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故事里的设定

　　“真是可怜。”艾德难得露出怜悯的表情，随后夹着烟拎着一瓶酒出去了。
　　这个时间是蓝贝壳酒吧最热闹的时候，他可不想缺席。
　　姜晨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语气加重道：“如果你猜测的没错，那就最好不过。
　　但你知道通常故事里会怎样发展吗？
　　那个金发美人是敌对方的卧底，她利用美貌让大家放下戒心甚至还会引逗撩拨起你的征服欲望。
　　然后思虑严谨又聪明的掌舵人会一步步沉沦，被爱情冲昏大脑蒙蔽双眼。
　　明知道她不对劲，却依旧选择相信。
　　最后损失惨重，而你却舍不得开枪杀掉她。
　　更离谱一点，你会爱到无法自拔，即便与其分道扬镳、生死分离都会用你的一生去思念去缅怀，直到理智失控越来越疯狂自取灭亡。
　　或许，你不会死。
　　但你身边的人就没那么幸运了。
　　清醒点乔伊斯，你是欧文家族的掌舵人，你要带领黑帮家族走向辉煌，可不能栽在女人手里。
　　如果真的有那种可能，我更想把苗头掐死在摇篮里。”
　　对方认真听完以后咧嘴笑起来。
　　他削瘦的脸因为开怀大笑而显得脸颊更深陷一些，眼角也牵起些细纹。笑了好一会儿，乔伊斯叼上根烟点着吸了一口，嘴角依旧带着笑意回道：“你的故事听起来很常规。
　　但两人显然都有些脑子不好使。
　　当然不排除爱情会让人变得没脑子，可丹尼尔，我很显然不是那种人。
　　况且，即便她真的是卧底带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而来，依旧不影响我欣赏她的美貌和完美身姿。”
　　“欣赏？”姜晨挑了挑眉。
　　乔伊斯笑得更开心了，“丹尼尔啊，别让我把话说得那么直白。
　　含蓄一些，纯粹的欣赏只关乎兴奋，与爱情无关。”
　　“我明白了，你就想走肾不走心。”
　　“总结很到位。当然了，如果你有想法的话我可以让给你，毕竟你的前女友现在还关在地牢里。”乔伊斯态度认真道：“丹尼尔，你或许需要发泄一下。”
　　小白猫都听傻了，“宿主大大，那好像真是你喜欢的类型哦？”
　　“不了，我不喜欢自作聪明的女人。”姜晨明确拒绝后端着水杯回房间。
　　餐厅里只剩下乔伊斯默默抽烟，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重复了一句，“自作聪明的女人……”
　　第二天一大早，戴着金丝边圆眼镜西装革履的班森带人押送过来两个人。
　　“比利，活跃在盛蒂斯河上的流动皮条客。”他指着其中一个明显被揍过的矮胖秃顶男人介绍道。
　　另外一个健壮帅气的小伙子战战兢兢不敢抬头乱看。
　　这次连审讯室都没用。
　　就在蓝贝壳酒吧的会客厅里，乔伊斯站在姜晨身边，左手搭在他肩上；
　　艾德把玩着手上的金戒指，窝在沙发里冷冷看着；
　　班森坐在角落的椅子上，轻轻擦拭自己的金丝圆眼镜的镜片。
　　“你们说的那个女人……”比利舔舔干裂的嘴唇，声音颤抖道：“她算我这里的老主顾了。大概从两年前开始，她找到我想要个符合条件的男伴。
　　那时候她包裹的很严实，当然到我这里来的人基本都这样，怕被认出来。
　　如果不是她要求特殊，我也不会印象那么深刻。
　　为了赚那点佣金，刚开始我没少换人。
　　后来摸清楚了她的喜好，基本上男伴就稳定下来。”
　　他看了蜷缩在角落里的小伙子一眼，“鲍勃是跟着她时间最长的男伴，大概一年半左右。前阵子她说想试试新类型，要找个青涩点的雏儿。
　　我才搜罗到伍迪介绍给她。
　　她很满意，给了我一笔丰厚的佣金。
　　我真不知道她是谁，也不知道她到底叫什么。
　　先生们，我就是个在盛蒂斯河上到处漂流做生意的，求你们饶了我吧！
　　有客人找上门来，大家相互不认识，总不能拒绝不是？”
　　名叫鲍勃的小伙子大气都不敢出，班森问一句他支支吾吾答一句。
　　“我都查清楚底细了。”班森让人把他们押下去，戴上眼镜认真道：“比利是个流动皮条客，招待的都是熟客，没有介绍人上不了他的船。
　　手里的货，来源见不得光。
　　未成年的男孩女孩，偷来的、买来的甚至还有抢来的；
　　类似伍迪、鲍勃这样的不多，都是客人提出要求后他跑去物色寻找目标。
　　一般来源都是乡下。
　　如果丹尼尔想泄愤的话，比利被碎尸万段都没人觉得可惜。
　　我带人去抓他的时候，把那些圈养起来的孩子们一并解救暂时安排到孤儿院去了。至于该怎么安置，还得听听你们的想法。”
　　艾德啐了一口，骂了一声该死的战乱。
　　“先让他们呆在那里，等我忙完以后会想办法安排好。”乔伊斯双手插兜问道：“鲍勃和伍迪，选哪个？”
　　“鲍勃。”班森叔叔推了推眼镜看着他认真回答，“伍迪没撒谎，他刚从乡下过来没多久。世道艰难哪里的钱都不好赚，他父亲得了重病，需要赚到足够得钱。
　　可他没手艺，找不到别的工作就被比利忽悠入行了。
　　鲍勃是个老油条。
　　以前被黎尔喀斯区一个死了丈夫的富婆暗中包养。
　　结果他见色起意搞上对方年轻美貌的女儿。
　　富婆手段了得但经不住有个恋爱脑女儿，一心追求所谓的爱情跟母亲反目成仇。鲍勃蛊惑她给自己母亲下毒抢夺财产没成功，跑到德瓦区混了一阵子。
　　靠着那张脸和三寸不烂之舌，他有段时间混得不错。
　　后来把一个小妞儿肚子搞大了又不想负责任，鲍勃自己弄了点药让女人吃了，结果大出血一尸两命。
　　他辗转跑到盛蒂斯河边卖违禁品混日子，然后被比利看中介绍给亚娜。
　　伍迪上位顶了他这段时间里，鲍勃拿着亚娜给的钱正四处挥霍。”
　　乔伊斯听完汇报询问道：“解决掉这两个人渣，大家都没意见吧？”
　　“丹尼尔，你想怎么弄死他们？”艾德捻着八字胡笑道：“我很乐意帮忙。”
　　姜晨摇摇头回道：“他们是礼物，艾德。
　　礼物在送出去之前，要确保完好无损。”
　　“什么礼物？你们踏马的又背着我决定了什么？”
　　乔伊斯轻描淡写，“把他们打包送给安德森·琼斯，然后去谈一笔交易。”
　　“为什么没人告诉我？”艾德瞪圆了眼，又大声嚷嚷起来，“麻的，你们都要找安德森打交道去了，我竟然还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是正在告诉你吗？”乔伊斯从银质烟盒里取出一根香烟叼在嘴里，风淡云轻道：“你现在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