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帳暖

施黛

歷史軍事

西涼戰敗,施霓成了西涼王精心挑選要獻給大梁皇族的美人貢禮。 她美得絕色,至極妖媚 ...

杏書首頁 我的書架 A-AA+ 去發書評 收藏 書簽 手機

             

第61章

霓裳帳暖 by 施黛

2024-1-16 19:48

  自那日誤打誤撞發現了地道的秘密,又偶然見了將軍壹面後,之後的五日裏,她過得異常清閑。
  她是秘密出宮,眼下幾乎無人知曉,西涼來的獻降女如今正住在這個偏仄的小院子裏,加之正門口的設建著實其貌不揚,就算真的有人路過,估計也不會往裏打眼,猜測裏面住著人。
  剛開始見到這四周環境時,連施霓自己都覺得,今後在此可能會過得十分寒酸辛苦,卻不想進了大門,再通進內裏,發現最裏面竟還築了間金屋。
  將軍寵她,已經是毫不不掩。
  小院外無人問津,至於其裏……施霓若有所思地垂了下眼,當下有些恥於承認,其實近日來她每夜都會故意睡得晚些,就怕將軍會避等過旁人睡下,再從地道過來尋她。
  甚至,她還特意叫阿降多準備了壹床被褥放在寢屋的櫃裏,阿降困疑問起時,她只說是櫃裏太空看著冷清,這樣隨意把話題扯了過去。
  可她這樣戰戰兢兢,又隱隱期待的,最終將軍卻是壹趟也沒過來過。
  施霓想想也能明白,眼下刺客壹事正是棘手,將軍又是此事的全權負責人,眼下定是日日在獄中審訊,沒空尋什麽風花雪月。
  ……
  施霓猜得不錯。
  為爭得施霓出宮的籌碼,霍厭借了牧遊雲的力,同時也答應救他兄弟三人出宮。
  而梁帝多給霍厭留了審問時間,目的是叫他從牧遊雲口中探出,他們究竟是來自西涼哪股勢力。
  若是西涼王的屬意,則大梁需得派兵給予威懾,免得他們狼子野心敢妄想打邊境的主意。
  可若只是西涼王那幾個兒子私下暗鬥爭權,意欲尋機彼此牽制,大梁倒不必去爭做借刀殺人的那把刀。
  與西涼人相鬥,梁帝誰也信任不上,可唯獨霍厭這樣經戰揚名,在西涼軍前壹立便能引人聞風喪膽的存在才叫梁帝心安些,所以,他自是全權委任。
  天牢深層,只牧遊雲和霍厭兩人,前者看著手裏的第二紙認罪書,蹙眉略思。
  “霍厭!之前我勉強信妳,才肯在認罪書上認下自己的身份為西涼人,可怎麽這份認罪書上,又將我兄弟幾人和沔南牽扯到了壹處,霍厭,妳到底想耍什麽花招?”
  霍厭氣定神閑,倚坐在壹靠背卷草紋圈椅,擡起右手,壹圈圈滾轉著左手拇指上的白玉松鹿紋扳指。
  等對方興師問罪的氣焰消了,他才緩緩開了口。
  “除了信我妳還能如何,我答應救妳,就不會反悔。”
  “妳最好是!”
  霍厭手下動作壹停,起身,往他身邊湊近了些,於是看清牧遊雲身上新增的傷痕,像是鞭打的痕跡,雖然他已對眾下令不許動刑,可在天牢,牧遊雲這硬脾氣自是難免遭些罪。
  “按下手印,之後可能會有人越過我,將妳門私自提審。”霍厭聲音含警壓低了些,後又懷裏掏出三小包事先準備好的藥粉,遞給牧遊雲仔細交代說,“這藥妳們記得今晚亥時喝下,明日,可救妳們壹命。”
  牧遊雲越發不懂霍厭的深沈心思,總覺他彎彎繞繞藏著不小的秘密。
  “西涼、沔南,如今又來什麽神秘人,妳說的這些究竟跟我師兄弟有何關系?若妳是能力有限救不出人,大可直說,不必搞這麽多麻煩事。”
  “關系?若我說,此事跟莫家有關系呢?”霍厭肅目。
  對方果然壹瞬緊張起來,“妳說什麽?”
  “妳問題太多,要真想知道,就活著出來見我。”
  說完,霍厭不再多言直接擡手壹拋,將藥包扔進牧遊雲懷裏,這藥粉有假死之效,算是容珩的壹絕學手藝。
  救了牧遊雲,也算不負莫大哥的在天之靈。
  ……
  霍厭去往北宸殿時,丞相言榷已在離和梁帝商討南境布防之事,聽聞霍厭有要事要報,梁帝擺手叫言相先聽,而後召見霍厭進殿。
  剛壹露面,他便故意擺出壹副急切又驚喜的表情,仿佛就把有情報幾個字寫在臉上了。
  梁帝知霍厭素來持重,當下能這般激動進言,想必定是什麽緊要之事,於是忙道,“愛卿,可是地牢那邊的犯人,又吐露了什麽?”
  “陛下英明。此番確實又有所交代……”話音壹頓,他略有意味地看了言丞相壹眼。
  梁帝立刻會意,擺手說:“無妨,這裏沒有外人,愛卿將情況直說便是。”
  霍厭點頭,順理成章地把認罪書的內容重復而敘,“陛下,原本我還以為他們是多難開口的硬骨頭,結果還沒受幾道刑,便都受不了地開□□代了,原來辭花節刺殺壹事還不止僅是西涼人的意思,其間更有沔南的參與。”
  話落,梁帝還未有反應,倒是言丞相率先蹙緊了眉,“沔南?這不可能,他們如今自保尚且吃力,又如何亂動反心。”
  霍厭早已準備好說辭,今日向梁帝匯報審訊情報,言相出現又豈能是巧合?他若想避開很是輕易,只是有些話,霍厭需要傳進言榷的耳。
  “這事難說得很,有共同利益自會成盟友,丞相又怎知他們沒背後合謀?”
  “邊境之和來之不易,賊子之言到底能信幾分?”
  老謀深算,自持自重,又手握實權的當朝丞相,何至於因這點小事急忙爭執壹言。
  可當下言丞相的反應,卻仿佛是此事牽扯到的,是他的命門。
  似察覺到霍厭此刻的打量目光,言榷很快斂息神色,又聰明地把話引到梁帝身上:“此事涉及陛下安危,賊人又如此狡猾,將軍可千萬別被他們壹時所用的障眼法所蒙蔽。”
  如此壹言,倒是把他先前所有的異樣反應,全部歸結到對梁帝的關懷心切上。
  霍厭輕哂壹笑,目光直盯過去:“看來丞相是在懷疑我霍某人刑審犯人的手段。”
  “將軍多心。”言榷同樣淡笑。
  梁帝聽著他們二人咄咄不讓的三言兩語,壹時不免覺得頭疼。
  於是忙打圓場地說道:“賊子之言,不可輕信,卻也不可全然不信,不如這樣,此事暫放壹放,等太子身體恢復,此事寡人有意叫他來定奪。”
  聞言,霍厭和言榷眼神對視壹眼,仿佛較量其中。
  收回眼,他們同時面對梁帝,恭聲允諾,“是!”
  霍厭的目的自不是當場辯贏言相,而是,試探。
  他的話風全放出去,底牌仿佛也已全部露出,眼下就看暗處之手會不會有所動作,而結果,果然沒叫人失望。
  晚間,天牢眼線便迅速來報,言稱刑部侍郎費均,深夜提審牧遊雲等人。
  就這麽等不及嗎?是怕他們會透露出更多關於沔南的秘密,所以即便不確定,也不放過壹點可能存在的風險。
  其實,霍厭佩服丞相雷厲風行的手段,只是可惜,這壹切不過是他事先打好的馬虎眼,煙霧炮,牧遊雲和西涼、沔南都沒有關系,而言相怕是脫不了身吧。
  原本霍厭只是懷疑,並沒有百分之百的確認,可現在,他已斷定。
  言相多年,甘冒風險,暗助沔南。
  可他為的是什麽,錢權?不像。
  堂堂壹國權首,位高權重的當朝丞相,同時又是皇後的兄長,東宮太子的親舅舅,這般天皇貴胄的身份,他何至於貪小冒險,去相助於壹異族?
  所以,即便已確定丞相包藏禍心,可霍厭,就此的確想不通。
  “好了,別沈著壹張臉了,刑部不是只他們有人,待那藥粉發作,便把牧遊雲幾人換屍救出,絕對神不知鬼不覺。”
  容珩陪他壹起守著,對莫家的義,他與霍厭是壹樣的。
  直到今日,上京城裏還人人都說,莫家是害得大將軍喪命的罪魁禍首,當年莫家通敵壹事確實傳得沸沸揚揚,而霍厭那時年少,壹時難以接受喪父之痛,而後沒了理智,不肯施予結拜兄弟莫霆半分信任,而那些怒斥重言,後來都成了他無法挽回的自悔。
  思及此,容珩輕嘆了聲,笑命運捉弄,於是伸手又拍了拍霍厭的肩膀,已示安撫。
  霍厭卻站在高臺圍欄,望著遠處發呆。
  莫家的滿族,霍家的頂柱,全部因壹人而死。
  言榷。
  心頭浮湧出壹個名字,霍厭眼底瞬間閃過寒戾,報仇的心思與日復增,尤其在面對其偽善之面龐的時候,他簡直恨不得當場手刃之。
  可他想得不是這個,是天子斷,民眾知,是為大梁除去斷梁害蟲,解莫氏冤屈,將朝綱扶正。即便他也心知,當朝皇帝責輕才淺,並非良君,可霍厭卻不想辜負父親血肉相護的忠誠,他拿命在守的邊境安穩,他也壹定會守。
  此舉不為皇家人,只為百姓,為他自己也是大梁人。
  霍厭擡頭,說:“霧散,雲去,很快能窺見光了。”
  容珩陪他看,後又由衷而言,“序淮,莫霆兄,不會怪妳的。”
  ……
  刑部深夜急審,將三位犯人施刑打死壹時在朝堂上傳得沸沸揚揚。
  梁帝大怒,當即罷了費均的職,對方卻辯解自己只是立功心切,是手底下人失手才會將軍打死。
  聽了這話,梁帝更加怒不可遏,差點兒直接下令把人賜死,最後還是皇家宗親那群顧法理的蕭姓老臣們忠言勸阻,才叫此事作罷。
  而言丞相則全程未發壹言,看著更是沒多麽高興,細想想也是,為了壹個尚不確定的風險,就這麽毀了壹個自己在刑部的暗線布局,他怎麽能不上火?
  霍厭眼底斂息情緒,心想,這還只是個開始。
  ……
  在霍厭這邊百般綢繆,幫牧遊雲解決麻煩的時候,不知太子已將傷養得差不多,更不知他自蘇醒過來,滿心滿眼想的都是施霓那日給他扭姿獻酒的嫵媚。
  未央宮,宣王晨間探望太子,同時也將朝堂之上發生的熱鬧事逐壹稟告。
  聞言,太子眉心微擰,覺得幾分古怪,“賊人就這麽死了,此事怎聽起來這般蹊蹺。”
  宣王立刻不滿道:“太子哥哥,我跟妳說這些可不是為了讓妳勞心費神,就是想叫對最近政事心裏大概有個數。再說,要是叫母後知道,我又拿這些糟心事兒來打擾妳,不叫人把我趕出未央宮才怪呢。”
  “母後會舍得打妳?”
  太子知其是玩笑話,說完坐起,動了動他那躺久的身,見狀,宣王忙過來攙扶,卻被太子推手阻了。
  “這個還需妳幫著,還不真成了廢人?”
  宣王只好收手。
  太子默了默,仿若平常地又問,“宮內,近日可有事發生?”
  “宮內?”
  宣王反應慢了半拍,剛脫口而出地問完,就看到太子哥哥略微不自在的眼神偏離,於是他很快會意,太子哥哥說的應該是施霓。
  當下,蕭承凜心裏莫名不是滋味,卻也只好在心裏壹遍又壹遍地跟自己強調,施姑娘是太子哥哥先看上的,母後對自己有養育之恩賜,他決不能爭搶。
  “沒聽說有什麽事,應該挺好的。”蕭承凜這樣回,想了想,他又忍不住問,“太子哥哥,妳會向父皇請旨賜婚嗎?畢竟妳這次受了這麽重的傷,該是要求什麽,父皇都會允的。”
  “會嗎?”蕭承胤很難做到真的不心生想法,施霓那樣好,他做夢都想要,當初他自請出宮賑災,為的不也是獲得她的籌碼,而眼下,很顯然他有了更穩的底牌。
  “自然了!施姑娘本來就要嫁給大梁皇族,既父皇無意,順位也是太子哥哥。”
  此言,蕭承胤聽得十分順耳。
  而這時,剛剛走到門口的皇後娘娘將這對話完全聽清,身姿壹凜,當即如臨大敵的模樣。
  太子還未取正妻,東宮沒有個正式的女主人,如此,怎可此時將異族女迎進東宮,渾濁大梁皇族的純貴血統?若真如了胤兒的意願,將來的皇長子說不準就帶西涼血,此事別說她,就是聖上,還有那群大梁的蕭氏宗親又怎麽能允得?
  此事,為禍啊!
  皇後自也有些手段,不會那麽沈不住氣,當下她面上沒顯什麽異常,進屋後也依舊有說有笑。
  可待宣王出宮,太子歇下,她便沒有絲毫猶豫地立刻乘上鳳攆找上皇帝,將自己的憂患懇切說出口,同時也算是提前給了皇帝提醒。
  而梁帝卻覺此事不是問題,眼下,施霓已被霍厭秘密送出宮去,並且處處都被霍厭的眼線防備著,又哪裏鉆得了空隙再去和太子有所牽扯,若真如此,她不成了有通天的本事了?
  只是此事目前還不能宣揚,連皇後也不能說,於是梁帝口頭應下,應允皇後不會賜婚。
  卻沒想到之後才壹日不到,太子便直接帶著蒼白病容,跪在北辰殿內請求賜婚,若是平日,按梁帝獨權的個性,他不用想什麽理由直接拒了便是,可太子如今才剛剛為他流過血,擋了刀,看著他那病殃殃的壹張臉,梁帝直道可惡啊。
  這副可憐兮兮又慘無血色的模樣,不會是故意來引他愧疚的吧,此時再直言相拒,這不是寒了太子的心嘛。
  梁帝被架住了,眼下實在沒了辦法,是想著先口頭不清不楚地糊弄過去。
  於是回了句:“太子傷勢要緊,待妳傷好,此事再做定如何?”
  這話說得沒毛病吧,梁帝生怕皇後來找他算賬。
  可沒想到太子面上非但沒顯半分失望,反而直直叩謝道,“謝父皇成全,等兒臣傷好,父皇再正式下召即可。”
  “……”他哪是這個意思?
  “太子,其實……”
  話未說完,就被太子出聲打斷,他再跪伏,誠懇直言。
  “兒臣為父皇擋刀,誠為自甘自願,此時卻又提要求,還望父皇莫要猜疑兒臣的初衷。”
  梁帝的話被堵上,有點說不出來了,可他心知肚明,就如皇後所言,異族女不能進東宮,這壹點太子也該明白,可他為何就這般執念呢?
  未思索通徹,他只好先應,“妳是寡人的孩子,寡人怎會多心其他。”
  話落,霍厭有公事要稟,邁步進了殿。
  這時太子已起身,見來人是誰,當即難掩喜悅著急分享,太子自視與霍厭交好,於是看霍厭走近,直拉著他胳膊,滿眼喜色地說。
  “序淮啊,過些時日,請妳吃頓酒如何?”
  聞言,霍厭收眼,沒立刻拜見梁帝,反而用壹副意氣風發的模樣對上太子的懨懨病容。
  “殿下,還是先將傷養好再說吧。”
  話落,霍厭冷淡收眼。
  而太子早已習慣了他的這副冷凜模樣,當即並未多想什麽。
  自然更沒察覺,聞言後,霍厭眸底瞬間閃浮而出的寒意。
  方才在門口,他早已將太子與皇帝的對話聽得清楚。
  想要施霓,妄想。
  怎麽他的寶貝,身邊總圍著些煩人蒼蠅?
  ……
  過去七日,將軍壹日也沒來過,施霓壹人在小院住著,的確難免有些失望,於是慢慢也把每日晚睡的習慣給改了。
  反正將軍也不會來的,她還苦等著誰呢?施霓嘆氣悶悶地想。
  可越是想得理所當然,現實便總會與想法背道而馳,施霓就這壹天睡得早些,才剛進入夢鄉不久,通著暗道的石門便被人從裏輕輕扣了兩下。
  而施霓這時正睡著,自然什麽也沒有聽到,咚咚又兩下,還是無人理睬,於是霍厭等的有些不耐,直接動手轉了開關,門開,徑自走了進來。
  果然睡著了,他走近床榻,看著榻上姣好的壹張睡顏,克忍不住地直接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
  這幾日為了牧遊雲的事,又引蛇出洞,又各方周旋,實在身心都疲累。
  忙完這些,他總算得空能來她這尋尋溫柔軟香了。
  可人,竟睡得這樣香甜。
  霍厭輕喟壹聲,而後自顧自將衣衫褪落,之後也沒覺得不好意思的,直接上榻往她被子裏鉆。
  真香,光這麽聞著他就覺欣悅。
  他是有心把人捉弄醒,於是伸手直接往施霓腰上抱,可她倒好,很快尋了更舒服的姿勢,蹭來蹭去的,在他懷裏睡得更香了。
  霍厭在她這根本不避著,所以當下,他衣服褪得幹凈,於是施霓貼挨在他胸膛,小臉被燙得愈發得彤紅。
  而施霓入著夢,恍恍惚惚地只覺自己在沙漠正在尋綠洲,可綠洲沒尋到,自己懷裏又莫名多出壹個火爐,她抱著繼續趕路,可卻覺得好熱好難受,好想把火爐丟掉。
  可無論她怎麽用力丟,那火爐就跟自己長了腳壹般,甩走又會重新再回來,施霓正鼓著腮幫生悶氣,可突然發覺,火已經不知不覺燒到她身上,她自己整個都仿佛要引著了!
  腦袋混沌,意識回籠,施霓慢慢睜開眼,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做了奇怪的夢。
  正準備伸個懶腰,卻發現施展不開,施霓這才頓住,猛地定了定睛,之後反應了好壹會才意識到將軍來了。
  不僅來了,還把她作弄醒。
  “將軍……”
  施霓剛睡醒愛粘人,看著他的俊臉,忍不住嬌氣哼聲地想要他抱。
  霍厭眼神暗了暗,和她躺壹處,他是早就被折磨得不輕,聞聲終於滿意了些,於是很快傾身覆上,把人實實抱緊懷裏。
  抱上瞬間,施霓怔楞地眨了眨眼,之後意識到什麽,瞬間背脊壹僵。
  她……沒穿衣服?
  兩人正虛蓋著被子,所以她方才沒察覺,可現在這麽貼近壹抱,她幾乎是立刻就想明白,為何自己會夢到被火燒。
  垂眼,余光掃到壹旁,果然看到自己不知何時被褪落的肚兜系帶。
  施霓臉壹紅,又惱又羞。
  “將軍又欺弄人……”
  霍厭坦然得很,早認定人是他的,做這些已經完全不顧慮了。
  就像最開始諾應她的,壹切等到出宮後,所以現在,他想要什麽都不會收斂。
  “之前惑我,現在,還作不作數?”
  他是指她先前自薦枕席的事,施霓聽懂了,紅著臉欲言又止地想要說什麽,可霍厭直接親過來。
  她好想將軍的,所以根本沒閃躲兩下,就開始忍不住地配合地回應,這院落偏僻,也無人知道裏面住著人,雖然平日裏的用度都是最好的,可她難免還是覺得有些孤單。
  她想壹直有將軍陪著,可他不來,她又怕驚動將軍府的人,故而也不敢隨意走那暗道。
  這時,他啞聲問,“可想我?”
  施霓隨心而回,摟著他聲音自然地嬌嗲,“想,好想。”
  霍厭正值血氣方剛,哪裏受得了這麽綿綿顫顫的勾引,於是再忍不了,直接掐住她的腰,就想來實的。
  “霓霓,寶貝……”
  施霓懵了懵,方才壹直想說的話終於還是脫了口。
  “還,還在月事呢。”
  施霓有些歉意,將軍開始時沒問,又親得她沒法回答,而且她也沒想到將軍今晚就這樣迫不急想動心思。
  “不早說。”
  他嗓音已經沙啞到極致,暗眸吻著她的脖頸,滿滿的意猶未盡,“只縱火卻不滅,霓霓,妳是想燒死我?”
  “……不敢。”她輕輕乖順地回。
  可霍厭聽了卻更氣,於是咬牙切齒地捏住她的臉蛋,有些惡狠狠意味地開口道,“都已經做了還說不敢,我看屬妳最會恃寵而驕。”
  施霓眨了眨浮著壹層水霧的美眸,軟在他懷裏貓壹樣的小聲說,“將軍縱我。”
  “妳也知道?”
  霍厭眉梢壹揚,根本不準備放過她,手放她腰上指腹摩挲,聲音顯得更沈,“這事沒法縱,今兒妳躲不過。”
  話語間,他每個字都帶燙,貼著背把她壓到床榻裏側,施霓還沒反應過來,腿縫就有所感,她壹下不敢亂動了。
  “親我。”他又開口命令。
  身子被他桎梏著背對,她背身扭頭實在太艱難了些,施霓緊抿住唇,被欺負得眼框都帶著霧汽了。
  ……
  將軍府內,程夫人犯了夢魘,過子時醒過壹回後便如何也睡不著了。
  方嬤嬤伺候體貼,聞著主屋的動靜跟著也醒過來,於是忙親自去小廚房做了碗安神助眠的湯水來。
  程夫人服下後,困意還需壹會才能來,於是便把周圍伺候的仆婦丫頭都遣下去繼續補眠,唯獨留下了方嬤嬤,叫她同自己敘敘話。
  “方才奴才剛起時,尋看到將軍書房那邊現在好像也還亮著光,前幾日宮中混進了刺客,將軍奉命督查此事,想來定是辛苦,最近幾日將軍幾乎就是住在了書房,熬著大夜案牘勞形,如此下去這身子如何吃得消?要不壹會待夫人睡下,我做點宵夜給將軍送過去。”
  聞言,程夫人心疼自己兒子,不免也是輕嘆壹聲,可想想後還是搖了搖頭。
  “罷了。序淮做事素來不喜被人打擾,我們還是別去犯他的忌諱了,明日囑咐廚房做些補身的藥膳給序淮送去,他這陣子忙,連和我壹起吃頓飯的時間都沒了。”
  方嬤嬤看到夫人面浮愁容,趕忙寬慰,“將軍深得陛下看重,也是好事。”
  “話雖如此。只是序淮如今尚未娶親,身邊沒個人在,他又不懂照顧自己,為了公事這麽連夜得熬,身子怎能受得住?”
  這話,程夫人說出口時,滿心都是憂慮和心疼。
  可她該是如何也想不到的,幾乎話落同時,她眼中那兢兢業業為國事憂心操勞的兒子,此刻早就離開書房進了暗道,通進盡頭的香閨暖床。
  當下他面容微扭地抱著人家姑娘的身,邊磨邊故意調情地問了句很相近的壹句話。
  “霓霓,還能受住否?”
  “……”
  施霓咬著個手絹,當下汗津津臊得想哭。
  此刻更是不免憂心想,只是折中暫緩就已經到這種程度,以後將軍若真要到了實處,她還能有命活嗎……
上壹頁

熱門書評

返回頂部
分享推廣,薪火相傳 杏吧VIP,尊榮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