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7章 師姐的眼淚，獵殺開始！

　　寒風吹著雪花。
　　街道上，行人匆匆。
　　路邊小販裹的嚴嚴實實，依舊被凍的瑟瑟發抖。
　　城南十八巷，不遠處的路口。
　　補鞋匠穿著厚厚的棉襖，依舊坐在那裏，佝僂著身子，認真地縫補著手裏破舊的鞋子。
　　洛青舟從他身邊經過時，問了壹句：“衣服可以補嗎？”
　　補鞋匠聽到聲音，擡起頭來，露出了壹張滿是胡渣的滄桑臉頰，搖了搖頭道：“老漢只會補鞋子。”
　　洛青舟點了點頭，帶著風雪離開。
　　巷口，刀姐銀發紮成馬尾，穿著白色的裘衣，手裏握著壹張油紙包裹的餅子，正靠著墻，神色平靜地站在那裏，看著眼前飄落的雪花。
　　洛青舟走過去時，她擡起頭，與他目光對視了壹眼，臉上露出了笑容。
　　“給，還是熱的。”
　　刀姐把手裏的餅子，遞到了他的面前。
　　洛青舟接過，緩緩打開了外面包裹的油紙，露出了壹張依舊冒著熱氣，上面撒了蔥花和攤著雞蛋的金黃餅子。
　　他低頭咬了壹口，看向她道：“師姐自己攤的嗎？”
　　刀姐臉上帶著笑容，點頭道：“當然，味道怎麽樣？”
　　洛青舟道：“很香，比妳爹爹攤的好吃多了。”
　　刀姐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洛青舟又咬了壹口，看著她道：“師姐今天的臉色，看起來不錯，昨晚應該沒有做噩夢吧？”
　　刀姐道：“沒，昨晚睡的挺好。”
　　洛青舟轉過身道：“那走吧，去武館。”
　　刀姐站在原地，沒有動。
　　洛青舟走了幾步後，停下了下來，轉過頭看著她道：“怎麽了？”
　　刀姐看著他道：“我今天有事，就不去了，妳自己去吧。”
　　洛青舟問道：“什麽事？需要我幫忙嗎？”
　　刀姐頓了壹下，笑道：“不用，我自己可以解決的。”
　　洛青舟又盯著她看了幾眼，道：“師姐今天打扮的很漂亮，連胭脂水粉都塗抹上了，不會是要去相親吧？”
　　刀姐挑眉道：“幹嘛要告訴妳。”
　　洛青舟嘆氣道：“果然是要去相親，也不知道會便宜哪個混蛋。”
　　刀姐笑道：“反正不會便宜妳，快走吧妳。”
　　洛青舟點了點頭，揮了揮手，壹邊吃著餅子，壹邊快步離去。
　　刀姐看著他的背影，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突然又喊道：“楚飛揚！”
　　不遠處街頭的補鞋匠，擡起頭來。
　　洛青舟停下腳步，轉過身看向她：“師姐，還有事嗎？”
　　刀姐看著他，沈默了壹下，搖了搖頭，道：“沒事，我就是想告訴妳，以妳的天賦和身份，其實不適合在武館修煉，我覺得妳應該去宗門。”
　　洛青舟想了壹下，道：“我會去的，但不是現在。”
　　刀姐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什麽，但最終沒有說出口，只是道：“楚飛揚，我相信妳壹定可以成功的，誰都無法阻攔妳。”
　　洛青舟道：“謝謝師姐，師姐也壹定可以……不，希望師姐今天的相親，不要成功。不然的話，以後就沒有人給我帶餅子，也沒有人陪我壹起去武館了，畢竟有了另壹半，就要男女授受不親了。”
　　刀姐“噗嗤”壹笑，道：“妳的另壹半那麽多，也沒見妳男女授受不親啊。”
　　洛青舟道：“我不壹樣，我太優秀，我的另壹半不敢對我說三道四，不然我就休了她。師姐就不同了，師姐好不容易相親成功，肯定不敢惹另壹半生氣，不然又要單身了，不是嗎？”
　　刀姐笑道：“楚飛揚，妳好不要臉！”
　　“師姐，拜拜！”
　　洛青舟揮了揮手，把最後壹口餅子吃進了嘴裏，隨即大步離開，很快便消失在了遠處的風雪中。
　　刀姐依舊站在巷口，看著他背影消失的地方笑著。
　　但笑著笑著，便滿臉淚水。
　　她又在原地站了許久，方擦幹眼淚，迎著冰冷的風雪，腳步決絕地走進了幽深的小巷……
　　洛青舟迎著風雪，壹路行走，很快到了武館。
　　跟周伯約幾人打了招呼，又去給孫江請了安後，他去了後面的練武場，開始修煉著金剛拳。
　　金剛拳已經練至大圓滿。
　　如今的拳套，不僅防禦力驚人，而且威力更大。
　　進入大武師境界後，他的拳芒已經可以脫離拳頭飛出去了，即便不接觸敵人的武器和身體，也能重重地擊打過去。
　　上午的時間，他把金剛拳，撼山霸拳，牛魔神功，奔雷拳，甚至梅花紛飛拳，都練習了壹幾遍。
　　如今他體內雷靈之根中的雷電，已經可以隨時調動了。
　　出拳殺人，直接滅魂，簡單快捷，無需再等對方死透後神魂離體後再動手了。
　　晌午吃完飯。
　　下午時，他又去了後面的練武場，觀察四周無人後，又分神出竅，練習了飛劍，禦物術，附身術。
　　距離傍晚還有大約半個時辰時。
　　他直接從後面的院墻跳了出去，隨即按照之前規劃好的路線，打著油紙傘，遮著臉，壹路疾行，在街頭坐上了馬車。
　　寒風呼嘯，雪花飄揚。
　　街道上行人寥落，只有小販瑟縮在角落裏，繼續守著自己的攤位。
　　馬車很快進了內城。
　　洛青舟戴著鬥笠，打著油紙傘，下了馬車，進入了旁邊的小巷。
　　隨即，壹邊分神出竅，在半空中觀察著，壹邊在小巷裏疾行。
　　很快，他來到了忠武伯府後面的小巷。
　　角落垃圾堆裏，幾只體型肥大的老鼠，正在爬動著。
　　洛青舟的壹半神魂，忽地撲了過去。
　　壹只肥大的老鼠身子壹僵，在原地定格了數息，隨即轉過身，從墻角的洞穴裏，爬進了成國府中。
　　不多時，老鼠的身體開始鼓脹，雙眼開始發紅，似乎就要爆裂而開。
　　正在此時，壹名丫鬟提著菜籃，打著傘，從旁邊的圓門中走出。
　　老鼠布滿血絲的眼睛突然壹亮，“嗖”地壹聲，沖了過去。
　　那名丫鬟看到老鼠沖來，正要失聲尖叫，突然身子壹震，瞪大眼睛，張著小嘴，壹動不動地定格在了原地。
　　數息後。
　　她打著傘，拎著菜籃，繼續向前走去。
　　而那只肥胖的老鼠，在原地癱軟了壹會兒，迷茫地眨了眨眼睛，四處看了看，隨即順著墻角，快速溜走。
　　丫鬟拎著菜籃，去了廚房，放下菜時，壹股肉眼難見的細小粉末，從她身上飛了出去。
　　她跟其他人打了招呼後，就捂著肚子離開。
　　在經過壹處走廊時，兩名護衛握著刀，從她身旁經過，誰知剛走出幾步，兩人身子突然壹震，定在原地，隨即低頭看去，他們的心窩處，竟突然出現了壹道血洞。
　　兩人的心臟瞬間被貫穿，鮮血奔湧而出。
　　兩人在原地僵了幾秒，突然眼前壹黑，倒在了地上……
　　丫鬟壹路行走，壹路無聲無息地撒著無色無味的粉末，去了後花園。
　　路上遇到的丫鬟下人，皆很快暈倒。
　　而遇到的護衛，則被飛劍無聲無息地貫穿了心臟，瞬間斃命。
　　洛青舟從後門的院墻處，跳進了花園。
　　隨即，跟在那名丫鬟的後面，向著府中走去。
　　丫鬟輕車熟路，壹路向前，精準地找到府中的其他護衛，先是從旁邊經過，悄無聲息地撒出花粉，隨即又用飛劍攻擊，壹擊致命。
　　如果護衛的修為太高，壹記不中，洛青舟則會突然從後面掠出，壹拳擊碎對方的咽喉，再壹拳送其歸西。
　　兩人壹前壹後，靜無聲息地府中穿梭著，如無無人之境。
　　西邊的庭院中。
　　雪花落滿了小院，樹枝上，花叢中，皆是白蒙蒙的壹片。
　　王氏站在走廊上，手裏端著剛泡的茶水，正望著屋檐下的雪花發呆。
　　書房中，洛延年正在對著賬本。
　　屋裏靜無聲息，只有算盤和翻動書頁的聲音。
　　洛延年對完了賬本，擡起頭，看向了窗外的身影，怔了怔，起身出了屋，來到了走廊上。
　　王氏聽到腳步聲，轉過身來，笑道：“老爺，剛給妳泡的茶水，見妳在忙，就沒有進去。”
　　洛延年接過她手裏的茶杯，看著她道：“又想起玉兒了？”
　　王氏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看向了屋檐下的雪花，嘆了壹口氣道：“去年的這個時候，玉兒還在為考試做準備，即便是下雪的時候，他也滿身汗水，在院子裏刻苦修煉……”
　　洛延年沈默了壹下，揭開杯蓋，喝了壹口茶水，道：“都過去了，不要再想了。我們不是還有長天嘛，他會好好孝敬妳的。”
　　王氏低聲道：“那是我身上落下的骨肉，我怎能不想呢？更何況……”
　　她轉過頭，看向他，顫聲道：“老爺，殺害玉兒的兇手還有沒找到，玉兒即便在地下，也難以瞑目啊。我這做母親的，心頭也難安啊。”
　　洛延年看向小院裏飄落的雪花，道：“放心吧，長天壹定會找到兇手的，到時候，我們要親自看著長天動手，把那兇手千刀萬剮，以祭玉兒的在天之靈。”
　　王氏袖中的指甲，幾乎陷入了肉裏，眼圈發紅道：“老爺，除了秦家，還有誰呢？可是秦家有長公主撐腰，長天即使想查，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查清……”
　　說到此，她突然咬著牙，眼中滿是怨毒之色：“我真恨不得立刻去把秦家男女老少，全部殺光，為我那可憐的玉兒報仇雪恨！不，我要把秦家那些賤人們，全部賣到妓院，讓千人騎，萬人辱，以泄我心頭之恨！”
　　洛延年蹙了蹙眉頭，看向她道：“最近秦家的制衣坊，是妳派去的人在搗亂嗎？”
　　王氏咬著牙道：“我要讓他們在京都，做不成任何生意！我要讓他們家破人亡！”
　　洛延年看著她臉上的怨恨之色，沈默下來。
　　王氏又恨恨地道：“還有那個小雜種，從泥巴裏爬出來的低賤東西，竟然也妄想考上進士，他做夢！我要讓長天活活折磨死他！”
　　洛延年看了她壹眼，正要說話，突然轉過頭，看向了小院門口。
　　壹道穿著儒袍的熟悉身影，迎著風雪，從門口緩緩走了進來。
　　洛延年楞了壹下，手裏的茶水，微微蕩漾著。
　　王氏似乎也察覺到了不對，擡起頭，透過飄落的雪花，看向了門口，頓時瞳孔壹縮。
　　“我今天來，是有壹個問題想問妳們。”
　　壹襲儒袍，溫文爾雅的少年書生，從風雪中緩緩走來，停在了小院正中，神色平靜地看著他們。
　　“我的母親，是妳們殺死的嗎？”
　　“我想要聽到妳們親口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