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瘋狗咬人——不松口

　　得了紅包的傳令官有問必答，艾格很快從他口中得知了谷地平叛戰爭的結局。
　　躲在鷹巢城內的萊莎·徒利最終還是下了山，但出乎大部分人預料的是，她沒有受到想象中的嚴懲，而僅僅是被迫返回娘家奔流城，將兒子“乖羅賓”留在谷地，由勞勃國王指定的黑魚爵士等壹眾貴族攝政並進行撫養教育。
　　略壹思索，艾格明白了事情會如此收場的原因：既然公義者同盟的幾位組建者都已經被送往了長城，那如果再處置萊莎·徒利，豈不是自打耳光？勞勃現在是死撐著嘴硬——就算小指頭逃跑，就算世人皆知萊莎謀殺親夫是板上釘釘，但只要掌權者咬定自己是在為封臣平叛，假裝沒聽說過謠言，那事情還就只能這麽收場。
　　封建領主制度下的世界，不需要公理和正義，只需要和平與穩定。
　　……
　　艾格對萊莎回到老家後會享受何等待遇並不關心，他現在是既惱火又緊張。
　　惱火的是——萊莎·徒利這瘋娘們惹出了谷地平叛戰爭，浪費自己兩個月時間，怎麽戰後反倒不能把勞勃拖在鷹巢城下久壹點？！
　　緊張的是——艾德對“謠言”的調查到底進行到了什麽程度、瑟曦有沒有制定弄死勞勃的計劃了、而後者是否已經聽聞消息，有何應對打算……這些問題，身處紅堡外的自己眼下壹無所知。
　　想收集情報，有心無力；插手此事中，更是完全不敢……回君臨後這幾天來壹直忙於重新熟悉掌控守夜人產業，眼下又已經開始籌備後冠鎮據點的建立，所求所盼便是能有點時間來發展，但如今卻隱隱有不祥預感：自己，很可能沒法如願。
　　勞勃這個被戴了綠帽還喜當爹的國王壹回來，到底是會難得糊塗、無視謠言繼續過他那荒唐日子，還是掀桌而起，宰掉君臨城內每壹個蘭尼斯特並發起對泰溫的戰爭，抑或被瑟曦尋機會幹掉，如原故事壹般導致天下大亂？
　　無論是哪方先下手並取勝，自己都將是輸家，只有設法讓雙方不起沖突，自己的計劃才能順利繼續。
　　送走傳令官後，艾格站起來，在辦公室內無意識地踱了幾步，推開通往後院的門，走了進去。
　　……
　　艾莉亞剛和賈昆對練完壹把，正臉蛋紅撲撲地和“阿昆”爭執著什麽，看見艾格進來，當即展露笑顏興奮地叫起來：“師傅，妳也要來嗎？”
　　“不，我只是出來透透氣，妳們繼續。”艾格微笑著搖頭，自己進後院幹嘛呢？艾莉亞不可能幫自己解決眼下的大麻煩，也只能真是透透氣了。
　　幾日前剛從提裏昂口中得知謠言壹事時，他曾經想通過艾莉亞間接向她那首相父親科普“發色與是否親生並無直接關聯”，但看看女孩毫無心機的天真模樣，又聯想下當前維斯特洛在生物和遺傳上那近乎為零的研究水平。艾格感覺無論怎麽做都可能是適得其反，反而可能不小心把自己搭進去。
　　繞著後院轉了壹圈，艾格回想起前兩次自己靠冒險解決問題的成功經驗：布蘭墜樓後向史塔克家誣告王子救下提利昂、丟下幾張紙條逼走七國最大攪屎棍培提爾·貝裏席……
　　這回，自己能不能再發散下思維，依靠非常規辦法度過危機？
　　天馬行空地胡思亂想壹陣後，艾格冒出個瘋狂的念頭來：要不，設局假裝把艾莉亞“綁架”，令她失蹤幾天，讓這樁大事壹下吸引住艾德的全部精力，讓他無心調查謠言，拖壹陣是壹陣？
　　稍微多過下腦子，艾格還是迅速把這個念頭掐滅。即使身份地位和影響力有所提升，但“大膽嘗試”和“作死”間，還是有很大區別的。瑟曦和詹姆的奸情敗露，能引起的最壞結果也就是七國間的戰亂，耽誤守夜人產業的發展……但自己要是瞎動歪腦筋，那可就是掉腦袋的事了。
　　“師傅！”女孩的清脆叫聲把艾格從思考中喚回現實，艾莉亞叉腰望著他：“妳能不能別在那轉圈子啦？我都沒心思和阿昆練劍了！”
　　“好嘛，妳還教訓起師傅來了？我這是在鍛煉妳‘在戰鬥時保持註意力集中’的能力啊，妳難道以為，學會了劍，所有敵人就都會和妳壹對壹單挑？”艾格強作出輕松表情：“繼續練，別管我！”
　　……
　　被勞勃即將返回君臨的消息弄得心煩意亂了好壹陣後，他最終壹咬牙，決定開始考慮最壞的可能結果。他推門回到辦公室，坐回自己椅子裏，思索壹番後，開始下命令。
　　“妮娜，幫我安排個人去龍石島壹趟，把那個……”想了壹會，他發現自己居然不知道名字，只能改口：“把那個替我管理黑曜石礦的小子叫回來，他事辦得不錯，我準備讓他帶隊去後冠鎮，替我主持那裏的重建。”
　　“是，大人，他叫亞姆。”
　　亞姆……他不壹定會高興跑那麽遠的地方，但沒辦法，手上可用的人實在太少了：“還有，去和藍禮·拜拉席恩大人的下屬侍從們聯系下，我想抽空拜訪，既然已經把技術賣給了河灣地和多恩，那剩下幾國，也幹脆送上門去好了。”
　　“大人，不試著談下合資嗎？別的不提，北境、河間地和谷地……尤其西境的市場，還是很有可能為我們所占領的。”
　　“不了，我們現在需要現金。”妮娜考慮得有道理，但動亂已經壹觸即發，來不及規劃那麽長遠了：“現在就去辦吧，越快越好。”
　　“嗯。”妮娜點頭答應，卻站著沒動，咬唇猶豫了會，最終還是忍住了沒問有關自己哥哥的事。“明白，我這就去安排。”
　　……
　　尼爾坐在牢房角落臟兮兮的稻草堆上，滿腹心事。
　　除了進來時被推搡了幾下，他沒吃什麽苦頭，但尼爾並沒有為此就感到愉快，他很清楚自己為什麽被抓進來——讓家屬來領自己，說得委婉，其實不就是要妮娜拿她自己來換？
　　早就聽說傑諾斯·史林特此人在君臨囂張跋扈肆無忌憚，沒想會誇張到了這種程度。這家夥壹定知道妮娜和提利昂關系不錯，卻依然敢動手，這是把蘭尼斯特都不放在眼裏了？
　　好吧，提利昂不能代表蘭尼斯特，他那王後姐姐和禦林鐵衛哥哥才能。只是不知道……他會不會為壹個平民下屬，就去向王後求援？
　　牢房外傳來守衛的腳步聲，隨後是鑰匙開鎖的聲音，又有哪個倒黴蛋被關進來了？
　　擡頭壹看，卻只看見守衛壹人：“站起來，妳可以走了。”
　　這麽快？尼爾又驚又怒：“我妹妹呢？是她來了嗎！”
　　“什麽妳妹妹，妳面子不小，是藍禮大人派人來撈妳的，別廢話，趕緊出來，還嫌沒蹲夠嗎！”
　　“藍禮大人？”尼爾壹頭霧水：“什麽藍禮大人？”
　　“國王的弟弟！藍禮·拜拉席恩大人！”守衛不耐煩了：“趕緊走吧，我們的司令在門口等著妳呢。”
　　很快，尼爾再次見到了覬覦自己那妹妹的守備隊司令，他看上去很不愉快。
　　“尼爾是吧，早上的事情，大概是我那幾個手下和妳產生了什麽誤會，妳現在可以走了。”傑諾斯·史林特口氣不陰不陽地說道：“回去轉告首席後勤官大人，他手段了得，我佩服。但他開守夜人辦事處用的是守備隊的房子，之前空在那沒用，所以能借給他。現在，我要這間門面派用場了，請他收拾收拾，盡快搬出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