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邪门
男配竟是我自己 by 是钱婆婆啦
2024-9-23 21:07
混混四人组心里都有数,知道这么好的待遇随便去街上一招呼所有人挤破了头都想跟着何姜晨干,自己能搭上这班车属于烧高香了。
所以嘴上嚷嚷着想睡觉身体却是很诚实,在黄毛明确分工下一个人去洗碗、另外三个继续忙粉刷的活计。
“抓贼”事件热闹了一阵子,此时正值夏天午休的后半段,姜晨琢磨着村支书应该还没上班,他便起身去把自己住的房间门锁换了新的。
与此同时隔壁院落里却是死气沉沉冷锅冷灶的。
手脚包扎过、身上用橡皮膏贴着许多纱布的钱栓娣靠在炕沿上耷拉着脸生闷气,炕上散落着不少衣裳、被面之类压箱底的东西,土炕最里面空着一大块显然是还回去的樟木箱子原先占据的位置。
“娘,我快饿死了,咋还不做饭呀?”何永强包扎的更多,村医技术一般头上包扎的稍微潦草看起来有点滑稽。
他缩在炕上角落里靠着破被卷哼哼哧哧,“我爹砸我那一下也忒狠了,大夫都说情况不好得去县城大医院看看哩,我头晕难受我想吃饭!”
“我那是砸狗呢!”何狗剩瓮声瓮气没好气咕哝了一句。
何永强蹬着大长腿撒泼,“娘!你听听我爹说啥!他骂我是狗!”
“都把嘴闭上!”钱栓娣听得心烦,压着嗓子伸手指指两个窝囊废男人怒斥道:“瞧你们俩哪有半点男人该有的样子!一个大小伙子连条狗都干不过;你个大男人,砸狗你倒是瞄准了啊,你看把儿子砸成什么样了!
我好不容易给你老何家生了个带把的独苗,砸死了谁赔?!”
何狗剩拧着眉沉默片刻才压低声音开口道:“我觉得这个事儿不对劲。”
“啥不对劲?你说何姜晨?”
“我觉得那条狗才特么邪门!”
他抬头看着青一块紫一块全身衣服破破烂烂还包扎着的婆娘、儿子,语气不由自主变得神秘起来,“我觉得那个院子不对劲,太邪乎了!
就拿磨刀石来说,我记得清清楚楚瞄准砸那条黄狗的。这玩意儿扔出去是条直线,怎么能拐了个弯直奔着我儿后脑勺去了呢?”
何狗剩直起来身子在炕上比划了比划,解释道:“这个角度就算砸不到狗,也不可能飞那么高砸后脑勺上去,它顶多落到地上。还有啊,你们有感觉没?咱一开始落了下风想跑的时候,是不是总莫名其妙绊倒?
愣是把我摔得尾巴骨都特么快碎了!
可我死活没看见有啥玩意儿绊着,反倒是……”
“对!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钱栓娣顿时脸色煞白声音微微颤抖,“有那么两次摔倒,我就觉得好像有东西在后面拽我来着!”
后知后觉的何永强愣了一会儿也点点头,“还有咱身上的衣裳,再怎么撕扯拉拽让狗刨,也不可能扯得这么烂,你们说那个院是不是有……”
最后一个字他没敢说出来,光是想想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落后的山村里从来不缺少鬼神一类的谈资,随便找个上年纪的都能讲一堆光怪陆离的鬼故事。庄上每个孩子从漫山遍野跑着玩的时候,也就耳熏目濡听了许多神神秘秘的鬼怪故事在肚子里。
迷信且心虚的一家三口瞬间静默没了动静。
何狗剩脑海中闪过瘦骨嶙峋的哥哥临终前断断续续的叮嘱,让他看在亲兄弟情面上照顾点大侄子……哥哥那双已经凸出来的眼睛瞪的圆圆的,微张着嘴枯瘦的手紧攥着自己……
他不由觉得后背嗖嗖凉。
哥哥放心不下年幼独子死不瞑目的样子历历在目,何狗剩甚至还能脑补出他嘶哑的声音怒吼: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钱栓娣心里想的也差不多,缩着脖子回忆着在隔壁院里鬼打墙一样的遭遇,心里突突突跳个不停。
“他婶子,在家没?”就在一家三口自己吓自己的时候,院子里传来熟悉的大嗓门说话声。
“在哩!在哩!”钱栓娣搓了搓脸把心一横,压低声音对丈夫和儿子道:“别吓唬自个儿,要真有啥邪乎的前些年咋没一点动静?
再说了,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就算闹起来咱还能找个和尚道士有能耐的灭了鬼怪呢!没啥可怕的!媒人过来了,强子你去那个屋歇会儿,娘商量完正事再给你做饭。”
何永强磨磨蹭蹭去了隔壁房间,她起身迎出去强颜欢笑把媒婆接到中屋坐下喝茶。
村子里没什么娱乐八卦,好不容易出点新鲜事自然很快就传遍了。
本来就想帮出手阔绰的何姜晨截胡的媒婆心里美滋滋,急忙扒了口饭过来登门拜访。
“咋样?今天相亲见面顺利不?”钱栓娣端上热水,急忙打听道:“我大侄子没给拖后腿吧?”
媒人一撇嘴笑的开了花,拿手绢擦擦额头上的汗夸赞道:“岂止是没拖后腿!我就说何姜晨很不错的,你是没瞧见他把学生娃迷的神魂颠倒,直接跟我说连彩礼都不要!
不过人家讲究,不愿意那么上赶着着急过门,说再等一等把结婚手续办了领了结婚证再摆酒席。”
“领证?!”钱栓娣不由嗓门拔高,“那、那哪行?去县城领结婚证可不就彻底露馅了?”
“你着啥急?这不有我呢吗?”
媒人慢条斯理挥动着手绢扇风,脸色渐渐拉下来摇头叹气道:“本来我替你们打算的妥妥的,先混着把酒席办了事儿办了,生米煮成熟饭再去领证不就行了?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呀。
谁能想到你们一家子闹了这么一出?!
现在倒好,庄子里上上下下都在传你们去大侄子家偷东西被当场逮住,虽然没坐实了偷儿的名声可唾沫星子淹死人呐!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节骨眼上要是让人家学生娃听见了,谁还肯嫁?”
一听说可能会耽误儿子的婚事,钱栓娣心里更着急了。
今天可算是倒霉到家,狗肉没落着还挨了顿咬医药钱花了一大笔;最喜欢的樟木箱子让人趁机要回去了;一家三口好好的衣裳都烂了;在庄上名声也彻底臭了。
要再因此把好不容易盼来的桃花给整没,那损失可太大了!
“老姐姐,这事儿真是误会。”她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泪带着哭腔卖惨道:“你也知道何姜晨对我们多孝顺,说东不往西要啥给啥。
他叔就是馋一口狗肉,寻思着那条野狗还能有几两肉,谁承想……
老姐姐你想想哈,要真打算偷东西我们能一家三口大白天不遮不掩的过去吗?
再说了,想要那个院里啥东西不是何姜晨屁颠颠给我们送过来?不过是他没在家,他叔实在是馋嘴就自己动了手。
你可千万得帮帮我们呀,遇到个合心意的姑娘不容易,只要这事儿能成好处少不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