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阴谋的味道
极品草根太子 by 贼眉鼠眼
2018-9-10 19:56
众人在张三的病房里谈笑了几句,叶欢一边笑一边朝乔木投去疑惑的目光,无声地询问这位英国公主来中国的目的。
乔木浅浅一笑,摇头不语。
叶欢只好主动问起了。
“公主殿下,您来中国除了表示对我的崇拜,还有别的事儿吧?”
吉妮眨眨眼,笑道:“我来中国确实有不少的事,不过这些事情里没有‘对你表达崇拜’这一项……”
叶欢赧赧而笑。
死老外,说两句恭维话会死啊?蛮夷就是蛮夷,一点礼貌都不懂。
吉妮看着叶欢发窘的模样,笑得愈发大声,目光中却流露出更多的欣赏。
公主对叶欢的欣赏当然不是毫无来由的。
一个男人愿意为自己的女人出生入死,为了捍卫自己的爱情敢与天下为敌,说话幽默,性格开朗,对情人温柔体贴,这样有担当有情义的男人,哪个女人不喜欢?
虽然公主是外国的公主,可外国公主也是女人,毫不夸张地说,像叶欢这样的男人,外国也很缺货。
叶欢被吉妮盯得颇不好意思,乔木自然也发现了闺蜜看他的灼热目光,心中暗叹口气,然后幽怨地瞪了叶欢一眼。
吉妮似乎没察觉到叶欢和乔木之间的暗潮涌动,笑着继续道:“叶,我这次其实是奉了女王陛下的命令来到中国的……”
“国事活动?”叶欢恍然,难怪走廊外面有几名领导模样的中国人陪同,他们应该是外交部的干部了,毕竟是一国公主访华,外交部不会对英国公主不闻不问,相关的礼数必须要做到的。
吉妮点点头,道:“不错,我这次访问贵国京城,代表我国议会与贵国元首签署几项关于商业和工业技术方面的交流协议……”
“就这么简单?”叶欢不大相信,英国公主和英国女王一样,她们虽然没有多大的权力,但在全世界已是一种精神象征,身份如此尊贵,千里迢迢跑到中国就为了签署几项无关痛痒的协议,叶欢怎么也不敢相信。
果然,吉妮公主笑了笑,道:“当然不止这么简单,我是一国公主,要读书,要参加各种社交应酬,很忙的,如果只是一点小事我何必那么远跑来中国?……事实上我此行还有一个秘密使命。”
“什么使命。”
吉妮公主笑道:“女王陛下让我转告中国的叶欢先生,上次与你在布拉格城堡达成了交易,如今女王陛下已将你要求的一亿英镑划入了你的账号里,请问中国的叶欢先生,你说过要将爱德华其本人,以及被你胁迫所拍下的不雅视频还给女王陛下,为何你回国这么久,却迟迟没有还回去?”
叶欢闻言顿时一脸尴尬,屋内其他人的脸色也变得古怪起来。
爱德华,这个名字好像已经很遥远了……
当然,爱德华这个人更遥远,现在的他早已魂归离恨天,唯一能缅怀他音容笑貌的东西,只有他生前拍下的那几卷毛片儿了……
现在的问题是,钱到手了,上哪儿给女王陛下找个爱德华还给她呢?
全世界敢放英国女王鸽子的,恐怕只有叶欢这独一份儿了。
叶欢对女王陛下有点愧疚,哪怕是土匪,也讲究个劫财不劫命,他倒好,财劫了,肉票的命也让他撕了,做法委实不大厚道。
不过爱德华必须要死的,叶欢的那一丝丝愧疚只缘于违反了土匪的职业道德而已。
“女王陛下日理万机,怎么老惦记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呢?”叶欢干笑,神情甚至带着几分不满。
八十多岁的老太太了,不求她整天痴呆流口水吧,记忆力也不应该这么好呀,你让别的老头儿老太太的自尊搁哪儿去?
吉妮看着叶欢心虚的眼神,仿佛明白了什么,于是深深叹息:“爱德华已不在人世了,是么?”
叶欢也跟着叹息,一脸的悲痛:“水土不服,英年早逝……他是被中国的地沟油害死的。”
吉妮:“……”
乔木狠狠瞪了叶欢一眼。
也只有这家伙才编得出这么神奇的鬼话了。
吉妮叹了一声,神色有些复杂,有释然,也有些许悲伤。
“这样也好,也好……你们中国人有因果报应的说法,爱德华……想必这是他的报应吧。其实女王陛下一直拿爱德华很头痛,就算我把他带回英国,女王也不知该如何处置他,既然你已将他……也好,一了百了。”
瞧着叶欢尴尬的脸,吉妮忽然噗嗤一笑,雪白的脸庞顿时由阴转晴。
“叶,女王和你的交易,你打了折扣,那么女王陛下给你的钱,是不是也应该打个折扣,还一半给她?”
叶欢仿佛忽然得了失忆症似的,完全不认识吉妮了,硬生生掉转头朝门外走去,一边走嘴里一边喃喃念叨。
“八十多岁的老富婆跟我一个年轻小伙子斤斤计较这点钱,缺德不缺德……英国老太太为什么老干这种招人鄙视的事?”
……
病房里,吉妮公主妖艳的碧眼泛着异样的光彩,一直看着叶欢的身影消失在门边,许久之后,才笑着对乔木道:“乔木,他真是个很有趣的人,我想我能理解你为什么这么痴迷他了,如果他不是你的情人,我会不顾一切地追求他,不管他有没有别的女人,我都愿意和他在一起……”
乔木哭笑不得:“你这张嘴怎么还是没遮没拦的?”
吉妮公主嘻嘻一笑,挽着乔木的手,两人叽叽喳喳说起了女人的话题。
直到吉妮公主依依不舍地离开以后,叶欢才贼头贼脑从门外探头进来,左右环视。
“喂,乔木,那洋婆子走了吧?”叶欢轻轻唤道。
乔木没好气瞪他一眼:“早走了。”
叶欢这才放心地窜了进来。
乔木叹了口气,道:“你这人怎么在谁面前都是一副死要钱的嘴脸,刚才我都差点没找条地缝钻进去。”
叶欢大喇喇道:“我都没钻地缝,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的脸皮厚度能跟你比吗?”
叶欢振振有词:“落到口袋里的钱,你觉得谁有本事能把它往外掏?再说了,英国人一个个跟孙子似的,咱们和英国还有三笔账要算呢,我没提高价码已经算是很厚道了。”
乔木好奇道:“哪三笔账?”
叶欢掰着手指一件一件算了起来:“第一,鸦片战争,第二,火烧圆明园,第三,伦敦奥运会……”
……
第二天,叶欢乘车来到沈笃义休养的疗养院。
疗养院建在京城西郊,此处风景怡人,山清水秀,空气特别新鲜,政府尤其重视这里的环境保护,不但终年种植着绿色植被,而且将此处设为军事禁区,在背靠西山的山脚下建造了这座似乎与世隔绝的疗养院,里面的硬件软件都是按照最高规格配置,按规定,只有副国级以上干部才有资格在这里休养。
沈笃义目前就住在这个疗养院里。
自从上回被叶欢推进汽油火堆里,又被他一板砖拍了个半死以后,沈笃义就一直住在这里没出去过。事隔这么久,他的伤早已痊愈,然而还是出不去疗养院这个门,因为他虽然还挂着干部头衔,但实际上已被沈笃礼软禁起来,周围日夜有人监视。
叶欢今天过来当然不是为了探望他,老实说,现在他恨不得再朝沈老三脑袋上拍一砖。
他来这里是想求证一件事,一件也许背后隐藏着惊天大阴谋的事。
……
疗养院里风景绝佳,幽静的树荫小道上处处鸟语花香,空气里散发着淡淡的青草香味,深呼吸一口,有种心旷神怡的舒爽感觉。
叶欢一边走一边贪婪地呼吸着空气。
——这么高级的疗养院,空气肯定也很昂贵,怎能不多吸几口占个大便宜?不用花钱的耶。
走到疗养院大门外,值勤站岗的警卫伸手拦住了他,叶欢出示了周媚帮他弄来的证件以后,警卫才让开一步放他进去。
沈笃义的房间在二楼,叶欢推门而入,看到久违了的沈老三百无聊赖地坐在阳台一张躺椅上看书,阳光照在他的身上,他的身影比以前佝偻许多,孤独地坐在那里,透着一股子苍老凄凉的意味。
叶欢暗暗一叹。
半生算计,半生操劳,临了却落得这么个下场,所为何哉?
权力和利益终究不过一场云烟,当它们不复存在,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你还能剩下什么?
叶欢站在屋子中间,轻轻咳了一声。
沈笃义拿书的手不由一颤,抬头看到叶欢那张令他做梦都吓醒的熟悉面孔,沈笃义猛地站起身,神情惊恐地怪叫一声。
“你……你这孽障!来这里做什么?还想对我动粗吗?来人,快来人!”
叶欢懒洋洋笑道:“我他妈怎么成孽障了?你见过这么彬彬有礼,英俊到极致的孽障吗?拍你一砖把你脑子拍傻了?”
沈笃义脸上仍旧一片掩饰不住的惊恐,叶欢曾经的举动让他印象太深刻了,也正是因为他那晚的疯狂,逼得老爷子对沈家权力布局重新洗牌,令沈笃义营造大半辈子的权势高楼一夜崩塌,一看到叶欢这张讨厌的脸,沈笃义不由得又惧又恨。
见叶欢似乎没有动粗的意向,沈笃义这才定下神,表情犹存惊疑道:“你到底来干什么?”
叶欢笑得露出一口森森白牙:“好歹你也是我三叔,来探望一下你实在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儿呀。”
沈笃义面若寒霜,哼道:“担当不起,我落到如今这地步,全拜你所赐,如今就不必猫哭耗子来凌辱我了吧。”
叶欢眉梢一挑,道:“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一副很冤屈的口气?你还有理了?背着一家人搞什么联姻,狠心拆散我和乔木,甚至拿她的父母来威胁她,害她远走欧洲,害我们有情人不能相聚,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倒还一肚子牢骚……嗯,妈的,说着老子就来气……”
叶欢在屋子里左右环视寻摸,沈笃义眼皮直跳,连声调都变了:“你要干什么?”
“找砖头呢,再拍你一砖,直接让你过明年的清明节……”
“你……你这孽畜,无法无天,无法无天了!”沈笃义气得浑身直颤。
叶欢深吸口气,才压下满肚子的火气。
算了,乔木已经找回,何必再跟这种人生气?沈老三活得可怜,他的可怜在于并不知道自己可悲,对这种连同情心都生不出来的可怜人,打他有意思吗?
叶欢深深注视着他,颓然叹道:“算了,不和你计较往事了,你应该庆幸你是我长辈,不然这会儿你的坟头都该长草了……我今天来主要想问你一件事。”
沈笃义眉头一皱,他是条老狐狸,叶欢一说这句话,他便大概明白了什么。
“你问。”
叶欢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当初你为什么要调沈睿回京?别用‘叔侄之情’这种鬼话唬我,你这种人根本没有感情的。”
沈笃义冷笑:“难道全世界就你一个人有感情,旁人都是草木土石不成?我调沈睿回京本来就是叔侄之情这么简单,你以为是什么?”
叶欢也报以冷笑:“当我傻子?你是官场人物,而且是级别非常高的官场人物,政治这东西从来不讲感情,特别是当初你和我老爹争斗失败,权力被架空,你把调沈睿回京作为唯一的条件来交换,在那个兵败如山倒的节骨眼儿上,你提出这个条件,若说没有目的,打死你我也不信。”
“信不信由你,你既然这么喜欢装聪明人,不妨自己去想象我的目的吧,我和你没什么话好说,你走吧,我要休息了。”沈笃义说着闭上了眼。
叶欢又有了一种拍他板砖的冲动。
老家伙口风很紧,怎么也问不出究竟,这一趟白来了。
不过叶欢坚信沈老三调沈睿回京的背后有着更深层的目的,这是毋庸置疑的,因为他已闻到了阴谋的味道,很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