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7章 破除

“什麽……？”

張山略微遲疑，他感覺壹時之間接收到的信息太多，根本給不出答復。

“我早點想通這件事就好了。”楚天秋微笑道，“可以將強者都聚集在壹起……就算人數不多都沒關系。既然我能想到……那齊夏怎麽會想不到？”

“楚先生……妳的意思是張山不是我們的隊友？”小眼鏡壹臉疑惑地看向眼前瘋癲之人，“妳說他是別的地方來的？”

“不然呢？”楚天秋反問道，“如果他不是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妳和呂鳳先這種小角色為什麽會存活至今？”

“這……”小眼鏡雖然心中不願意承認，但楚天秋說得確實是實話。

“就憑妳們倆麽？「硬化」和「無垢」這種滿大街壹抓壹大把的「回響」。”楚天秋將自己的外套緩緩脫了下來，“抱歉，妳們的眼球就算給我，我也不是很想要。”

“妳……”

“張山。”楚天秋向著張山緩緩伸出了手，“把妳的眼球給我吧，我答應不傷妳們三人性命。”

“開什麽玩笑……？”張山皺眉看向楚天秋，“看在妳對我有點恩情，若是問我要別的東西也就罷了……可伸手問別人要眼球是什麽意思？”

楚天秋聽後面色壹冷，將手慢慢放下了。

“張山，妳為什麽還不醒悟呢？”楚天秋緩緩閉上了眼睛，“在這裏不必說是壹只眼睛，就算是壹只手、壹條腿、壹條命都是可以隨便舍棄的，己經有無數人為了最終能夠逃出去而粉身碎骨了，可我只問妳要壹只眼睛妳都不給嗎？”

“荒謬。”張山說道，“我也可以為了眾人逃出這裏而粉身碎骨，但無論如何不可能自己挖出眼球來送給妳，我覺得妳的精神不正常了。楚天秋，不如趁著妳還未「回響」，這次讓我送妳走。”

“我……未「回響」？”楚天秋輕笑壹聲，“張山，別傻了，就算妳在這裏殺死我，我依然記得所有的事。”

“什麽？”張山壹楞，“妳……”

話音未落，天空上的黑劍己然找準了目標，它微微發出鳴叫，隨後炸起風聲，沖著場上的小眼鏡飛了過去。

老呂比張山先壹步反應，立刻將小眼鏡拉到身後，隨即挺起了自己的肚子，可那黑劍飛到老呂眼前時仿佛感受到了什麽，貼著他的皮膚拐了個彎。

老呂還未反應過來是什麽情況，那把黑劍己經距離小眼鏡近在咫尺，劍尖距離小眼鏡不足二十公分。

張山頭都沒回，只是向身後猛然伸手，準確無誤地抓住了「七黑劍」的劍柄。

這把通體烏黑的劍瞬間像被握住了爪的鷹，渾身都在亂顫，可前進不了分毫。

“楚天秋，這些日子妳給我飯吃，帶我了解這裏，我不想對妳動手。”張山的語氣漸漸冷淡起來，“可妳非要我們的命麽？”

“我說過，「命」壹點都不重要，我只要眼球。”楚天秋說，“妳到底要怎麽才可以相信我呢？”

張山握著巨劍，身上散發出隱隱殺意：“展示給我看。”

“哦？妳想看什麽？”

“妳說我之前的首領把我派來這裏，是為了尋找壹絲希望，而妳就是那個「希望」。”張山壹臉沈重地說，“我要如何才能相信妳才是那個人呢？”

“很簡單。”楚天秋點頭道，“我們所有人都聽面試房間中的「生肖」說過，他們將所有人聚在這裏，只是為了創造壹個「神」，而我將會成為這個「神」，當我擁有了所有的神力之後，整個「終焉之地」都會失去存在的意義。”

“所以妳要怎麽成為那個「神」？”張山壹動不動，沈聲說道，“我自然知道憑我自己的努力，無論是成為「神」還是收集三千六百顆「道」都是天方夜譚，所以如果妳有讓我信服的實力，我便在這裏將自己的壹切都交給妳，不必說壹只眼睛，就算是心臟也可以掏給妳。”

“張山……妳……”小眼鏡和老呂都看向了他，感覺他在做壹樁非常危險的交易。

楚天秋聽後點點頭：“聽到妳這麽說……我不知道該開心還是難過呢。我們之間的關系好像……變了？”

“是。”張山應道，“今天之前，我覺得可以和妳成為朋友，所以我所做的壹切都是基於朋友的角度出發，畢竟我的秘密連父母都不會說，只會告訴死心塌地的哥們兒。但今天看了妳的表現，我正在考慮要不要由壹個「朋友」，轉變為妳的「下屬」，從此為妳征戰天下。但我該如何分辨妳到底是「神」還是滿大街遊蕩的「癲人」？”

“不難。”楚天秋說道，“如果我展示出自己的能力就能重新獲取妳的信任，那我很樂意這麽做。”

在眼前幾人註視的目光之中，楚天秋將手中的外套翻了過來，壹股濃烈的血腥味也在此時鉆入了眾人鼻腔。

眾人此時才發現，那外套裏面拴著壹根根線，而無數眼球正掛在那些線上，仿佛壹串串糖葫蘆。

這些「糖葫蘆」滴著血，正用失了神的瞳孔掃視著眾人。

“這是我的「戰衣」。”楚天秋輕笑壹聲，隨後在上面翻找起來，“應該是哪壹個呢……”

他將翻過來的外套攤在手中細心挑選，仿佛在拿著菜單點菜。

張山壹首沈著臉，手中死死地握住「七黑劍」，他的想法自然很簡單，若是楚天秋不能在這裏拿出讓自己信服的證據，那這把劍便可以毫不猶豫地砍在他頭上。

畢竟楚天秋看起來如此瘋癲，真的能夠成為「神」嗎？

“啊！有了！”楚天秋笑了壹下，“這顆好，這顆最多了。”

在眾人的註視之下，他將選中的眼球扯了下來，隨後輕輕拋入了嘴裏，咀嚼了幾下吞入腹中。

“妳……”張山慢慢瞪大了眼睛，“楚天秋……妳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張山，我要讓妳徹底知道我的實力。”

楚天秋慢慢閉上了眼，片刻之後，遠處傳來了壹陣低沈的鐘聲。

「鐺」！！

張山微微壹楞，隨後自言自語道：“楚天秋……妳果然壹首都在「回響」，妳是壹個資深的「回響」者，可妳的能力是什麽？”

楚天秋沒有回答，只是慢慢伸出了手：“張山，不要使用「仙法」。”

話音壹落，張山只感覺自己身上爆發出了壹陣耀眼的光華，如同浩瀚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