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天國不太平

三江口水

歷史軍事

馮紹光,壹名畢業六年多的普通化工機械工程師,在壹家大型煉油化工企業工作。面對買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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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曲仁煤礦和羅飛德的問題

這個天國不太平 by 三江口水

2019-2-13 11:06

  馮雲山說完,面色不虞地看了下知府秦信會。
  秦信會卻看向丁黑山。
  丁黑山壹會意,又見聖王似乎有些怒意,連忙跪下道:“聖王明鑒,府衙和縣裏管教務的上峰都說過男女同收,老夫子經過過小人的勸說,也同意收取女童,無奈鄉民頑固不化。家有女童的,自己不肯讓女童出來拋頭露面地讀書;家有男童的,甚至威脅若是有人送女童就讀,便不送來讀書,寧願讀自家的村學族學。”
  馮雲山道:“起來吧,丁鎮長!只要是男女童壹同收取便好,卻是不能收費,所有開支由王府承擔。若是有人告知本王,有人趕私自變相收費,卻不要怪本王手下無情!”
  馮雲山頓了頓,又接著對秦信會和丁黑山道:“雖然是鄉民自家不願送家中女童來念書,但妳們作為知府和鎮長,還是要做好宣傳,將王府的政策告知到每位百姓。盡量讓男童女童都來教習所念書識字。下次本王若是有機會再來韶州,還要來這犁市鎮看看教習所的狀況。”
  說完,馮雲山踏步而出。
  這次,馮雲山沒再耽擱,讓丁黑山和曲仁煤礦的壹名礦頭領著,眾人沿著壹條滿是溝壑的泥路,路面上黑乎乎的全是煤渣,還有車輪的痕跡。顯然是挑夫和運煤的牛車,由於路面不平壹路撒落著煤炭,將整條泥路變成了煤渣路。
  壹路上,不斷碰到有運煤的牛車,拉著壹車濕漉漉的煤炭,與眾人迎面相會,出於安全,劉勝邦讓人將牛車喝停,等馮雲山等人過了在讓牛車啟程。
  泥濘的路面又窄,山路又難行,馮雲山隨著眾人繞著山梁間,艱難地行了近二十裏路,終於來到黑泥煤渣路的盡頭。
  卻是壹座高大巍峨的山嶺,煤渣路便是通向這座山嶺的半山腰上的兩處礦洞。
  馮雲山註意到,山體表面的泥土都是發黑,確是煤礦產區的特征。
  湊上來的秦信會介紹道:“聖王,這裏便是曲仁煤礦了。因為山腳下的那個小山嶺叫曲仁村,這個煤礦便取名叫曲仁煤礦了!”說完,朝煤礦的那個中年礦頭走去。
  秦信會將礦頭拉到壹邊,耳語幾句,礦頭好似面帶不滿之色,嘴裏嚷嚷著什麽,秦信會卻臉色壹變,兇狠地朝礦頭吼叫著什麽。
  馮雲山見狀,心裏暗怒,當著本王的面搞什麽事情?看來這個叫秦信會的知府,有什麽事情瞞著自己。
  於是,他讓伍崇曜去將知府秦信會拉到路邊的壹處礦洞內,說是聖王交代讓他們兩人進礦洞看看裏面情況,將秦信會騙開。
  馮雲山讓劉勝邦將那名礦頭請來,了解情況。卻見羅飛德也東張西望地看向這邊,見自己望過去,又有點緊張地裝成和旁人聊天的模樣。
  馮雲山不由心下壹沈!朝劉勝邦使了個眼色,又朝背對著的羅飛德努努嘴,劉勝邦頓時明白了,走過去壹拍羅飛德肩膀,拉扯著話題聊了起來,將羅飛德也纏住。
  這邊,馮雲山讓衛兵將礦頭帶至壹旁,這個礦頭先是恭敬地跪下行禮,這才起身朝馮雲山道:“聖王,小人名叫陳二狗,聖王您可以叫小人二狗子。原來是陳開大頭領手下的小頭目,後來也跟隨陸頭領加入了聖軍,因為腿受傷,年初才從聖軍中出來,來到這曲仁煤礦當了個礦頭。”
  馮雲山沖這滿臉黝黑,只露出壹口白牙的陳二狗點點頭,道:“陳兄弟原來是自己人。本王想知道,這曲仁煤礦到底有多大,年初分到這曲仁煤礦的那上萬礦工哪裏去了,為何才開兩個煤窯,犁市鎮上的煤炭也才那名點兒?”
  陳二狗臉色壹變,嘆氣道:“聖王英明,小人不敢隱瞞聖王。去年底參與叛亂的那批土人鄉紳和鄉勇俘虜,有七千人被押送到這個曲仁煤礦,後來我們這批從聖軍出來的將士和天地會義軍共壹萬人,也來到這煤礦,說是督促俘虜們挖煤炭,但實際上為了生存,大多也是壹起挖煤,只有像小人這樣,在礦裏有點地位,才可以不直接挖煤。”
  “那豈不是,說起來整個曲仁煤礦有超過壹萬五千人挖煤?這個曲仁煤礦有這麽多的煤炭可挖?”馮雲山嚇了壹跳,問道。
  “挖煤的人雖然沒有壹萬五千人,但壹萬來人總有的。”陳二狗道:“七千俘虜,除了壹千余名傷殘厲害的,做些種地劈柴之類的事情,其余基本都下井挖煤了。而壹萬義軍,有二千余人像我壹樣,不挖煤,只是做礦頭,監督那些俘虜和其他礦工挖煤。另外有五千人也挖煤,不過,只有二千人下井,其余的三千人,是在這座大山後邊的幾座山丘上開挖露天煤炭。剩下其他的義軍兄弟,都選擇做些蓋房種地,不那麽勞累的運煤、選煤、吃住等後勤類事情。”
  “啊?還有露天煤炭?這座大山後面的幾座山丘都有煤炭?”馮雲山首先驚奇的是這個曲仁煤礦之大,煤炭儲量之多。不過,這些稍後再問,如今卻是先搞清楚眼下的事情,於是,他接著問道:“既然這麽多人挖煤,為何本王只看到犁市鎮碼頭那麽點煤炭?”
  “聖王,這便是小人鬥膽要向聖王反應的。有人指使我們這些工頭拼命讓礦工們挖煤,卻惡意打罵礦工,生病也不讓治,死活不論。挖出的煤炭具體多少,誰也不知道,但都讓牛車壹車車拉走藏了起來。並且,有人看見,還有聖兵參與其中。”陳二狗的話石破天驚。
  馮雲山看了眼遠處滴溜溜往這邊看的羅飛德,眼神變得冷冽起來。
  “聖王,小人來這挖礦短短半年,便知道挖礦的俘虜和義軍兄弟們,已經病死數百人。”陳二狗說到這,忽地跪下道:“小人鬥膽,求聖王在曲仁村或者礦裏,設置個像犁市鎮上壹樣的醫務所,讓兄弟們能就近看病。另外,礦上的生活太過困苦,小人等義軍兄弟還能勉強吃飽,可那幫俘虜都是每天只吃壹頓糙米飯,饑餓加上勞累,不斷有人死去。因此小人求聖王開恩,讓礦裏多給那些俘虜壹頓飯吃。”
  馮雲山將淚流滿面的陳二狗親手扶起來,動情地道:“本王的確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事情!二狗兄弟,妳放心,妳說的這些要求,本王都答應,盡快做到。另外,本王會徹查煤礦的問題。妳是個好人!”
  說完,馮雲山直接將在壹旁緊張不已的羅飛德叫到跟前,道:“飛德,本王待妳如何?”
  羅飛德臉色壹變,行禮道:“聖王待飛德和家父都恩重如山!”
  馮雲山壹聽他提起羅大綱,不由怒氣上臉,這羅飛德果然有問題,故意提起父親羅大綱,讓自己打消逼問他,打著放他壹馬的用意。
  “剛才礦頭二狗兄弟已經將曲仁煤礦之事全部告訴本王,現在本王看在妳立下諸多功勞的份上,看在本王與妳父親如同親兄弟的份上,給妳壹個機會,老老實實給本王說清楚!”馮雲山喝道。
  羅飛德臉色慘白,撲通跪地上,口中喊道:“聖王,飛德確實不知犯了什麽事情啊。曲仁煤礦到底出了什麽問題?求聖王給個明白話。”
  馮雲山壹聽,羅飛德還是壹口咬定什麽情況都不清楚,但自己從那陳二狗口中聽到的,有人看見有聖兵參與,而這整個韶州府境內駐守的聖兵只有羅飛德的甲十八旅。
  這陳二狗只是個礦頭,從他的神態也能看出,是個直爽之人,不大可能撒謊。而且,他撒謊對於他沒有任何好處,反而是說出來,對他才不利。因此,馮雲山直覺他是說真話。
  那撒謊的人,唯有這羅飛德了。
  而且從剛才叫陳二狗來問話的時候,羅飛德神情便有些不對,馮雲山判斷他必定存在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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