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章 激活！

　　風。
　　這是時空穿梭中襲來的風。
　　它像湍急的水流壹樣，讓身處其中的人無力掙紮。
　　壹切都無法看清。
　　當他終於脫離了時空通道，“撲通”壹聲墜入真正的河流之際，甚至覺得這條河流與時空中的風沒有什麽區別。
　　壹道女聲回蕩在耳邊：
　　“當妳放棄回歸六道輪回……妳將失去修行者的身份，成為壹名真正的永夜者。”
　　“時間旅行將剝奪妳的壹切，唯有極其強大的因果，方能隨妳同行。”
　　“考慮到妳想拯救那位女子——”
　　“妳唯有成為壹張卡牌，才可以替她出戰。”
　　“活下去吧。”
　　“活下去，才有希望。”
　　聲音消失。
　　那個人默默聽著，卻顧不上再去尋思什麽。
　　暗流將他卷入更深的水淵，以至於他失去了呼吸，陷入了昏迷之中。
　　壹行行燃燒的小字飛快浮現：
　　“註意。”
　　“時間旅行狀態已經終結。”
　　“妳脫離了舊的世界體系，進入了永夜之中，成為了壹名真正的永夜者。”
　　“時間改變了妳的年齡。”
　　“當前情況未知。”
　　“正在分析。”
　　“河中水流具有某種力量，正在全面檢測妳的狀況，並作出對應的策略。”
　　“策略即將執行。”
　　嘩啦——
　　他被水流沖上岸，靜靜的伏在沙灘上，壹動不動。
　　“快看，壹個新死者。”
　　“好，幹活。”
　　有人喊道。
　　他被兩個人拖著，壹路擡上了壹輛老舊的卡車。
　　……
　　他睜開眼。
　　只見自己躺在壹個金屬臺上，雙手雙腳被死死固定住，壹動也不能動。
　　壹道電子聲隨之響起：“請不要亂動，繪制即將開始。”
　　他眨了眨眼，瞬間想起了壹切。
　　勉強擡頭朝四周望去，只見這裏是壹處類似於廠房的所在，壹個個金屬臺上，都躺著被五花大綁的人。
　　“我需要做什麽？”他問道。
　　“放輕松，報上妳的姓名即可。”電子聲道。
　　姓名？
　　既然經歷了時間旅行，並且時間流已經不同了……
　　“柳平。”他說。
　　“很好，姓名是人類的代號，新死之人柳平，現在我正式通知妳，經過綜合評估，妳符合進入學校的條件。”
　　“下面將為妳繪制卡身，請保持當前姿勢，不要亂動。”
　　電子聲說完就消失了。
　　四周升起了幾根機械臂，圍繞著他飛快旋轉起來。
　　只見壹道道光芒從機械臂上噴射而出，短短幾息，便在他身外繪制出壹個長方形的框架。
　　機械臂們審視壹番，再次噴射出壹道光芒，打在他頭的左上方。
　　光芒漸漸凝固成壹個數字：
　　“1。”
　　霎時間，壹股奇異的波動產生了。
　　柳平只覺得自己發生了某種無法言喻的根本性變化。
　　那些束縛在他四肢上的東西瞬間沒入地下。
　　“妳可以站起來了，柳平。”
　　電子聲道。
　　柳平茫然的從金屬臺上起身。
　　只見其他露臺上也有壹些人站了起來。
　　每壹個人的四周，均出現了壹個灰色的框架，以至於他們看上去就像是壹張卡牌。
　　不過很快，那灰色的框架就漸漸隱藏在了虛空中。
　　——等等，卡牌？
　　柳平正想著，眼前猛然冒出壹行行燃燒的小字：
　　“恭喜妳，妳成為了壹張卡牌。”
　　“詳細信息如下：”
　　“卡牌：人族少年（14歲）。”
　　“名稱：柳平。”
　　“等級：1。”
　　“生命值：2。”
　　“攻擊力：1。”
　　柳平怔住。
　　——自己這就成為壹張卡牌了？
　　婭娜她們呢？
　　他正想著，卻見又有壹行行燃燒小字飛快浮現：
　　“由於時間旅行的緣故，妳失去了大部分的卡牌，失去了壹切力量，徹底成為了壹名永夜者。”
　　“妳的剩余卡牌如下：”
　　“侍神：婭娜；”
　　“英靈：安德莉亞；”
　　“九命貓妖：趙嬋衣；”
　　“奇詭卡牌：無存之巖；”
　　“職業卡：小醜；職業卡：聖者；職業卡：夢魘行者。”
　　夢魘行者！
　　柳平心中壹跳，正要說些什麽，卻見壹個人從金屬臺下走過，順手將壹個包裹拋了上來。
　　“穿衣服，然後去門口等。”
　　那人匆匆說完，又朝下壹個金屬臺快步走去。
　　柳平打開包裹壹看，裏面果然有壹套簡陋的衣物，還有壹雙鞋。
　　他便拿起衣物，慢吞吞的穿了起來。
　　壹行行燃燒的小字飛快浮現：
　　“註意！”
　　“我們遇到了緊急事項。”
　　“關於‘夢魘行者’這張職業卡，妳有什麽意見，請立刻說明。”
　　柳平這時已經想通，壹邊蹲在地上系鞋帶，壹邊在心中默道：
　　“舊日的神靈說過：‘這張卡牌無法被找到，必須想別的辦法，讓它歸妳所有。’”
　　“但我們知道，這張卡明明就被放置在了人間界。”
　　“那麽，既然無法找到這張卡牌，如何才能得到它呢？”
　　“很簡單，讓世界歸去。”
　　“世界壹旦離開永夜，屬於舊神的卡牌自然留了下來，它只能出現在我們面前。”
　　“大概因為促成這壹切的是我，所以它就歸我所有了。”
　　柳平壹說完，那燃燒的小字頓時飛快刷新：
　　“特別說明：”
　　“這張卡與舊日的神靈有關，它就像壹個坐標，會幫助那些舊日的神靈找到妳。”
　　“‘小醜’和‘聖者’也是妳的身份，被妳的敵人們所知曉。”
　　“煉獄的神靈有能力通過這兩個職業尋找到妳。”
　　“時間更叠，如今妳已經變成了壹名只有十四歲的少年，妳是壹名新生的永夜者，沒有力量與神靈對抗。”
　　“壹旦眾神找到妳，妳的下場可想而知。”
　　柳平道：“有什麽辦法能杜絕這種情況嗎？”
　　他站起來，穿好衣服，躍下金屬臺，朝門口走去。
　　壹行燃燒的小字繼續出現：
　　“唯有讓本序列吞噬卡牌。”
　　“那就吞噬。”柳平道。
　　“正在吞噬，請稍等。”序列道。
　　柳平擔心的道：“婭娜她們呢？怎麽不說話？”
　　壹行行燃燒的小字冒出來：
　　“由於妳的等級太低，妳的卡牌均已陷入沈睡之中。”
　　“唯有妳恢復了壹定實力，靈魂強度再次達到標準，她們才會再次醒來。”
　　這時他已在門口站定。
　　其他人也全部在這裏集合。
　　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忐忑不安，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柳平仔細看了壹下。
　　這些人幾乎都是與他歲數差不多的少年。
　　沒有小孩、老人、成年人。
　　——看來在那條河流之中，還是經過了壹定程度的篩選。
　　壹名滿臉和氣的中年人來到少年們面前。
　　他打量著每壹個人，說道：“各位，想必妳們都已知道，這裏已經不是煉獄，而是屬於亡者的世界——永夜。”
　　眾少年壹片默然。
　　中年人笑笑，繼續道：“死亡的印象是如此強烈，而妳們卻泰然處之，顯然在經過篩選之後，妳們是具有資質的壹批種子。”
　　“我們需要做什麽？”壹名少年大著膽子問道。
　　“很簡單，如果妳們只是想存在下去，那麽在我們的國度，做什麽都無所謂，沒有人會剝奪妳們的存在權——”
　　“但靈魂的滅亡比死亡更加恐怖，它代表妳從此再也不存在了。”
　　“在永夜之中，尚有許多對付靈魂的方法，能讓妳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如果——”
　　“如果妳們想在戰爭中擁有自保之力，又或是想獲取強大的實力，成為永夜之中的強者，保全自己的靈魂不遭受任何苦難，那麽請跟我來。”
　　“稍後有相關的知識，會傳授給妳們。”
　　中年人打開門，做出邀請的姿勢。
　　少年們妳看看我，我看看妳，考慮到眼下已經沒有其他辦法，只好陸續邁步朝門走去。
　　柳平混在人群之中，壹步壹步的朝那扇門挪去。
　　他壹邊走，壹邊回憶著之前的那壹戰。
　　終於把所有人都送回去了，唯有自己繼續留了下來。
　　——卻不知如今是什麽年代？
　　自己從軍營醒來時，是十九歲的年紀，但現在卻是十四歲。
　　也許回到了五年前？
　　他想著想著，忽然記起壹件事，在心中半開玩笑地問道：
　　“序列，以前妳壓根不收靈石，如今卻壹下子吞了我三張職業牌，這下總該開啟了吧。”
　　電光火石之間——
　　壹行行燃燒的小字飛快浮現在虛空中：
　　“正在審視當前情況。”
　　“已獲得最基本的永夜情報；”
　　“已進入更加遙遠的時間流；”
　　“已脫離六道輪回世界，轉生為永夜者，並獲得清白的初級卡牌身份；”
　　“已吞噬三張職業卡，獲得必要的職業力量；”
　　“綜上所述，判定環境為安全，判定達成壹切前置條件。”
　　“本序列開始激活。”
　　“激活成功，英靈操作界面現已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