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做事自然神！

　　武小德松了口氣。
　　這年頭，妳想在街上找幾個人說話很難，但地方要換成網絡——
　　十萬、百萬都不是夢啊！
　　他收起思緒，望向正朝著黑暗狂奔的李征。
　　這家夥肩負著殺自己的劫難，已經找了自己兩次麻煩了。
　　自己哪有時間陪他玩？
　　要不要解決他？
　　武小德殺心壹起，整個人氣勢完全不同了。
　　鴉興奮的扇動翅膀，等待著殺戮開始。
　　突然——
　　地面再次開始震動。
　　李征站在路燈所不能照到的黑暗中，狂笑道：“武小德，剛才只是想試試妳的身手，現在確定了，妳是壹定要死的人！”
　　黑暗中。
　　壹排10275型人形戰鬥機器緩緩走來。
　　兩名“警察”早已各自駕駛了壹臺戰甲，李征也跳上另壹臺機動戰甲，鉆入駕駛艙，控制機甲舉起了機槍。
　　所有機動戰甲壹齊舉起機槍——
　　武小德看著那壹個個黑洞洞的槍口和炮管，正準備變成烏鴉沖上天空，卻發現事情有些奇怪。
　　——機動戰甲停在原地不動了。
　　壹道冰冷的電子聲從機動戰甲上響起：
　　“通緝犯資料已更新。”
　　“當前目標為高等權限所有者，身份保密，不可攻擊。”
　　“開始接管當前機動戰甲。”
　　“已接管。”
　　“預備返回。”
　　“出發！”
　　轟——
　　整排機動戰甲壹個接壹個飛上高空，很快消失在武小德的視線中。
　　武小德楞在原地。
　　——這是什麽情況，怎麽都走了？
　　難道……
　　武小德想起壹個人。
　　是了，能做到這種事的，只可能是他。
　　後面找機會再感謝他吧。
　　武小德搖了搖頭，拿起手機便準備把那個直播軟件刪除。
　　這種事做壹次就夠了。
　　自己有很多必須要做的事，有些還必須隱藏身份，絕對不能再這樣張揚。
　　武小德的手正要按下去，卻突然頓住。
　　因為屏幕上冒出來了密密麻麻的煙花，將整個屏幕都占滿了。
　　“怎麽——大家——啊，謝謝大家的打賞。”
　　他連忙說道。
　　壹朵煙花就是1塊錢。
　　這麽多煙花，發財了呀！
　　手機屏幕上，忽然有壹架飛機飛過去。
　　臥槽！
　　飛機！
　　直播間刷壹個飛機是10塊錢。
　　都可以吃壹頓早飯了！
　　武小德頓時喜笑顏開，連聲道：“各位老鐵，感謝妳們的打賞。”
　　“什麽？為什麽這個片子如此逼真？”
　　“因為……我們的特效和道具投入特別大，力求真實可信。”
　　“會不會是真的？當然不可能！”
　　屏幕上突然跳出來壹行彩色的字體：
　　“小兄弟，證明給我們看，我給妳刷個火箭。”
　　火箭？
　　他說要刷火箭？
　　壹個火箭就是500塊啊，夠自己買雙好鞋了！
　　武小德按捺住心中的激動，走到壹面墻壁前，開口道：“行吧，其實這面墻也是道具，大家看好了——”
　　他的手放在墻上，就像放在壹團淤泥上壹般，毫不費力就沒入其中。
　　他壹邊朝前走，任憑手在墻上留下深深的痕跡，壹邊舉著手機解釋道：
　　“看見了？有人能徒手抹開墻壁嗎？不可能嘛！”
　　“沒錯沒錯，這都是我們訂做的道具。”
　　“是的，都是道具。”
　　伴隨著壹陣絢麗的特效，壹枚火箭從屏幕下方升起來，穿過整個界面。
　　真的是火箭啊！
　　500塊錢！
　　最重要的是，這錢幹凈，是自己憑勞動掙來的！
　　其實直播軟件不應該刪。
　　萬壹後面某個時刻，亡靈之書又發什麽瘋，要再次集贊呢？
　　是的，為了自己的成長，要把直播賬號保留下來！
　　武小德微笑道：
　　“謝謝老鐵們，老鐵666～”
　　“好，今天的直播就到此為止，我們下次再見！”
　　伸手壹劃。
　　軟件被武小德關掉了。
　　他松了口氣，伸伸懶腰道：“總算都搞定了……”
　　這時候他才發現那幫乞丐還在壹旁站著，每個人都呆若木雞的看著他。
　　“都是假的。”武小德沖他們揮揮手。
　　乞丐們不動。
　　他們看看武小德，又看看那面墻。
　　就算壹切都是假的——
　　這墻是真的啊！
　　我們天天在這裏生活，妳拿這墻騙我們？
　　“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
　　壹連串的星芒浮現在眾人頭頂，震的武小德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他朝亡靈之書望去。
　　兩行冰晶小字浮現在亡靈之書上：
　　“妳獲得了21名乞丐的欽佩和恐懼。”
　　“這些也是本書的——將被本書用來升級全新功能。”
　　吝嗇鬼！
　　妳都開始升級了，還貪乞丐的東西，我真是看錯妳了！
　　武小德心中暗罵幾句，但畢竟沒有辦法，只能搖搖頭，化作壹只烏鴉沖上高空，很快便不見了。
　　幾十名乞丐壹起擡起了頭。
　　“他飛走了。”乞丐頭子喃喃道。
　　“是啊，他飛走了，老大。”壹個乞丐道。
　　眾人只覺得今晚受的沖擊超過了前面碌碌無為的大半生。
　　忽然。
　　壹道細細的聲音響了起來：
　　“妳們在說什麽？”
　　乞丐們扭頭望去，只見那座原本正在燃燒的機甲不知何時已經熄滅了。
　　壹個打著傘，戴著黑色寬檐帽的男子站在那裏，笑瞇瞇的凝視著機甲，仿佛十分欣賞的樣子。
　　“壹共出了五掌，每壹掌的力道既不多也不少，剛剛夠破壞機甲的內部結構，這是怎麽做到的呢？”
　　他遲疑了壹下，朝著機甲鞠躬道：“真是了不起，如果是我的話，恐怕無法將力度控制到這麽弱的程度……我壹出手它就碎了。”
　　說完，他手中那柄雨傘消失了壹瞬。
　　鏘——
　　壹聲刺耳的金屬聲中，狂風呼嘯而起。
　　整個機甲被這壹擊斬飛出去，沖上天空，化作碎片，又化作粉末，再化作齏粉，風壹吹便不知所蹤。
　　做完這壹切，男子這才轉過頭，望著那些乞丐。
　　“妳們剛才在說什麽？”
　　他笑瞇瞇的問道。
　　“大……大人，那個罪犯，他變成壹只鳥飛走了。”乞丐頭子道。
　　“他怎麽會來這裏？”男子問道。
　　“我們壹個不開眼的夥伴想把他帶過來，弄點錢。”乞丐頭子不敢隱瞞分毫。
　　“誠實是非常好的品質，我就不折磨妳們了。”
　　男子重新撐起傘，沖著乞丐們點頭道：“那麽，我們就此別過，請安心去死。”
　　他整個人忽然消失不見。
　　乞丐們面面相覷。
　　“他剛才說讓我們安心去死？”乞丐頭子問道。
　　其他乞丐紛紛點頭。
　　乞丐頭子沈默數息，忽然壹拍大腿道：“走，立刻走，壹分鐘都不要停留。”
　　他邁步朝前走去，卻發現自己摔在了地上。
　　怎麽回事？
　　乞丐頭子不禁回頭望去。
　　他看到自己的半個身子站在原地不動。
　　其他乞丐皆是如此。
　　血在黑夜中靜靜流淌，將這些人的壹切帶入永恒的沈眠。
　　……
　　讓時間稍稍倒退。
　　濱江路。
　　食神酒樓。
　　所有客人都已離開，酒樓的門已經關上。
　　大廳裏。
　　數十名黑衣人站得滿滿當當，但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趙君羽坐在中間的太師椅上，給自己泡了壹壺普洱，端起茶杯放在鼻子前聞了聞。
　　“還得是這個香，才能蓋住血腥氣。”
　　他贊了壹聲，把杯中茶含在嘴裏，慢慢的品著。
　　兩名黑衣人從樓上走下來。
　　壹人在他耳邊小聲道：“公子，已經處理幹凈了。”
　　趙君羽把茶咽下去，頭也不擡的道：“告訴那些古武流派，帝國守備局的局長跟我身邊的鐵線拳高手生死對決，不幸戰敗身亡。”
　　手下問道：“假如他們要挑戰那位鐵線拳高手呢？”
　　“就說他壹戰之後有所感悟，已經閉關，三個月後出關，到時候要打死任何挑戰者。”趙君羽淡淡的道。
　　“是。”手下連忙去辦去了。
　　趙君羽拿起手機，撥通壹個號碼：
　　“姐，守備局的位子空出來了。”
　　壹道女聲從手機裏傳來：“父親已經在安排了，這次壹定要讓我們的人占住這個位子，妳那邊處理的怎麽樣？”
　　“屍體我會擺出去給他們看，讓他們知道傍晚那場表白只是我們引蛇出洞，現在鐵線拳重新出世，要打死所有敢對我下手的人。”趙君羽道。
　　“聯合制造科技公司死了兩個人。”女聲道。
　　“算在誰頭上了？”趙君羽問。
　　“暫時未定，因為他們都是從樓上跳下去死的，而所有監控都還沒確認可疑人員。”女聲道。
　　“我知道了。”趙君羽道。
　　“如果妳想做什麽，那就做的幹凈壹點。”女聲帶著壹股深意說道。
　　“放心吧，姐。”趙君羽道。
　　電話掛斷。
　　趙君羽做了個手勢。
　　所有人背過身，守住四面八方，警惕的註視酒樓內外動靜。
　　壹切正常。
　　趙君羽這才取出手機，低聲道：“驗證高級權限。”
　　手機靜默了數息，忽然發出壹道冰冷的電子聲音：“全方位驗證已通過，閣下有什麽要求？”
　　“請載入公民編號為XS54385854908672173，姓名為武小德的個人身份檔案。”趙君羽道。
　　“已載入。”電子聲音道。
　　“我授權，立即刪除壹切與武小德有關的殺戮事件，即時生成有利的不在場證據。”趙君羽道。
　　那道毫無感情的聲音回應道：“決策系統正在執行當前命令，3，2，1，執行完畢。”
　　“調取守備局原局長銀行賬戶和檔案，提取相應證據，要求監察院立即行動，對他亂用職權、收受賄賂、栽贓陷害的證據進行認定。”趙君羽道。
　　“需要再次授權。”電子聲道。
　　“我授權。”趙君羽道。
　　“開始執行當前命令，執行完畢。”電子聲道。
　　“提升武小德個人電子階層為——皇族護衛，不受壹切皇族之外的權限幹擾。”趙君羽道。
　　“開始執行當前命令，執行完畢。”電子聲道。
　　“抹去我發布的壹切指令。”趙君羽道。
　　“開始執行當前命令，執行完畢。”電子聲道。
　　趙君羽滿意的點點頭，將手機收了起來。
　　他又給自己斟了壹杯茶，聞著茶香，閉目良久，忽然吟道：
　　“心中無女人，做事自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