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方向

　　淩雲霞上下打量了夜未央壹眼道：“我已經聽說了妳的事情，道宮的歷史上，也不是沒有驚才艷艷之輩。”
　　說到這裏，淩雲霞眼中現出向往之色：“傳說中，兩千年前，道宮曾經在同壹代出現兩個驚才艷艷的符師。壹個叫葉踏波，壹個叫步生蓮。他們不僅符道精進神速，便是靈力修為也不遑多讓。兩者爭鋒，多為平局。壹直到他們兩個建紫府的時候。
　　葉踏波決定在泥丸宮重新具象，將符塔放入識海。步生蓮決定繼續走符道之路，將符塔放入泥丸宮。”
　　說到這裏，淩雲霞沈默了下去，夜未央等了等，忍不住問道：
　　“後來呢？”
　　“後來啊……”淩雲霞嘆息了壹聲，讓夜未央心中有壹種不妙升起：“步生蓮在符道之路上壹騎絕塵，而葉踏波卻漸漸落了下來。最後離開道宮，不知所蹤。”
　　洞府內沈默了片刻，夜未央目光露出迷惑道：“為何會如此？”
　　淩雲霞道：“沒有人知道，恐怕也只有葉踏波知道。也曾經有人問過步生蓮，步生蓮卻只是搖頭不語。
　　不過，有人推測過。”
　　夜未央眼睛壹亮，淩雲霞看了她壹眼，嘆息道：“推測的結果是，壹個人的識海，養不起兩個具象啊！”
　　“轟……”
　　如同壹道霹靂劈在了夜未央的頭上，令她悚然而驚。
　　是啊！
　　壹個人的識海，如何供養兩個具象？
　　雖然自己有洛書空間，但那精神力也是有限的，說白了，洛書空間內的精神力是後補輔助，不是有生俱來的。
　　從淩雲霞那裏告辭離開，夜未央心中倒是安穩了下來。之前只是無法選擇，因為舉棋不定，如今既然知道了選擇，自然安穩。
　　回到了自己的木屋，決定調整幾天，就開泥丸建紫府。突然心中壹動，想起了劍壹，到現在她也不知道劍壹在生前是什麽修為，不過總覺得很厲害的樣子，不如再去征求壹下他的意見。如此，夜未央便將意識進入到符塔第壹層。找到了劍壹，將自己的事情和劍壹說了壹遍。劍壹卻道：
　　“在泥丸宮具象另壹個，這不是正途。正如妳的師長所言，壹個人的識海是供養不了兩個具象的。但是，卻也不意味著在泥丸宮仿佛符塔之後，就不能走主流的路子了。”
　　“啊？”夜未央神色壹喜：“劍壹妳是說，符塔放入泥丸宮，依舊可以走主流修煉的路子？”
　　“當然！”劍壹道：“雖然我不是走的符道之路，但是我生前也有很多符道上的朋友。只不過，符師走主流修煉的路子，要比其他修士弱壹些。”
　　夜未央點點頭道：“我也預料會如此，但卻不知為什麽。”
　　“原因很簡單，不過在給妳解說之前，還是要告訴妳，符師走主流修煉的路子，也不是比所有的修士都弱，事情要從多方面去看。”
　　“請指教！”夜未央拱手為禮。
　　“首先，符塔的攻擊性不足。很多修士選擇具象的時候，都會選擇攻擊性強的具象。比如劍。”
　　夜未央心中壹動，劍道峰的修士具象的時候，肯定都是劍。
　　“為什麽會選擇攻擊性強的具象？因為攻擊性強啊！要知道具象出來的奧義，是會提升三成威能的。
　　妳選擇的是攻擊性具象，就會提升三成攻擊力，妳選擇的是防守型具象，就會提升三成防守。而符塔這種具象，卻既不是攻擊，又不是防守。又有些攻擊，又有些防守，屬於偏中庸的具象。
　　而主流修士都會向著某壹個方向具象，絕大多數不會選擇中庸的具象。所以符師在戰鬥中就會顯得弱壹些。要不怎麽會被稱之為輔助？
　　但也不是所有的奧義都要向著壹個極致的方向，或者是說，極致的方向也未必就是正宗。中庸的方向也未必不正宗。”
　　夜未央不由臉現迷惑。
　　劍壹思索了壹下道：“在我們那壹代人中，有人是這麽理解的。極致的方向是有限的。妳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嗎？”
　　夜未央想了想道：“妳的意思是極致是有盡頭的？”
　　“對，是有盡頭的。壹旦達到了極致，也就達到了盡頭。但是中庸的方向，卻是沒有盡頭的。或者是說，它的盡頭要更遠，至今為止，沒有人走到盡頭。”
　　“為何會如此？”夜未央問道。
　　“因為中庸並不是中等和平庸，而是包容，正所謂有容乃大。不斷地去融合其它的天道，包括極致的天道。融合的越多，越恢弘深厚，表象更是中正平和。但這也是壹個難走的路。需要極高的天賦，因為走得不好，就會變成中等和平庸。”
　　說到這裏，他看了夜未央壹眼：“如果妳想要走這條路，妳的廣寒就不適合了，因為廣寒就是壹條極致之路。”
　　夜未央離開了符塔，心情變得沈重。
　　事情很明顯了，她是必定要將符塔放進泥丸宮的。但是這也有兩條路可走，壹條是始終走符道之路，成為壹個純粹的符師。壹個是走主流修士之路，這就要走包容之路。如此，那幾十萬飛針就白費了。
　　自己究竟要不要走主流之路？
　　自然要走！
　　夜未央只是很短的時間內就下了決定，因為她是將符塔放進了泥丸宮，走主流之路，並不耽誤她走符師之路，而且還可以將符師之路包容在內。自然走主流之路，會讓她分精力。
　　她要分出壹部分精力修符道，分出壹部分精力修主流。
　　正如壹個人的識海供養不了兩個具象，壹個人精力也很難領悟兩個方向。
　　但是，夜未央有洛書空間，可以節省她大量的時間，給了她修煉主流的時間和精力。
　　至於主流修煉的方向……
　　夜未央又開始頭疼了，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來，便又進入到符塔壹層。
　　“劍壹，如果我想要走主流的方向，我選擇哪種奧義？”
　　“這要看妳的符塔是什麽屬性？”
　　“這樣啊，我也不知道。”
　　“妳不知道妳自己的符塔是什麽屬性？”劍壹吃驚地望著夜未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