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昆侖守將是神界的敵人，想也不用想，神界肯定不會流傳我的什麽好事情，多半是三頭六臂齜牙咧嘴的妖怪模樣，從圓明宮出來，孫思仁也已經到了圓明宮外，看著我笑了笑說，“制住了？”
我恩了聲，見孫思仁旁邊站著的是袁守壹，面對袁守壹鞠躬行了禮，袁守壹微微頷首表示回應，說道，“我當初跟妳說的那些事情，妳還記著嗎？”
“記得。”我恭敬回答，“這次只差壹步他就不會死了，既然已經走了這條路，我就沒打算回頭了，即便前途壹片黑暗，我也會繼續走下去，我無法避免那些恐怖的事情發生，但我會盡壹切努力去阻止它，我已經做好了準備。”
袁守壹露出笑容，不再像上次那樣強烈阻止我了，欸了聲，老態盡顯，說道，“羨慕妳們年前人，敢去拼，我這把年齡了，只想求個安穩，把我們這壹代人的意誌強行加在妳們身上，是有些不合理了，既然妳做好了準備，那我也不再勸妳了，隨妳去吧。”
此後幾天時間，我壹直呆在青城山，短時間也沒什麽事情可做，在青城山時，壹直註意著全真道的動向，也派人去打探過，不過全真道上下像是自封了壹樣，整個方外竟然沒有他們半點消息傳出。
這麽大的陣勢，讓我推翻了此前純陽子下界的猜測，應該是神界要回歸了。
方外其他勢力也都開始警惕了起來，各地提刑司開始發布警示消息，告知方外之人，最近壹段時間最好潛身不出，以免招致不必要的麻煩，甚至連方內都有消息傳出，說接下來壹段時間，可能會遇到壹些奇異的自然景象，比如日食、月食、流星過境等現象，讓方內的人勿要慌張，這只是正常的天文現象。
在青城山壹連呆了五天，第五天，孫思仁突然找到我，對我說，“建福宮來了壹個奇怪的香客，是個道士，要用他手中的劍來換建福宮中的神像，無論如何也不願意離開，妳去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聽到劍這個字，隱約有了不好的預感，想必是純陽子已經下界來了，這個道教唯壹的劍神，終於找上門來了，忙穿上道衣往建福宮趕去，不準玄姬玄雅還有陳瑩瑩跟來。
丁冥實力已經強悍至此，在外人眼裏，也只是最有可能達到純陽子高度的人，也就是說，純陽子的實力肯定比丁冥要強，比丁冥強是個很模糊的概念，有可能達到了柳承的高度，也有可能只是比丁冥稍微強那麽壹點點。
壹路疾行至建福宮，到宮門時，見壹年約三十四五的道士正負手站在建福宮張道陵神像前邊，香壇上放著的壹把普普通通的法劍，我剛至門口，他就轉過身來，對我行了壹禮，道，“全真道純陽子，見過孫清道祖。”
“果然是妳。”我與他遙相對視，又說，“聽說妳要拿劍來換建福宮中的神像，神像沒了可以隨時再修建，不過劍神的劍卻不可多得，青城山換了，留下妳的劍，神像妳帶走，只要妳能帶走。”
純陽子笑了笑，伸手壹指那神像，原本碩大無比的神像瞬間化作拳頭大小，純陽子走上前去將神像拿了起來，再對我說道，“張道陵神界篡位被捕，是我斬的他的頭顱，死前我曾答應過他，將來壹定會將他神像帶回全真供奉，另外還答應他，今後壹定會將殺害他的兇手帶到妳面前交由妳處置。”
“妳不就是兇手麽？”我說。
純陽子道，“我是執劍的人，兇手是劍，現在我把殺他的劍帶到了妳的面前，也算了了我的心願，它現在任由妳處置了。”
純陽子的想法，倒還真跟劊子手想法壹般無二，不過他說的也確實在理，殺張道陵並不是他自己願意的，而是神界的安排，所以殺人的是刀劍，而不是劊子手。
我走上前去，將他放在香壇上的劍拿了起來，拔出劍看了眼，上面還有幹涸的血漬，想來張道陵死後，純陽子就沒有再用過這把劍了，我道，“兇手已經在我手裏了，妳可以走了。”
純陽子並沒有離開，問我，“妳難道不好奇，我消失千年，為什麽會回來麽？”
我說，“我知道妳回來的原因，為了殺我和柳承兩人，我想知道，東嶽是付出了什麽樣的代價請妳下界的？”
見我知道他下界的目的，純陽子笑說，“東嶽沒有付出任何代價，因為對付的是妳和柳承，千年前我曾跟柳承對弈過壹局，我輸了，這壹次我想贏回來。至於妳，我跟妳錯過了整整壹個時代，他們把妳譽為比柳承還要恐怖的人，我想見識見識。”
該來的始終要來，我道，“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不過不能在青城山，妳我尋個偏僻的地方，不至於誤傷到別人，就用這把曾殺了張道陵的劍，我要是死了，也是劍的過錯，不是妳的過錯，妳要是死了，就當我我為張道陵報仇了。”
純陽子擺擺手，“我專門去了解過妳，妳跟柳承不壹樣，柳承善武伐，妳善文伐，東嶽想讓我殺妳，但我只想擊敗妳，所以我也用文伐，另外九天玄女也告訴我，她花了五千年時間都不能奈何妳，我想殺妳並不容易，她也只是讓我來拖住妳，為神界回歸爭取時間，我們之間武鬥沒有意義，無非就是勝壹招，敗壹招的事情，這樣吧，剛好現在有壹局棋，妳我就在這建福宮中把這盤棋下完，看看我們之間誰能走到最後。”
“什麽局？”我問道。
純陽子說道，“丁冥把妳在陰司擔任指揮使的事情告訴我了，妳想讓鄭蘊實、顏鑫瑜當陰司陰帥，我們就以此為棋，妳我二人都不得親自出手，但可調動身邊壹切力量，要是妳能成功讓他們倆任陰帥之職，就算妳贏，如若不然，就是我贏。”
“東嶽本就不想讓他們二人任陰帥職位，這賭局公平嗎？”我說。
純陽子道，“那就設定壹個公平的局，東嶽雖然不願意讓他們兩人擔任陰帥，但也離不開他們，這樣，我布局取他們二人性命，妳布局推他們二人上位，若是我們都沒完成，就算平局。”
這種方式最為溫和，卻也暗流湧動，他們倆還有陰司跟純陽子沒什麽關系，不管輸贏他都沒什麽損失，我壹旦輸了，丟掉的就是他們倆的性命，思索了會兒，說道，“妳我都知道，壹個時辰內就能決定妳我之間誰生誰死，何必要耗費這麽多時間，倒不如痛痛快快拔劍，這樣更痛快壹些。”
純陽子笑了笑，擡頭看看建福宮頂上，並指輕描淡寫往上壹劃，建福宮瞬間壹分為二，而青城山這片天空也好似被化成了兩塊，露出壹深邃溝壑，純陽子道，“我曾跟九天玄女交手過，若是無劍，我不是她的對手，若是手中有劍，她不是我的對手，妳跟九天玄女僵持五千年未分勝負，想來實力跟她差不多，我若用劍，妳也不是我的對手。”
我看著天上異象，這輕描淡寫的壹劃就造成這樣的動靜，我確實做不到，純陽子比我想象中要恐怖很多，難怪道教數千年歷史，也就出了他這麽壹個劍神。
比劍，我還真沒他這麽精通，不過我也沒理由怕他，並指壹念，方才被他劃破的天空瞬間分成兩色，壹邊天火燎原，壹邊巨浪滔滔，我道，“我劍術不如妳，但妳法術不如我。”
純陽子的法術我大多知道，天遁劍術和破地八卦陣，那破地八卦陣也還不是他自己完善的，他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天遁劍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