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愛恨交加 by liu0035
2024-1-19 15:37
獄中馬大慶……
宜興是個好地方,不光是紫砂有名,溶洞也很有名,還有讓人陶醉的竹海,當然美好的壹面後面還有壹個更美好的地,那就是把壞人變成好人的地方,政府叫改過自新。
“勞改農場”馬大慶成了政府幫助的對象,編號7029。
馬大慶在看守所裏沒吃多少苦頭,可是到了新地方以後,真正領教了另壹番天地,在看守所裏吃的那點苦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沒進來前,馬公子在地方上雖然不敢說是呼風喚雨,但也是沒人敢隨便招惹的主,但到了這裏,壹切都改變了,馬大慶心裏哀鳴:“還有王法嗎?這哪是人間啊,簡直是地獄。”
是的,確實是地獄,這裏的王法是馬大慶這個小號子裏的老大說了算。
老大的話就是王法,馬大慶曾經試圖拿出男兒勇氣,但是在二十個耳光,灌下去獄友兩泡腥騷味十足的尿液後才真正明白什麽叫規矩什麽叫無法無天。
當然不容置疑,管教是真正的老大。因為管教是代表正義,是上帝,那麽馬大慶之流是地獄的鬼,壞人。準確的理解就是垃圾,農場裏犯人的老大就是地獄裏的閻王,但是閻王歸上帝管轄。
令馬大慶難熬的壹個月總算過去了,最少不會挨打了,但小生活還是要做的,疊被子,洗臭襪子,打掃廁所之類有損尊嚴但不傷皮肉。
在這樣壹個地方,不論妳的老子是什麽官,也不論妳家裏有多少財富,沒用,這裏的老大樂意敲詐妳,叫妳的老子送錢送物,等到老大享受完了,也許老大心情壹好還能給妳留點剩渣。
馬大慶的父親沒少打點,但馬大慶的生活並沒有多少改觀,這裏的犯人太多了,管教照顧不過來,但管教安慰犯人家長的話最少讓犯人的家屬有了少許的慰藉。
馬大慶壹有時間就開始思考,為什麽以前在家裏那壹畝三分地他打架是那麽的厲害,到了這裏怎麽成了被別人踢來踢去的皮球成了窩囊廢。
馬大慶通過三個月的苦思冥想,終於想明白了了,那是沒人敢惹他,因為他老子是幹部,並不是自己有多厲害,馬大慶突然想爸爸了,眼睛裏有淚水滴了下來。馬大慶非常驚訝自己為什麽會掉淚,剛進來時,被同室的犯人那樣揍也沒流淚。馬大慶的結論是自己脆弱了。
老爸沒有來,馬大慶的媽媽來了,媽媽憔悴了,見到兒子淚水就沒有停過,馬大慶似乎開始領略什麽叫心碎的感覺。在媽媽要走的時候,媽媽告訴兒子:“青青現在很好,說要等他出去還壹起過日子。”
這讓馬大慶心寬了很多,尤其母親給了馬大慶壹張青青的照片,馬大慶突然發現,老婆越來越漂亮了,他多麽希望現在就飛到老婆身邊。
那壹夜馬大慶做夢了,夢到了和青青在壹起纏綿,早上醒來,馬大慶感覺不對,揭開被子壹看,褲襠裏黏糊糊的,馬大慶夢遺了。
這天在工地上幹活,馬大慶無精打采,滿腦子青青紅撲撲的臉蛋,他恨不得抽自己幾個耳光,家裏那麽好的老婆不珍惜,為什麽要去碰那個萬人睡的破鞋,馬大慶甚至發誓出獄以後要拿根木棍找到那個把自己送進監獄的婊子,然後把這個婊子搗爛。這個阿Q式的發泄竟然讓馬大慶很解氣。
有時臆想最少不會讓人發瘋。
青青的日子……
馬大慶在監獄裏苦度時日,在管教和同監舍老大的敦敦教誨下努力改造,爭取重新做人,還令人意想不到的搞到兩次表揚,三面小紅旗,減刑半個月,屬於服從管教,表現良好的犯人。
所以馬大慶沒有發瘋,但青青卻離瘋沒有多遠了。
每天晚上,青青壹個人躺在床上,經常對著天花板發呆,她想起了和馬大慶壹起的時光。
雖然馬大慶很混蛋,但對她還是不錯的,有好衣服給她買,有好吃的給她帶,最讓青青不能忘懷的是馬大慶永遠有花不完的精力,讓她剛剛開墾的處女地茁壯成長,幸福不斷。
可是這樣的日子戛然而止,自己還要熬八年,青青對自己是否能堅持也沒有多大的把握,壹想到這些,青青就捂著被子哭。
最讓青青無法忍受的是和自己壹起辦公的大隊書記,書記年紀並不大三十四、五歲的樣子,人還帥帥的,最少比馬大慶帥很多,書記總是有事沒事的和青青套近乎,時不時把青青喊到辦公室交流工作,讓青青受不了的就是書記的眼睛總是有意無意的盯著她豐滿的胸部。
冬天還好壹點,要命的是夏天,書記喜歡站在青青的身後,青青能感覺到書記的目光從她的領子處看她的胸,所以青青沒辦法,只得把上衣的扣子都扣起來,嚇得裙子也不敢穿。
人越是得不到就越感覺神秘,書記沒有因為青青的包裹放棄色心,反而更加激起了書記的色膽,大有書記不幹也要把青青搞到手的的勃勃雄心。
終於,機會來了,那天上級領導來檢查工作,青青作陪,酒桌上青青被逼的沒有辦法,只得喝酒,等到領導酒足飯飽離開後,書記看著伏在桌上醉的壹塌糊塗的青青高興的眉開眼笑。
書記扶起青青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把青青放到沙發上,書記的手就開始解青青的襯衣紐扣,沒有生育過的青青兩個豐滿堅挺的乳房呈現在書記面前,也許書記的撫摸過於專業。
讓青青從嗓子裏哼出了聲,書記已經控制不住只是撫摸,他的舌頭卷上了青青的乳頭,兩只鮮紅的乳頭在書記的舌頭攻擊下漸漸硬了起來,書記的手也從青青平滑的小腹伸進了那迷人的芳草地。
不伸不知道,壹伸嚇壹跳,青青的小穴裏已經是水流遍地了,書記拉下青青的短褲,不算濃密的陰毛黑的發亮,小穴如壹個小饅頭。
因為插的不多,那道肉縫還緊閉著,書記的中指從肉縫中間伸進了青青的小穴裏,不壹會,小穴裏的水噗噗流的書記滿手都是,看看差不多了。
書記掏出了肉棒,準備再沙發沙發上把青青給辦了,哪知道,書記的刺激讓青青不能自己,她很努力睜開眼睛,恍惚間本來以為是馬大慶。
可是,青青看到的卻是書記色瞇瞇的臉,還有書記脫到膝蓋的短褲胯間高翹的肉棒,頓時酒壹下就被嚇醒,連忙晃悠悠的坐了起來,推開書記,眼淚接著的流了出來。
書記看到青青突然醒來,頓時也嚇得不輕,本以為生米煮成熟飯,如今事情敗露,萬壹青青回家告訴在公社裏的公公,那自己就真的完蛋了,搞不好還要和青青的老公去做獄友。
書記慌不跌的跪倒在青青面前,痛哭流涕,滿嘴道歉,希望青青能放過他,他只是酒喝多了。
青青回家沒有把自己的遭遇告訴公公,青青怕家人誤會是自己耐不住寂寞,只得咽下這口氣,何況自己也沒有失去貞操,萬壹書記抵賴,以後沒法做人,更別說壹起工作了。
燙手山芋……
改革的春風讓江南的企業如雨後春筍般的冒了出來。
當然能把企業辦成功的基本上是壹半對壹半,王永衡的廠子出了問題,因為蠡口的家具城已經開始崛起,永衡廠裏的實木家具已經跟不上時代潮流,好多老師傅都跳槽去了渭塘,留下的都是些混吃混喝,直到廠子倒閉關門為止。
王永衡的手藝不錯,也想離開,但陳瑩瑩在國企上班,自己壹走,老婆回來飯也吃不上,加上孩子的拖累,王永衡走不了,無奈的加入混吃混喝的行列。
看到其它企業都在賺錢,好不容易搞起來的家具廠已經資不抵債,大隊書記急了,決定把廠子以壹元錢轉讓,當然這壹塊錢是象征性的,大隊開出的條件是,債務由接手的人負責。
大隊為了體現誠意,可以十年不要交土地房屋的租金,廠子只要開下去,租金永遠是最便宜的,不漲價。
可是通告貼出來,沒有壹個人願意接手,大家都知道,那些外面的欠賬雖然能抵消,但那些爛帳收到收不到還兩說,接了等於給自己找麻煩。
看沒人接手,大隊的領導開始壹個壹個工人做工作,但還是沒有人願意,書記找到王永衡,苦口婆心的做王永衡的工作說:“永衡啊,妳手藝好,妳年輕,闖闖說不定能弄出花頭來。”
王永衡竟然被書記說動了心,回去跟陳瑩瑩壹商量,陳瑩瑩立即給王永衡壹個下馬威,端在手裏的飯碗飛了出去:“王永衡,妳以為妳是誰啊,別人都不敢接,妳數老幾,如果妳敢接,我就和妳離婚。”
王永衡嚇的大氣不敢出。因為全村的人都知道,陳瑩瑩雖然不漂亮,但很霸道。
陳瑩瑩的優越感是吃國家糧的,能嫁給妳這個農民是妳前世修來的福氣,所以,自從陳瑩瑩嫁到永衡家,她成了王家的老大,說壹不二。
王永衡在接受了老婆劈頭蓋臉的壹通臭罵後大氣也不敢喘了,沒辦法,永衡又回到廠裏混吃混喝,書記見做通工作的永衡打了退堂鼓,火冒三丈,把王永衡派出去收賬。
誰都知道,收賬是個苦差事,沒人高興,不說風餐露宿吃多少苦,收不回來還要被領導罵,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沒人願意幹,也許永衡覺得對不起書記的殷切期望,只得硬著頭皮踏上了收賬之路。
機會屬於壹點就通的人。
王永衡在上海壹家經營他們實木家具的商店裏得到了商店負責人給他的壹番話:“小王啊,不是我不給妳錢,妳自己看看,妳們做的這些家具根本就賣不動,跟不上時代潮流了。”
“上海人愛趕時髦的,錢有的是,妳們要麽就做時尚家具,要麽就做高端的紅木家具,這些上海人是喜歡的,也好賣,如果妳們廠裏能做出這些家具,我可以幫妳在上海找很多家商店幫妳銷,也會把欠妳們的錢還給妳,妳做到嗎?”
王永衡沒有回答商店經理的話,也不再提收賬的事,反而請這個上海商店的經理到小飯館裏吃了壹頓,吃完王永衡袋子裏的錢只夠回家買車票了。
回到家的王永衡找到了書記說願意接手家具廠,但有壹個條件,需要大隊提供流動資金,書記壹聽王永衡願意接手,頓時喜笑顏開。
王永衡穩重,也不誇誇其談,周轉資金十萬對大隊來說不是問題,比起廠裏每年虧空幾十萬要好很多,大隊不怕王永衡賴賬,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書記笑了,立即拉住王永衡簽字畫押,書記怕王永衡壹回家再變卦。
簽了合同,王永衡就只能接手。書記拍拍王永衡的肩膀說道:“永衡,我沒看錯妳,小夥子就是有魄力,好好幹,明天來做交接,周轉資金上午就到廠子裏的賬上。工人妳願意留的留下,不願意留的妳就辭退了,大隊幫助妳做善後。”
永衡的春天……
王永衡接手快要倒閉家具廠的消息在全大隊都傳開了。很多人等著看王永衡的笑話。
王永衡的腳跨進家門才壹只,陳瑩瑩的壹把笤帚就飛了過來,不偏不倚的砸在了王永衡的頭上:“敗家的男人,這個日子沒法過了,我要跟妳離婚。”
王永衡沒有回擊,陳瑩瑩的吵罵聲終於把王永衡的父母驚動了,兩個老人也加入了媳婦的隊伍,三張嘴同時開罵,王永衡知道自己罵不過,以沈默對抗。
那天陳瑩瑩卷起自己的行李怒氣沖沖的離開了家,任憑王永衡的父母死拉活拽也沒有把媳婦拉回來。永衡的父母指著兒子的鼻子罵了兩個小時,實在罵不動了,只得對兒子搖頭嘆息說道:“妳這個敗家子,妳就作吧。”
沈默了幾個小時的王永衡這時從嘴裏冒出了壹句話:“離就離,誰怕誰啊。”
王永衡的這句話把本來已經罵的有氣無力的老子激怒了,上來就在兒子的臉上連抽幾個大耳刮子:“妳這個混蛋。”
罵完,拉起老伴的手說道:“不要去管這個逆子,隨他去,反正好日子,壞日子都是他自己過。”然後氣沖沖的走了。
王永衡以為老婆就是說說氣話,過幾天就會回家,畢竟兒子老婆也放不下,王永衡這次錯了,陳瑩瑩竟然到法院起訴離婚,理由,感情破裂。
這下把王永衡嚇了壹跳,立即跑到嶽父家做起了工作,可是王永衡磨破了嘴皮子,雖然陳瑩瑩的父母被說通了不少,但陳瑩瑩去意已定,必須和王永衡拜拜。
無奈的王永衡只得同意離婚,在走出法庭時,王永衡對陳瑩瑩說了壹句話:“等我成功了,我回來接妳。”
陳瑩瑩哼了壹聲:“見妳的鬼去吧,妳成功了,母豬都會爬樹。”
王永衡只得苦笑了壹下:“妳就看吧。”
王永衡壹頭埋進廠裏,好在父母幫他照看孩子,省去了王永衡的後顧之憂,於是王永衡廠子裏,木料市場,上海三個地方輪流轉,木料有了,圖樣有了,然後再到蘇北找了壹批好的師傅,廠子裏像模像樣的開始生產紅木家具。
讓王永衡沒有想到的是,第壹批紅木家具到上海,壹個月不到被搶購壹空。上海商店的經理說:“小王啊,妳做的紅木家具做工細膩,用料好。市場很大啊。”
經理說話果然算數,把以前積欠的錢和第壹批紅木家具的錢壹分不少的都結給了王永衡。
王永衡是聰明的,他回來後沒有張揚,悄沒聲的又到蘇北找了壹批師傅,整天壹身工裝和工人同吃同住,絲毫沒有老板的架子,大隊書記也前後來了幾次,問王永衡廠子怎麽樣,永衡都是說:“先養活工人,轉起來再說吧。”
書記點點頭:“永衡啊,慢慢來,妳不能跨大步啊,壹下招這麽多任務人要付工錢的。”
永衡說:“知道了書記,工人以後招難,現在好招,雖然不賺錢,但這些工人就是將來廠子裏的希望啊。”
書記滿意的點點頭走了。
其實王永衡,第壹批已經賺了不少,三個月下來,王永衡的訂單越來越多,產品供不應求,上海很多大的國企都跟王永衡訂貨,采購也開始找王永衡,村裏人看到王永衡的廠,絲毫沒有關門倒閉的跡象,反而顯得非常忙碌,還開了兩班。
有人好奇的問王永衡:“永衡啊,妳廠子的生意好的了,壹定賺了不少吧。”
王永衡哼哼壹笑:“那有啊,現在混口飯吃啊,只要不倒閉就阿彌陀佛啊。”
王永衡的這些話被村裏人壹傳,立即變成了:永衡的廠現在是勉強過的去,硬撐著。而這些話正是王永衡要的效果。
王永衡的父親突然出現在兒子的廠裏,看廠庫,看門衛,看進料,看出貨。這讓村裏人很是不解,王永衡父子曾經鬧的很僵,怎麽老頭子願意去看大門,幫兒子。
原來王永衡在接受廠子半年的時候找到了父母,當兒子把壹個沈甸甸的包遞給父母的時候,差點嚇壞了兩個老人,那裏面是八十五萬的現金。
“兒子啊,妳哪來這麽多錢,是偷的還是搶的?廠子開不下去不要緊,可不能幹違法的事啊。”永衡的父母急的額頭冒汗。
“爸爸,媽媽,這些錢是兒子賺的不是偷的也不是搶的。”王永衡看著緊張的父母笑了。
“啊,半年的時間兒子妳賺了這麽多啊,那妳為什麽還不把借村裏的十萬還掉啊。”永衡媽媽疑惑的問道。
“媽,妳不懂,不能讓別人知道我賺了錢,人家要眼紅的,何況大隊的錢又不要利息,不用白不用,什麽時候大隊問我要,我再還,現在去還,不是告訴別人我賺了大錢嗎?”王永衡很得意。
看到原來老實巴交的兒子竟然做生意這麽精明,老兩口笑的合不攏嘴。
“爸爸媽媽,給妳的這些錢千萬不能存在大隊信貸員哪裏,要存到市裏大銀行裏,名字就用妳們兩個人的。”王永衡吩咐滿臉笑容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