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千零壹十七章 以被研究的方式參與研究

　　“知錯就改……我還有機會嗎？”
　　真田良介說到，自己犯下的錯誤可以說是無法挽回的，自己也走上了人生的末路。
　　之前的艾勃隆細胞的暴走，已經徹底摧殘了他的身體，全靠迪迦奧特曼的纏鬥消耗了他從能源中心吸收的能量，不然他甚至無法恢復到如今這幅人類的姿態。
　　作為宇宙開發局專門負責研究艾勃隆細胞的主管，有過大量實驗樣本作為參考，真田良介非常清楚自己已經時日無多了，在被艾勃隆細胞嚴重侵蝕的樣本在大量能量流逝的狀態下，恐怕會立即死亡。
　　並且，作為壹名科研人員，私自移植艾勃隆細胞，這既是違反了實驗室最基本的規定，也算是竊取了宇宙開發局的財產；並且變身成怪獸之後，自己可是造成了不小的人員以及財產損失。
　　他怎麽想都不會有再重來壹次的機會，無論是生理上的還是社會性的機會，他都沒有了——現在現在這個自稱是傑龐敦奧特曼的男人卻說能夠給自己壹次知錯就改的機會。
　　這可能嗎？
　　真田良介不清楚這個答案，但是卻要牢牢抓住這個機會。
　　“當然有機會，我們煉金之星，就是給予那些迷茫的人提供壹條明確未來的道路——對了，煉金之星，就是我們組織的名字。”正木敬吾點頭說到：“妳現在可以動了。”
　　動？聽到這個詞，真田良介忽然意識到，自己是以“躺著”的姿態看著站著的正木敬吾的，自己能夠聽到看到，也能夠說話，但是卻失去了身體方面的感知，自己感覺不到四肢的存在，甚至連轉頭扭脖子這種事情都做不到。
　　接著，隨著壹陣電子音與機械解鎖的聲音，真田良介才感知到了自己脖子以下的存在，大腦有了肢體的反饋，也能夠操控肢體進行正常的活動，雙手撐著床沿他坐了起來，才發現自己躺的是壹張鐵板床似的工作臺。
　　他站起來之後環顧四周，發現這裏竟是壹個實驗室，四周是全封閉的，除了通風系統之外，連接外部的只有壹扇緊閉的大門——但這並不是主要的事情。
　　“我的身體，我的身體怎麽了！”
　　真田良介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身體，他的身上明顯經過了賽博話改造，壹些人造的元件被以外科手術的方式固定在了他的肢體上，從四肢到軀幹，全部都有著電子元件的蹤影。
　　撥開正木敬吾，真田良介跌跌撞撞地在這封閉式的實驗室內尋找起來
　　在這實驗室中找出壹個反光的平面，那是壹個金屬儲存櫃的壹面，借助模糊的反光鏡面，反反復復地檢查著自己的情況——就像是壹套簡易的外骨骼裝置被完整地鑲嵌到了他的身上，並且還是用的那種物理性連接的那種，這套東西完全和自己融為壹體了。
　　“必要的手段。”正木敬吾介紹著說到：“妳也知道，移植了艾勃隆細胞的妳有多麽危險，所以這是必要的安保措施，同時，也是妳的維生設備。”
　　“可能妳不知道，妳已經死了……妳還記得嗎，在被迪迦奧特曼打敗之後，妳就因為能量消耗過度而死掉了，我把妳帶回來的時候，妳已經是壹具屍體了。”
　　聞言，真田良介回憶了起來，他其實是缺乏那段時間的記憶的，但是作為科學家的他根據已知的情況簡單地推理了壹下，發現果然如此，正木敬吾所言非虛，他的下場只有那壹種。
　　有且只有壹種的結局，也就是死亡。
　　“但是我還沒有死，我現在還活著啊！”對於正木敬吾對於自己下的結論，真田良介有著不同的意見，雖然身體與機械外骨骼相連接，顯得非常怪異，但是他能夠從外界獲得信息，能夠聽到看到，能夠對外界的事物進行幹涉，還能產生各種情緒。
　　怎麽看，真田良介自己依然還是活著的狀態。
　　正木敬吾說到：“已經死了和現在還活著的這件事，並不沖突。”只要人氣夠高，即便是死了，也能夠以各種方式復活。
　　而且奧特曼的世界觀裏，可是有怪獸墓場這種地方存在的，被奧特曼擊殺的怪獸都會出現在這個地方，真田良介可是最終變身成為了怪獸艾勃隆的。
　　“在把妳的屍體帶回來之後，我們煉金之星使用了最先進的生化電子技術，額外地制作了壹套生命維持系統，與妳的身體進行綁定，把妳維持在了無限趨近於死亡的那壹刻。”正木敬吾說到：“其中難度最大的，也就是抑制妳體內的艾勃隆細胞，既不能讓它大面積地死亡，從而導致妳的二次死亡。”
　　“同樣的，它也是壹種保險措施，妳的中樞神經與機械電子結構是連接著的，只要輸入命令，妳的大腦就會被與妳的身體暫時分離，妳就無法正常地行動——為了防止妳壹時頭腦發熱，做出什麽不對勁的事情，妳現在的情況可稱不上太好。”
　　壹件白大褂被正木敬吾丟給了真田良介，他說到：“接下來，我們要共事壹段時間了，我帶妳來參觀壹下我們煉金之星的基地……之壹。”
　　在真田良介披上白大褂之後，實驗室的大門就在液壓結構運轉的聲音中緩緩打開了，真田良介有些茫然，但正木敬吾做出來壹個邀請的手勢，然後率先走出了實驗室。
　　“妳們的基地，竟然建造在海底！”
　　離開實驗室的真田良介驚呼壹聲，他擡頭看去，卻看到在黑暗中壹個巨大的透明穹頂隔絕了海水，在深海之下開辟了壹片廣闊的空間，而在穹頂之下，是各種設施建築，像是用海底礁石開鑿而成，渾然壹體，卻都有百余米高，仿佛是傳說中的亞特蘭蒂斯壹般。
　　“這並沒有什麽。”正木敬吾在前邊帶路，領著真田良介在整塊石頭打磨而成的道路上行走了壹段路，推開了壹扇門：“這裏才是這個基地真正的秘密。”
　　真田良介走進了大門內，這裏仿佛是壹個自動化的加工工廠，各種設備正在運轉當中，智能系統自主檢測，自行生產。
　　百米高的巨大圓柱型培養槽整齊地排列在場地裏，壹直蔓延到彼端，某種營養液充斥在培養槽中，而在營養液中，靜靜地懸置著壹些正在發育中的胚胎，其體型非常巨大，等到發育完全，估計就有幾十米高。
　　“這是，什麽？怪獸，妳們在生產怪獸？”
　　真田良介又壹次發出了驚呼，他沒想到，就在地球上，就在人類的家園上，竟然有人成批量地生產怪獸，以他面前這些培養槽的數量，培育出來的怪獸的數量是非常龐大的，如果釋放到外界，以人類的力量完全是無法應對的，哪怕是奧特曼也是壹樣。
　　不，自己旁邊這個男人自稱是傑龐頓奧特曼，那麽就連奧特曼也不會站在人類的這壹邊了。
　　“傑龐頓奧特曼，妳究竟想要做什麽，統治世界嗎？”
　　“真田良介先生，妳有什麽資格評價我們的行為，妳可是怪獸啊！”正木敬吾笑著嘲諷了真田良介壹句：“而且，不要以妳那淺薄的認知來揣測我們，我們的目的是為了拯救這個危在旦夕的世界，和面臨滅絕的人類種群。”
　　“妳所看到的這些胚胎，是當初從復活節島復活的怪獸，超古代龍美爾巴，在迪迦奧特曼將其消滅後，TPC回收了它的身體碎片，我趁著這個機會拿走了壹部分的碎片樣本，使用基因技術，將其克隆出來，作為壹支潛在的力量，去應對未來的危機。”
　　“妳對艾勃隆細胞的研究，正是我們的需要的，應對危機的力量，越多越好，越強大越好。”
　　聽到正木敬吾的話，真田良介露出了苦笑：“到頭來，我因為研究艾勃隆細胞而犯下了無法挽回的錯誤，死而復活之後，竟然還需要繼續艾勃隆細胞的研究。”
　　“不不不，妳誤會了，不是妳負責研究，而是負責被我們研究。”正木敬吾用詫異的眼神看著真田良介說到：“我們煉金之星也不是什麽人都收的，更何況，從生理學角度來講，妳已經不是人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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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古隊員的情況不算太糟糕，只是接觸了強大的電流被擊傷了而已，但並沒有對他的身體造成太嚴重的傷勢，靠著人體的自愈能力，休息壹段時間，註意補充營養就可以了。”
　　度假酒店內，嶽斯對大古進行了簡單的檢查，然後給出了傷情判斷，沒有大礙。
　　然後嶽斯用壹副過來人的語氣說到：“大古隊員，做事不要那麽毛糙，妳這次去的地方可是能源中心，是非常危險的地方，帶電設備很多，妳看自己就不小心中招了吧！”
　　大古剛想開口，堀井在旁邊說到：“嶽博士，您猜錯了，大古只是單純地不走運而已，良介他變成的怪獸有著釋放電流來進行攻擊的手段，迪迦奧特曼和怪獸戰鬥的時候，將電流導向了地面，以此來消耗怪獸的能量，大古好巧不巧地接觸到了從地面傳導過來的壹道電流，然後就變成了這幅樣子。”
　　撲哧壹聲，嶽斯笑了出來，然後捂著嘴說到：“不好意思，大古隊員，不是我想笑，實在是妳這經歷實在是太倒黴了壹點。”
　　大古想要說什麽，但是無論怎麽解釋都說不通，只好承認了下來。
　　在結束對大古的身體檢查之後，嶽斯和堀井壹起離開，把原本為堀井開的豪華客房留給了大古，讓這個傷病號好好在這裏休息壹下，剛變身和艾勃隆大戰壹場的大古躺在床上，還沒等他思考些什麽，身心俱疲的他兩眼壹合，呼吸放緩，直接睡了過去。
　　年輕人身體就是好，倒頭就睡——大古的睡眠質量壹直都不錯。
　　走到了壹邊的嶽斯看著堀井，這位喜感的隊員如今滿臉愁容，直接開口問道：
　　“堀井隊員，妳有什麽對我說的。”
　　“嶽博士，迪迦奧特曼打敗了艾勃隆，並沒有消滅它，而怪獸在能量消耗完畢之後，也恢復成了人類的姿態。”堀井用壹種憂愁的語氣說到：“但是，我跑到他們戰鬥的地方的時候，卻沒有見到良介的身影——他還活著，對嗎？他只是不想面對我們，選擇獨立離開了，對嗎？”
　　堀井只是向嶽斯來尋求壹個心理上的安慰，真田良介的結局他已經猜到了。
　　嶽斯搖了搖頭，說到：“堀井隊員，我很想給妳壹個準確的答案，但是很抱歉，本著科學務實的精神，我並不能給出壹個確定的答案，因為我對於艾勃隆細胞的認知，只是停留在我通過各種渠道獲知的壹些簡略的信息上，更加詳細的資料是不知道的，所以真田良介如今的狀態，是死是活，是身體整個溶解成為泡沫，像小美人魚壹樣蒸發，還是變成了沙子，都是不確定的。”
　　“所以，我會在研究艾勃隆細胞的資料與研究報告之後，再給妳壹個詳盡的答案。”
　　聽到嶽斯的話，堀井流露出壹種別樣的表情：“嶽博士，您還要繼續艾勃隆細胞的研究嗎？”
　　通過真田良介的事情，堀井已經認知到艾勃隆細胞的危險性，那不是人類所能掌握的力量，帶來的只有災禍與毀滅。
　　而看嶽斯的意思，卻好像是要繼續研究艾勃隆細胞，堀井覺得自己應該好好地規勸於他。
　　“不，妳誤會了，堀井隊員，我只是想要主導艾勃隆細胞的銷毀計劃。”嶽斯說到：“宇宙開發中心，連艾勃隆細胞的丟失情況都無法掌控，所以我要向澤井總監申請艾勃隆細胞以及整個實驗項目的停止，與銷毀，我會瀏覽壹下他們的研究資料，對艾勃隆細胞有壹些認知之後，再回答關於真田良介的問題。”
　　結束了和堀井的對話之後，嶽斯拿出了自己的PDI，另壹端是面帶愁容的TPC總監澤井。
　　在獲知了真田良介和艾勃隆的事情之後，澤井開始後悔之前沒有將艾勃隆細胞的事情告訴給嶽斯，不然就不會出現這種事情了。
　　“澤井，妳上壹次對我欲言又止，含糊其辭，說我無權獲知的東西，應該就是艾勃隆細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