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千兩百四十三節 竊國大盜(3)
我要做門閥 by 要離刺荊軻
2020-1-10 20:41
走出玉堂殿,張越看著已經殘破的宮闕和遠方依然在燃燒的宮殿。不知道為什麽,他忽然悲從心中來,忍不住抽泣了起來。
左右見了,也是默默的站到壹邊。
今天這個結果,在昨日之前,從未有人能夠想象得到。
那時,人們還沈浸在大漢帝國如日中天,國家強盛的美夢之中。
然而,短短壹日之內,壹切都變了。
太子沒了,太孫也沒了,皇後也薨了。
建章宮被破壞的不成樣子,未央宮的大火還在燃燒。
長安城內,昨夜動亂,死者恐怕數以萬計。
很快,昨夜的事情的影響,就會和地震波壹樣傳導到天下州郡。
關東郡國作何反應,暫時還不知道。
但可以預見的是,動蕩是免不了的。
這個國家,竟在最強盛的時候,不得不停下腳步。
而這個責任,誰來承擔?
誰又承擔的起?
張越蹲在地上,哭了壹會,然後就站起來,擦幹眼淚,轉過身去,面對眾將,發布了自己的命令:“以吾兵符,調鷹揚旅並居延、玉門及敦煌郡兵入關!”
“諾!”眾將轟然應諾,他們等這個命令已經等了很久了。
“再令:命尚書臺草擬詔書,以天子的名義,下罪己詔,勿傷太子及太孫之德!”張越再次下令。
現在,重點和關鍵是安撫人心,特別是關東郡國的人心。
不能讓事情變得更糟糕了。
張越可沒有興趣提兵南下去平定叛亂。
他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盡可能的拉攏東南的貴族、豪強以及劉氏宗室。
讓他們放寬心。
而若讓這些人放心,自然就不能再追究劉據的責任。
當然,現在不追究,不代表以後不追究。
秋後算賬還是要的。
“再令:少府及諸有司,即刻清點長安昨夜損失,以太仆上官桀為衛尉,以治粟內史桑弘羊為大司農兼長安善後大使,命將軍續相如為衛將軍,總領長安內外事!”
“故將軍司馬玄大逆無道,族!”
壹串串命令不斷發布下去,不斷有人受命而走,執行命令。
於是,在當天下午之前,長安城的秩序漸漸恢復。
所有亂兵、逃兵,都被抓起來或者躲了起來。
到第三天的時候,長安城的秩序基本恢復。
而張越也在這壹天正式以丞相兼大將軍、太尉,抱著還在繈褓中的皇曾孫劉詢,來到玉堂殿中,送到已經老邁的皇帝手中。
老皇帝接過自己的曾孫,看著還在繈褓中的曾孫,忽然哭了起來。
“陛下,請節哀……”張越嘆了口氣,上前勸道:“今國家多事,還需陛下保重龍體!”
“朕保重龍體?”老皇帝笑了起來:“朕還有什麽值得保重的呢?”
“朕傷心,是因為朕怕皇曾孫將來難免為亡國之君……”
他擡起頭,壹張憔悴的臉盯著張越,質問道:“鷹楊將軍若為天子,會和三代的先王壹樣,給劉氏壹個賓客的待遇嗎?”
張越聞言,馬上跪下來,拜道:“陛下,臣惶恐,何敢有此念?”
“臣曾經發過誓,此生必為漢臣,永忠漢室,絕不背叛!”
他確實發過這個誓言,也打算踐行這個誓言。
只是,漢室不必壹定姓劉。
就像後世的後周,創建者是郭威,但繼任者是柴榮。
老皇帝聽著張越的話,有些不敢相信。
因為他很明白,既然這個鷹楊將軍都做到現在這壹步了,就沒有理由不繼續再進壹步。
為人臣,那裏有為人君來的痛快呢?
但,張越說的話卻極為強硬和爽快。
他明白,都到這個時候,面前的這個臣子應該是不太可能再拿話來誑他了。
於是,老皇帝嘆了口氣,問道:“果真?”
“自然!”張越拜道:“臣從未欺君……”
於是老皇帝想了起來,似乎還真是這樣,這個大將,似乎真的從未騙過自己。
於是,老皇帝好像又有希望了。
他渴望著重掌大權,重臨天下,再次享受那壹呼百應,無所不能的滋味。
由是,他問道:“那朕何時能再見朝臣?”
張越聽著,忽地笑了起來:“陛下,您剛剛才下罪己詔,以‘朕老朽,多信奸佞,錯冤太子,令太子無處伸冤,奮而起兵,及賊臣霍光等陰謀變亂,致有大禍’的緣故而大赦天下,除天下百姓今年租稅,無出徭役……”
“所以,您現在應該好好的在這玉堂殿中面壁自責,以謝祖宗宗廟……”
“而臣,則受您的囑托,以大將軍、太尉兼丞相,扶保皇曾孫以承社稷啊!”
“您現在應該考慮什麽時候內禪退位,以令皇曾孫為帝!”
張越現在確實不想也不能篡位。
但……
老皇帝卻是不能再為天子了。
他是天子的話,那麽,天下郡國的有心人和那些做夢想要當皇帝的英雄豪傑,就會以他的名義,從各個角落冒出來。
那樣的話,哪怕張越有三頭六臂,恐怕也要疲於應付。
所以,老皇帝必須退位!
“內禪退位?”老皇帝壹下子就慌了:“朕何時下過罪己詔?”
張越起身上前,從老皇帝手裏輕易的抱過繈褓裏的皇曾孫,然後退後壹步:“陛下您不記得了嗎?”
“您前日剛剛親口對臣說的,當時尚書令張安世並衛尉上官桀、大司農桑弘羊還有侍中趙充國都在左右!”
“至於退位?”
“到了現在,您難道還可以君臨天下嗎?”
“陛下,請恕臣鬥膽,今天國家變成這個樣子,您恐怕難逃其咎!”
“您若不退位,臣等將難以自處!”
老皇帝聽著楞了。
但他知道,張越說得對。
他不退位,沒有人能安心。
包括面前這位。
可是,他怎麽甘心就這樣退場呢?
他還沒死,他還活著,豈能就這樣失去權力,失去壹切?
可是,他又能怎樣呢?
現在,他身邊的宦官、宮女、衛士、親隨,都是眼前這個大臣的人。
甚至就連更衣,也有這個大臣的親信寸步不離。
他現在在事實上,就是被這個大臣軟禁起來了。
於是,老皇帝從所有的幻想中驚醒。
他指著面前的人,大罵道:“張子重,朕聞竊鉤者誅竊國者侯,妳就是那竊國之人吧!”
“陛下……”張越低頭躬身:“您該吃藥了!”
更新情況說明
首先,要給大家鄭重的道歉,門閥這本書,近期更新無力。
不管怎麽說,作為壹個作者,都沒有理由和借口,可以推脫有關更新的責任。
更不用說,還開了新書了~~~
所以,我壹直沒做聲,因為心中愧疚,無顏面見江東父老。
更不想賣慘啊訴苦啊什麽的。
男人嘛,任何事情都想自己扛著,總覺得和人訴苦沒有意思。
畢竟,作者的本職工作從來都是碼字,更新以換取讀者的訂閱、打賞。
所以呢,我很少很少和大家說過自己的情況,也很少很少談過自己的家事。
現在為什麽忽然想說呢?
因為和群裏的老讀者聊過以後,我覺得確實應該給大家壹個交代並做壹個說明。
先申明,這不是訴苦賣慘或者什麽。
只是想和大家交代壹下,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其實,壹開始,我是想門閥和新書雙更的,甚至設想過先完本門閥再開新書的。
因為我很清楚,若不如此,那麽老讀者們根本不會甩我的新書。
因為我也是讀者,也非常清楚,壹個作者斷更、太監,讀者的反應。
將心比心,所以我知道。
於是,新書發布的時候,我都沒有在這邊宣傳過或者廣告過。
原因自是不言而喻。
慚愧、愧疚和害怕面對。
那為什麽明知道會這樣,依然義無反顧的發布新書而且老書更新如此無力呢?
其實,這個事情說起來,就是壹個漫長的故事了。
那是年初的時候了。
我兒子因為已經壹歲多了,卻還不會走路,甚至常常壹個人傻傻的發呆,於是帶去檢查,發現了大腦發育遲緩,於是治療、復健,這占去我很多時間。
接下來,就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婆媳矛盾、家長裏短,種種瑣事,不壹而足,難以與外人道,只能說如人飲冷水,冷暖自知。
然後,就這樣壹直在糾結、矛盾和各種家裏長短中,到了十月。
當時,我更新速度已經明顯放緩了。
除了自己身體緣故外,最主要的是心累。
因為之前更新慢,稿費日益減少,家裏開支卻又不斷增加。
於是,重重壓力,重重矛盾,不斷誘發。
用壹句大家耳熟能詳的話說就是——貧賤夫妻百事哀。
妳兜裏沒錢,養不起家,別說外人,妻子都會給妳白眼!
雖然很現實,但這就是現實啊,朋友們!
於是,我就只有壹條路可以走——寫新書!
原本,我得計劃是新書老書壹起更或者先完本老書再發新書。
然而,萬萬沒有想到,世事就是如此,妳永遠無法安排好。
十月底,老婆壹直催我發新書,我沒有辦法,只能發書,本來想好的是,老書有些存稿,可以撐上十來天,新書可以跟著更,然後差不多就可以收尾。
但我萬萬沒有料到,新書發布的第二天我就又感冒了,然後就是壹個星期的吃藥打針,別說老書了,新書都沒法寫。
等病好的差不多,新書的存稿也告罄了。
所以~~~~
當然,以上這些文字,不是為了訴苦,只是為了給大家,給追了門閥這麽久的朋友們壹個交代以及壹個承諾。
這個承諾就是門閥不會太監,壹定會完本。
而且,從今天開始,會盡量保證每天壹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