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選擇

　　“不是什麽？”戴東臨的臉色更加不好看：“妳以為妳做的天衣無縫？沒有人知道？妳以為妳用了某種方法利用了尚宮秀，就沒有人發現端倪？
　　妳可想過，太子知道了之後，會如何恨妳？皇後知道了之後，又會怎麽整治呢？
　　以尚宮秀那個腦袋，會有發現化妖的本事？
　　楊星光那幾天壹直和尚宮秀混在壹起，只要略微調查，就會想到妳的身上。剛開始調查，會因為那些官員的守口如瓶，得不到真相。但是這件事只要用點兒心，隱瞞不了。
　　我告訴妳，妳是這件事的幕後黑手的資料，現在已經擺在了太子和皇後的面前。”
　　“我沒想隱瞞！我和尚宮秀就是壹場交易，我告訴過她，不用隱瞞是我給她的大望氣符。”
　　戴東臨便是壹楞，半響道：“尚宮秀還真是頭鐵！”
　　想到尚宮秀昨夜的表現，再聽到戴東臨的話，夜未央就不由想樂。但還是憋了回去。
　　不敢樂！
　　“大望氣符什麽時候交上去？”
　　“回去就交！”夜未央立刻道。
　　戴東臨恨鐵不成鋼地說道：“妳知不知道大望氣符對於大華有多重要？早壹天讓符師學會，會帶給大華百姓多少安寧？
　　妳卻為了三殿下就番之事，隱瞞了下來。”
　　夜未央低著頭，對於戴東臨能夠猜出她的目的，她壹點兒也不吃驚，首輔的智慧可不是吃幹飯的。
　　夜未央低著頭沒有辯解，雖然她昨天晚上就決定今天找曹軒，將大望氣符交上去，只是昨天喝醉了，今天給忘了。但是大佬說話，聽著就好。
　　“還有……”戴東臨的聲音緩和了下來：“妳有沒有覺得妳太高調了？”
　　“高調？”夜未央神色壹楞，不由擡起頭，望向了戴東臨。
　　“哼！”戴東臨哼了壹聲：“妳的人還沒有到帝都，卻已經名聲滿京華。制符司為了對抗符盟，把妳推到了風口浪尖，那些吹捧，老夫聽了都臉紅。”
　　夜未央壹下子就想來張留影當初那壹場演講，對自己的吹捧，臉也不由紅了起來。只不過在心裏嗶嗶：
　　“這又不是我讓他們吹捧的。”
　　“這也就罷了，反正妳不在帝都，遠離這些爭鬥的漩渦。隨著時間的流逝，帝都的人就會慢慢忘記妳。但是妳來了，來了也就來了，卻立刻弄出來壹個拔異符，又把浪頭推到了壹個新的高度。之後又修復了七殿下的符兵，前些日子，又補全大光明符，大庭廣眾之下，凈化了那個修士的妖化，壹件跟著壹件，壹個浪頭接著壹個浪頭，都快把妳推到天上去了，現在妳又弄出來壹個大望氣符……”
　　戴東臨嘆息了壹聲：“妳可知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妳是壹個沒有背景，沒有根基的人。不要提三殿下，他做不了妳的後盾，他自身都難保。”
　　戴東臨默言了片刻，似乎是給夜未央消化的時間，然後才嘆息了壹聲道：
　　“壹個人在為強大之前，要學會藏拙。
　　符道大比既然已經報名了，那就去吧。但是就不要盡力了。我知道妳的水平肯定是大符師，但不是還沒有到壹品大符師的境界嘛，所以即便是妳盡力，也不會奪得前五名，繼而參加四國大比。所以，妳就糊弄壹下就行了。別再出風頭了。
　　妳要知道，妳已經得罪了太子和皇後。
　　知道了妳的本事，太子和皇後必定會爭取妳，如果妳加入他們的陣營，之前得罪他們的事兒，他們會大度地放下。但是妳會加入他們嗎？
　　如果不會，他們會針對妳，甚至除掉妳。畢竟以妳的才華，妳的符道天賦，如果加入了別人陣營，對他們就是壹個威脅。
　　低調，藏拙，對於現在的妳，是最好的生存選擇。”
　　夜未央微微低著頭不言語，心中做著思想鬥爭。
　　她不知道自己的高調會引起別人的覬覦嗎？
　　她不知道自己這次利用大望氣符幫助秦毅，會引來太子的敵視嗎？
　　她不知道自己這次利用尚宮秀，會引起皇後的憤怒嗎？
　　她知道！
　　但是她為了盡快揚名，利用自己的揚名拓展自己的人脈，建立自己的勢力圈子，然後利用人脈和勢力圈子尋找自己的親人，才不顧這壹切。
　　“唉……”
　　夜未央在心中嘆息了壹聲，擡頭望著戴東臨，小聲道：
　　“我還是想盡力！”
　　“嗯？”
　　戴東臨鼻子裏哼了壹聲，眼睛直視著夜未央。
　　夜未央渾身就是壹僵，如同被兇獸盯上了壹般，壹動不敢動。仿佛壹動，就會被對面的戴東臨撕碎。
　　戴東臨就這樣盯著夜未央足足有十幾息，直到夜未央的額頭滲出壹滴冷汗，才開口道：
　　“這是妳的選擇？”
　　“是！”夜未央咬牙道。
　　“不改了？”
　　“不改！”
　　“若是因此粉身碎骨？”
　　“那就粉身碎骨！”
　　“滾！”
　　“哎！”
　　夜未央快步走出了房間，反手把門關上，擡手擦了壹把額頭上的冷汗。
　　“太兇了！”
　　房間內。
　　戴東臨默然了片刻，開口喚道：“來人。”
　　那個書辦推門走了進來：“大人。”
　　“將戴行喚來。”
　　“是！”
　　壹刻多鐘後，戴行走了進來：“父親！”
　　戴東臨擡頭望著戴行：“幫夜未央尋找家人的事情怎麽樣了？”
　　戴行皺起了眉頭道：“至今沒有消息。”
　　“再多投入壹些人力物力，盡快找到她家人的消息。”
　　“父親，怎麽了？”
　　“唉……”戴東臨輕嘆了壹聲：“未央為了尋找她的親人，有些入魔了。算了，妳不必理會這些，只是盡快找到她的家人。”
　　“是，父親！”
　　夜未央在皇宮大門和楊星光匯合，回到了制符司，夜未央又來到了曹軒的辦公房門前，輕輕敲門。
　　“進來！”裏面響起了曹軒渾厚的聲音。
　　夜未央推門走了進去。
　　“未央！”曹軒眼睛壹亮：“進來坐。”
　　夜未央走到曹軒的辦公桌前，取出了幾張紙遞給了曹軒道：“曹司長，這是我補全的大望氣符，可以觀察到還未完成妖化的動物和植物。”
　　曹軒接過了幾張紙，迅速地看了壹遍，擡頭笑呵呵地望著夜未央：
　　“還是兌換寒屬性飛針？”
　　“嗯！”
　　“行！我這就安排！”
　　“謝謝。屬下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