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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终不似少年游(与初恋的性事)】【第11部分】【作者:食熊】 [打印本页]

作者: 朝北的窗    时间: 2024-11-6 08:29
标题: 【终不似少年游(与初恋的性事)】【第11部分】【作者:食熊】
本帖最后由 whitewolf 于 2024-11-6 13:09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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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静说着,止住了笑声,神情严肃了一些,说:“陈盈我认识,多年前在PL干过,不过早就离职不干了。至于能不能介绍给你认识,我劝你别抱希望。”

  “怎么说?”我愕然。

  “这么跟你说吧,陈盈当年从PL集团离职,就是因为被人看上了。被天上的人看上了。陈盈睡过的床,我这辈子都上不去。”冯静边说边伸出右手食指,指向上面。上面是巨大的银色花洒,喷着白色的水花。

  我知道“天上的人”是谁。也许是叶志忠,也许不是,这并不重要。冯静已经告诉给我足够多的信息了。

  离开酒店时,我又捏了捏身侧的皮包。里面的东西还在,硬邦邦的。那是一把RUGER LCP手枪。LCP三个字母分别代表轻、小、烈。三年前我托杜成买来一把,据说是拆成零件,藏在千斤顶之类的机器内部走私进来,再拼装好的。

  里面有6颗子弹,足够用了。

  来之前,我想过,用枪顶着冯静额头时,该问些什么。结果全无用处,她轻飘飘地吐露了陈盈的消息,如风吹涟漪。

  冯静给我的信息印证着我早就猜到却不愿意承认的那个答案。欺骗的最好办法,就是在大量真相里掺杂微量的谎言。陈盈在PL工作过,认识冯姐和叶志忠,但故事的全貌并不是她告诉我的那样。

  我想要知道故事的全貌,冯静没法告诉我,我需要另寻他人。

  找谁呢?我一遍遍回忆陈盈搬来西山园之后的经历。电话、营救、安顿、云雨、去公司找我、遇见梁薇、给我送下午茶、怀孕。

  哪个环节能作为突破口?我关上灯,躺在床上,望着黑暗思索。

  一个人的身影浮现出来,扭着臀,摇着乳,踱步到我眼前。

  梁薇。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觉得梁薇和陈盈的关系诡异。我想起她们在公司偶然遇见时的惊讶,想起她们夸张的含泪拥抱。他乡遇故知,她们演了一出好戏。

  但细想来,陈盈在高中时就和梁薇要好,大学时两人都在家乡H市,没有理由会断了联系。毕业后两人陆续来了北京,怎么会不联系呢?

  她们演多年不见的戏,目的再明显不过——为了掩饰她们一直密切联系的事实。

  思维像是被网住的鱼群,挣开了一个口子,就能全员突围。

  三天前,陈盈失踪时,我忽略了一个被设计的巧合——陈盈为什么偏偏在我办完所有交接手续,彻底离开公司的那天离家出走?我自己都没法提前安排的工作进度,她是怎么知道的?

  一定有内部人士在汇报给她我的动向。而我那天的工作进度,只有赵蕙、杜成和梁薇三人知道。

  我翻身下床,从沙发底下摸出一个包。RUGER LCP小得像是儿童玩具,不及我手掌的尺寸,黑色的枪身泛着幽静的光泽。

  我把玩了一番手枪,检查了子弹,用睡衣擦拭了几下,装进了外套内侧的口袋里。

  20、囚禁

  地下车库里灯光白得发冷,我穿着卫衣,戴着帽子口罩躲在柱子后面。我不想让自己在监控里被认出面目。已经等了两个小时,手脚冰凉,胃里反酸,胸口闷疼。我右手边五米处是一辆火红色的奥迪S7,车身曲线婀娜,一尘不染,像她的主人,风情万种。

  电梯一阵响动,高跟鞋哒哒的声音响起来,我很熟悉这个节奏。身着深蓝色羊毛大衣的高挑女人走到S7车后。后备箱缓缓升起,女人从里面拎出一双运动鞋,翘起小腿,腿上的黑色丝袜反射着清冷的灯光。女人褪下高跟鞋,踩上运动鞋,弯下腰系鞋带,浑圆的臀翘着,像是要从羊毛风衣里绽放出来一般。我想起这女人撅着屁股等我插入的样子,大腿夹着甜美光洁的性器,白玉含朱砂,牡丹吐春露。

  梁薇真美,我心里赞叹。想到她的身体,我摸摸胸口的口袋里的手枪,但愿今天不需要用它。

  车门闷响,关上了,梁薇应该在系安全带。现在正是时候。我一个箭步冲到副驾驶的车门前,拉开车门,钻进车去。

  梁薇一声惊呼。我右手伸进外套里,掏出手枪,从腹部伸到梁薇腰间,我要保证从车外看不见枪。

  手枪抵上了梁薇的腰,女体的温软和钢铁的冷硬碰撞在一起。梁薇低头看见手枪的寒光,脸色惨白。

  “安静,开车。”我压低声音说,说完才察觉自己的嗓子完全哑了。

  梁薇抬头看我,眼神从惊恐变成愤怒。“祥子!?”她认出了我。

  我不相信能在她面前伪装。帽子和口罩的作用不是为了骗过梁薇,如果眼前的女人真的变成了一具尸体,从监控里认不出我来就足够了。

  “子弹上了膛。”我把枪口在她的腰眼上拧了一下,她呼吸急促,额头上汗珠渗了出来。

  “你开到五环上,我有话要问你。”我下达命令,梁薇没有反抗,颤抖着启动车,开出地库。

  夜色清澈。

  车开到第一个红灯停下时,我把枪横在两腿间,枪口向上对着梁薇的胸。我不想让她在摄像监控处妄动。

  “啊……”梁薇看到指着她的枪口,发出了小猫一样的惊呼。我让她闭嘴。

  梁薇歪过头看我,眼睛里晶莹含泪,颤声说:“祥子,不管发生了什么,你也……不至于这样吧。”

  “至于。”我说。

  “你先把枪放下,就放边上,好么,别对着我,求求你。”梁薇带着哭腔说。

  “你少说话,开车。”我没理会她的恳求。

  绿灯。梁薇缓缓启动,她好像盯着向后滑过的盏盏路灯思索着什么,眉头皱得像是路边的秋草。她思索良久,怔怔望着前路,说:“我听你的,上五环。你别冲动,先把安全带系上。”

  见她无意反抗,我把枪握在右手里,垂在座椅右边,然后用左手艰难地拽下安全带,卡在大腿下面,并没有扣上。只要从车外看我系上了安全带就足够了。梁薇沉默着开车,只是呼吸声粗重,表情凝重。她好像在思索什么,也许是猜中了我的目的。

  过了半晌,窗外的车流稀疏起来,梁薇打破了车里冰封一样的沉默,“陈盈现在很安全,只是不想见你。”梁薇说道。

  我心中一紧,自己一半的猜想得到了证实。她却直奔主题,梁薇果然和陈盈的失踪有关。

  引擎的轰鸣像是幽怨的哭泣,车开上了五环,道路两侧的路灯延伸成两条金黄的线,在目光的尽头纠缠在一起。

  “孩子呢?”我问。我想知道另一半的答案。

  “她怀孕的事儿是假的。”梁薇说,语气平缓下来,却像熔岩般炙烤着我的耳膜。其实我心里早有答案,只是想亲耳聆听判决。我想起十多年前的那张孕检单,它剥夺了我和赵蕙的孩子,今天梁薇又用一句话杀死了我和陈盈的孩子。

  “陈盈人在哪儿?”我问。

  “在哪儿……我也不知道。”

  “谁知道?”

  “嗯……”梁薇迟疑起来。我用枪托敲起车门,闷响再度回荡在车里。

  “杜成知道,只有杜成知道。”梁薇说,声音虚弱无力。说完身体好像泄了气,瘫软在驾驶座上。

  杜成?我脑子飞快运转起来,回想和陈盈重逢的经过。

  从兰州回京的飞机票是杜成给我订的,只有他掌握我详细的行程。当天飞机落地之后,杜成罕见地去机场接我,想必是亲自监视计划的第一步是否成功。

  在与陈盈重逢前不久,杜成适时地借给我西山园的房子,理由是为了林澄,可之前我包养过那么多女大学生,杜成并不表示,现在想来,西山园就是为陈盈和我准备的爱巢。

  我和赵蕙离婚时,杜成对公司的交接进度了如指掌,最方便让我们的财产分割和股权转让最快完成。更关键的是,现在公司的负责人变成了杜成,他成了最后的赢家。

  我有些懊恼,即便没有在落入陷阱前察觉到杜成的异常,也应该在昨晚就意识到杜成才是陈盈背后的黑影,应该直接找杜成才对。

  懊恼并不能给我答案,梁薇也并非和事情毫无关系,还是先从她问起吧。

  复杂的故事,最好让两张嘴讲述。

  “把你知道的全讲出来,我时间很充裕。”我再次用枪敲着车门,发出闷响。

  “从头的话,那要从十多年前讲起了。”梁薇语气悠远,像是窗外深秋的寒气,车里的呼吸声平静下来。梁薇也许意识到了,现在我的子弹更会用在杜成身上,她没了性命之虞。

  我说:“你能把着十多年里的每一天都讲清楚最好。”

  梁薇眼神空灵起来,睫毛微微翕动,瞳孔迎着窗外的灯火,她看着前路,像是望向回忆。

  “十多年前……将近二十年前了,你去北京上大学了,陈盈留在了H市,她经常找我,喝奶茶逛街什么的。”漫长的故事是最好的镇定剂,梁薇讲起故事,声音自然沉稳,脸上的肌肉恢复了优雅的形状。

  “后来好像是放长假,国庆节吧,她去了趟北京,是去找你的。”梁薇边说边看向我。我点头。

  “回来之后她特高兴,浑身都是甜蜜的味道。我预感不好。这么多年了,我没别的本事,但看透了男女这点事。她那么高兴,一定是被你操爽了。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得越来劲,分开之后心里就越痒痒。我和她说,断了吧,在本市找一个,别总往北京跑了。”梁薇说完,我心里一紧,想陈盈如果听了梁薇的劝告,现在的我们会是什么样子?

  “小盈没听我的话,还是总去北京找你,回H市之后也总是抱着手机。她们学校不少男生追她,她全不理睬。我问她,李祥为什么不回H市找你,偏要你去北京,别是他在北京另有新欢。可她根本不往这方面想。”梁薇说得气喘起来。

  车在高架桥上面飞驰,S7的引擎低吼着。高架桥下面划过居民楼密集的光点,每一个光点背后都是一长串的故事。我们在一路西行,快到西山园了,我想。

  “出事的时候是大三那年。我当时正在KTV里和一帮朋友一起唱歌,接到陈盈电话,她在电话里只是哭,我问不出一二,就让她来KTV找我。她进了包房就往我怀里扑,趴我身上哭得缩成一团。”听到这里我心头一紧,这应该是赵蕙把我和陈盈捉奸在床的那次,陈盈见我去追赵蕙,就消失了,想来是直接回了H市。

  我压抑住喉咙里的酸涩味道,说“你接着讲。”

  梁薇看了我一眼,接着说:“我当时问陈盈,出了什么事儿,她也不答。等她哭了一阵起来,看见茶几上剩了半瓶酒,我记得是威士忌,她说想喝。我当时脑子也懵了,没拦住她,她倒了一整杯,一口气干下去了。小盈之前可是一杯啤酒就会醉的人,一杯烈酒喝下去,很快就晕了。我们几个抬她出去,到酒店开了个房间,给她安顿下来,我陪她睡了一晚。”梁薇说到这里眼睛里有些湿润,眼角闪起了光。

  “我记得那天陈盈穿着裙子,当时一起唱歌的有个朋友,叫老关,帮我抬她的时候手就不老实,在她裙子里摸索来摸索去,我回去还跟老关生气来着。”

  “那个老关是什么人?”即便是现在的情形,听到陈盈被猥亵,我还是觉得热血上涌。

  “我男朋友的哥们儿,当时三十来岁,家里是在Q市开煤矿的。老婆孩子都在Q市,他自己在H市逍遥,玩过不少女学生。”Q市是我家乡省份的煤炭重镇,挖煤导致整个城市凹陷成了一个大坑。煤老板们的公子们纷纷住到省城H市,他们带来了豪华会所,保时捷车行以及大学周边的公寓。H市的女大学生成了他们的生活必需品。

  “接着讲陈盈的事。”我大概能猜到后面的剧情,心中悲戚,不忍卒听。但梁薇平静地讲了下去:

  “后来陈盈和我联系越来越少,一两个月才约在一起吃个火锅逛逛街之类的,我当时没察觉到什么。后来有一次,我想找陈盈逛街,她电话打不通,我就去她宿舍找她。我知道一条穿过她们校园的近路,全是树,没什么人。我走着走着就看见老关那辆车了,白色奔驰大G,挺显眼的。我看车里有人,发现是老关,闭着眼睛,脸上哭不像哭笑不像笑,一会儿挡风玻璃底下钻出个脑袋。我当时都没反应过来,盯着看了挺长时间才发现是陈盈,嘴上粘着白浆。”

  听到这里,我闭上眼睛,耳朵里灌满了发动机的轰鸣、悠远的风声和自己粗重的呼吸。梁薇的叙述很详细,详细得像是刀子插进肉里。我知道她在用这样毫无必要的细致叙述报复我。

  想要威胁到梁薇,我需要准备一把枪,把子弹压上膛,谋划好时机路线,而她只需要说出“嘴上粘着白浆”六个轻飘飘的字,就击垮了我。

  我安静地瘫软在座位里,脑子空白了几秒。外面响起了警笛声,我突然清醒起来,看向窗外,看着远处的红蓝灯光,确定那辆警车和我们无关。我摇摇脑袋,告诫自己,今晚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强打起精神,问:“他们怎么好上的?”。

  “老关在KTV第一次见到陈盈就动了心思,然后借我手机时查到了陈盈的电话。发了几条短信,俩人就好上了。陈盈当时很脆弱,老关趁虚而入。”梁薇淡淡地说。我的胃绞痛起来。

  “后来陈盈和我渐渐疏远了,我从H市几个公子哥儿的嘴里能听到关于她的只言片语,据说她和老关分手了,跟了H市里的一个高官。”梁薇说着,面色寒凉。

  我看着窗外逐渐稀疏起来的楼房,隐约露出楼宇间黄色的树。秋去冬来,北京最好的季节行将离去。

  “后来陈盈怎么来北京了?”我压抑住胸腔里的一团火焰,颤声问。

  “一开始我也不知道。等到我跟着你来北京之后,过了一年多,一天有人敲我房门,我开门,门外是个妆容精致的少女,仔细看才发现是陈盈。我又惊又喜,抱着她喜极而泣,问她怎么找到我的,她说是杜成告诉她的。”

  又是杜成,我觉得有些头痛,记忆深处的什么东西好像要涌出来。

  “陈盈说她来北京PL集团工作了,宴会上认识了杜成。”梁薇一边说,一边怔怔望着前路,前面是黝黑的水泥丛林,没有一丝灯光,那是建设中的新房。

  “与陈盈重逢之后,我有时间就找她逛街,开车去郊区兜风,喝酒唱歌。陈盈改变了很多,威士忌白兰地来者不拒,酒量惊人。”

  “你当时为什么没有告诉我?”我问。问完才意识到这问题有多蠢。

  “陈盈让我一定要对你隐瞒她的存在。她想让你忘了她。”梁薇嘴角一撇,我猜是不屑。

  “我没能忘了她。”我看着窗外拉成线的橘色路灯,低声说。

  “她让你忘了她……我当时觉得是因为爱你,现在才知道是因为恨你。”梁薇说得云淡风轻。

  我闭上眼睛,咀嚼着梁薇的话。

  梁薇见我闭目沉思,继续讲她的故事。

  “出事的那天是2012年2月17日。深夜,我在家刚睡下,突然有人敲门,我一开门陈盈就跌倒进屋里,她穿着睡衣满脸惊恐。后来她断断续续给我讲了那个差点要了她的命的故事。”

  2012年2月17日?这个日期让我感觉有些熟悉。

  “陈盈当时在和一个叫凌峰的男生谈恋爱,据说是你们学校的研究生。2月17日晚上,凌峰开着一辆兰博基尼在北四环飙车,撞了,当场死亡,车上还有两个女的,活了下来。”

  梁薇说完,转过头看我,眼神意味深长。我花了半秒钟的时间理解她说的话,之后脑袋里如惊雷炸响。那场车祸也许是近几十年以来中国最著名的一场车祸,原因无他,凌峰的父亲叫凌江华,红墙里的重臣,也是两朝交替时的风暴中心。陈盈和凌家的关系让我始料未及。说起来,凌江华背后有煤炭铁路能源三大产业,与我们公司业务密切,那场车祸曾经让我很是忧虑,但万没想到和我有这样切身的联系。

  梁薇等待了我一会儿,待我心里的惊恐消散大半,才又开口:

  “陈盈害怕,害怕得很有道理。你应该也听过一些传言,有人怀疑幸存的两个女人制造了这起车祸,杀了凌峰,也断送了凌江华的政途。如果这么猜测,那么车祸背后的策划者就是……”说到这里,梁薇沉吟了一下,指了指天上。最近几天我很害怕看到这个手势,天空深邃黑暗,我不敢向上看。

  “凌峰经常见面的女伴有四个,其中陈盈年龄大些,当她们妹妹看。陈盈和幸存的两个女子熟识,据说还经常一起……伺候凌峰,这足以让她人间蒸发。你应该理解背后的关节。”梁薇说。

  我理解。如果这起车祸是那两名女子受他人指使制造的,那么她们一定在车祸后立刻脱离了凌家的控制,被幕后指使者保护了起来。凌家很可能会找到陈盈,问个明白。凌家不只是凌家,凌江华的盟友们曾经如乌云一般笼罩这个国家二十多年。“问个明白”也不仅仅是问,天上的人,有很多超越了人间的问话方法。有基本判断能力的人,面对此境,都会恐惧,遑论官宦枕边的陈盈。

  如果这起车祸真的是偶然,上面的调查是免不了的。调查不仅仅是调查,是革故鼎新的序章,事关重大,相关人士定无遗漏。凌峰死了,车上的两个女人被上面带走了,剩下一个陈盈。凌江华不确定陈盈知晓多少秘密,只好想办法让上面的人找不到陈盈。

  办法很简单,只要让陈盈消失就好。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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