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2章 入殿
白袍總管 by 蕭舒
2019-1-8 16:10
“轟隆”腦海裏壹片轟鳴，劇烈震蕩晃動。
大日如來不動經加速運轉鎮壓這股震蕩，然後慢慢平息下來。
壹道奇異的氣息在腦海裏流轉，形成了壹個奇異的小門，與大圓鏡差不多，好像凝立在腦海虛空，成為壹道通往外界的門戶壹般。
楚離訝然，以心神探向這道小門。
眼前忽然閃現壹座龐大的宮殿，巍然聳立，莊嚴肅重，透著陰郁與森嚴，讓人凜然不敢靠近。
他慢慢睜開眼睛，看向諸僧。
“成了。”九僧合什，露出壹絲笑意。
若楚離抗不住這壹道印記，那麽則沒有資格繼承伏魔殿，成不了伏魔殿殿主，這壹道印記即是門戶也是考驗，是最後壹關。
楚離合什壹禮。
“定如，從今天開始，妳便是伏魔殿殿主，可以參與寺內核心機密與議事。”心寂緩緩說道：“寺內所有大事皆有決斷之權。”
“是，方丈。”楚離合什肅然點頭。
“魔宗復起，既是佛門之劫難，也是佛門的機會。”心寂沈聲道：“真能做得好了，可讓佛法普照世人，佛門弟子會暴漲，天才層出不窮。”
楚離合什點頭。
危險與機會往往並存，就看能不能抓住機會，並不是每次機會都能抓住的，需要壹大半的運氣，運氣不好壹切皆休，甚至有覆滅之險。
“像這般道場，寺內還有九處。”心寂緩緩道：“道場內皆有傳燈人，壹旦大慈恩寺覆滅，傳承猶在，到時候伏魔殿也是護法。”
楚離皺眉點點頭。
未算勝先慮敗，確實應該如此，大慈恩寺再強也不能說穩贏，天下事無常，輝煌與沒落，強大與滅亡僅是須臾間，無人能預測。
心寂道：“去吧，從此之後，妳身為伏魔殿主，行事只須告知我壹人即可！”
楚離合什壹禮，又沖九個老僧壹禮：“弟子告退！”
他壹閃消失。
“阿彌陀佛……”九僧合什朝楚離所在蒲團壹禮，神色肅然。
“方丈，定如如此年輕便走這條路，太委曲他！”壹個老僧藹然嘆息。
“這是壹條不歸路，”另壹個老僧嘆息道：“以前壹直覺得伏魔殿的殿主太過可惜，可沒有切身體會，此時看到定如成為伏魔殿主，才深覺其憾，如此人物……”
他說著話輕輕搖頭。
定如驚才絕艷，若不成伏魔殿主，必成大慈恩寺最頂尖的存在，甚至可能成為第壹高手，是擎天玉柱，可惜偏偏成了伏魔殿主，註定是不得善終。
“善哉善哉……”心寂宣壹聲佛號道：“這也是伏魔殿萬年不出之故，可魔宗復起，大慈恩寺有覆滅之憂，值此亂世，唯有舍生忘死，諸位師祖與本座都未必會落得善終。”
他這話壹說，九僧輕輕點頭。
壹旦到了那壹步，他們也要舍身護寺，終究是不能圓滿，也與楚離沒什麽兩樣，碰上亂世怎麽可能奢求善終，不過是壹早壹晚罷了。
……
楚離壹步跨出，下壹刻出現在壹座巍然大殿前。
這壹處大殿仿佛位於壹團迷霧中，大圓鏡智觀照左右四方，茫茫然，空蕩蕩，與那壹處道場相同，顯然這裏也是壹處道場，位於虛空某處，卻並不存於那壹方世界。
大殿氣勢龐大，約有百米高，三十米寬，殿身乃銅鑄，閃爍著黝黑光澤，仿佛壹只青銅怪獸盤踞在虛空，隨時會躍起來壹口吞下壹切。
楚離站在殿前竟然有渺小之感。
他舉步踏上九階青銅臺階，到了大殿門口。
伸手推了推，卻穩穩不動。
他般若龍象功練到十二層，力大無窮，即使不施展內力已經足夠駭人，此時再運內力，更是驚人，竟然推不動這銅門。
這絕非銅門太沈重，而是有無形的力量加持其上，否則單憑銅門的重量，即使它厚有壹米也能推得動。
他靈機壹動，腦海裏的門戶閃了壹下。
銅門壹下變輕，“吱吱……”緩緩打開。
“嗡……”整座大殿皆是壹顫，然後發出銅鐘般巨響，大殿仿佛變成了壹只銅鐘，發出的聲音震動他血氣翻湧，精神恍惚。
他隨後清醒過來，靜靜看著大殿內的壹切。
大殿正中央豎立壹座雕像，與人壹般大小高矮。
但這座雕像模樣奇異，壹具身子，卻有兩個腦袋，壹個腦袋是光頭戒疤，修眉挺鼻，雙眼微闔，半闔的眼睛透出悲憫之光。
另壹個腦袋則是長發披散於身後，飄飄飛起，劍眉朗目，眼中灼灼電光閃動，眉宇間蘊著沖天的煞氣，看到他這張臉，莫名的讓楚離發寒。
楚離笑了笑，這雕像乃是壹半魔壹半佛。
這與他腦海虛空的情形極像，自己也壹樣壹半佛壹半魔，與這裏極為契合。
除了正中的雕像，伏魔殿壹層就只有壹個黃色蒲團，破舊不堪的黃色蒲團仿佛經歷了無數悠久歲月，似乎隨時會破碎不能用。
這是第壹層，上面還有兩層，楚離緩步上了第二層，卻是壹個練武場，中間空蕩蕩的，兩邊卻是擺著各式的兵器，兵器鋥亮嶄新，仿佛是剛剛打制而成。
楚離露出驚訝神色，還以為這座伏魔殿經歷悠久傳承，殿內之物也都久遠，萬沒想到這些兵器如此之新，根本沒經歷過時光的磨礪。
他又看向別處，卻都是壹幅嶄新模樣，包括地面的磚，還有墻壁，都像是剛剛新鑄的，絲毫沒有歲月的痕跡，好像歲月無法進入這裏。
楚離忽然壹挑眉頭。
他隱隱覺得，這並不是因為有人新近進入這裏，而是這裏有古怪，很可能真能維持著嶄新，歲月在這裏格外緩慢或者隔絕。
他閉上眼睛感悟了壹番，催動了枯榮經。
這裏徹底成為他的天地，外物不能侵，旁人不能知，天機不能算，所以可以催動枯榮經，可以運轉天魔經，甚至其余諸秘術奇功，皆可以在此運轉參研。
枯榮經催動之下，他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
這二層樓確實沒有歲月的流逝，好像凝固於此，自己站在這裏，壽元也不減少，簡直是匪夷所思，奧妙無窮，能用來做太多的事。
若壹直呆在這裏，豈不是能長生不老？
可惜這只是壹個幻想而已，肯定是不可能，否則伏魔殿的殿主也不會死，不需要自己過來繼任。
他繼續踏上樓，進入第三層，頓時露出笑容，笑容越來越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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