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封鎮之地
道士夜仗劍 by 親吻指尖
2024-1-20 18:49
秘符宗的梅本厚在眾多弟子之中,大家都知道他最喜愛的是公叔決。
公叔決是有天賦,看上去老成,壹臉胡須,但是實際上他也不過是五十余歲。
曾有壹個傳言,說公叔決其實是梅本厚的兒子。
只是壹個姓梅,壹個姓公叔,所以這種傳言在出現之後又消散了。
而梅本厚心中很清楚,那確實不是他的兒子。
他曾有壹個師兄叫公叔海,同在祭神派黃神休的門下修行,只是他卻沒有走那種純粹的祭神派的路子,黃神休本身亦覺得祭神派的路子太過於危險。
便思索出了壹條符箓派的路子,於身中結出壹道符箓種子為根本法。
而這符箓,也是‘秘靈’的代表符號,和秘靈的‘靈名’,但是呢,這總歸是隔了壹層,而且,黃神休本人也知道很多危害小的‘秘靈’,並且將其中幾個結合在壹起,會形成相互的制約。
從而讓形成的符箓種子穩定,並以此獲得玄妙的法術。
黃神休屬於祭神派之中,從來不奉祭任何壹個神靈的,所以他被那些神靈教派的人厭惡,並說他所修之法,是對於神靈的褻瀆。
而在後來,被人知道他是秘靈教的高層,於是被幾支神靈教派給襲擊了。
也就是在壹場襲擊之中,梅本厚的師兄公叔海因救他而死,在臨死之前並托他照顧妻兒。
他照顧了,並且愛上了師兄的嬌妻,出於心中的愧疚和負罪感,又因為公叔決長的像他的師兄,所以他很少見公叔決,但是對於公叔決的要求,他從來沒有拒絕過。
現在公叔決被樓近辰殺了,他必須要報仇,這是他聽到公叔決死後第壹時間的想法,並且從來沒有改變過。
他從山洞入口處開始畫符紋,畫出壹條金色的符紋長廊,壹路的延伸進入山體之中。
那山中的土就像在這長廊的延伸之下變得虛幻了起來。
在三天之後,這個符紋秘廊終於來到了那座墳墓前。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們發現那秘廊之外,趴著壹個個的人,他們朝著符箓秘廊之中窺探著,有壹個人伸手觸摸金色的符箓秘廊之時,金光如電,擊在那人影身上,讓其渾身顫抖,立即退入黑暗之中。
眾人也看到這壹幕,有人擔心的問道:“這符箓秘廊可以存在多久?能夠承受得起他們的攻擊嗎?”
“得看什麽樣的攻擊,若只是單純的存在,可以很久,若是有強大的人攻擊,可能只存在壹瞬間。”梅本厚說道。
其他的人便沒話說了,因為這本就是壹件假設前提的未知問題,別人根本就無法給出壹個確定的答案。
在經過壹番準備之後,秘符宗的宗主梅本厚用開穴建廊之法打開了墓穴,大家進入了墓道之中。
當他們進入其中之後,立即感受到了那壹股陰森的勢壓,仿佛有著大山壓在心頭,他們擡頭看了看,墓道的上方都雕刻著各種鬼怪。
他們感覺在這裏面,似乎有壹種勢讓他們的心頭沈重,若是心誌不夠的人,在這裏施的法術都將大打折扣,因法術由法念衍展而出,心念不振,法術威力往往大打折扣。
曾有壹位法術名人說過,施法如撒尿,力道足時,尿高而遠,力不足時,在鞋腳前。
他們心中原本因為人多勢重而形成的壹種自滿,頓時被壓了下來,他們各自的拿出法器在手,或者是懸於虛空,以法念托舉,散發著壹片法光,護衛周身。
壹路緊張的走在這陰暗壓抑的墓道之中,看著墓道兩邊的壁畫,他們發現自己根本就認不出什麽時代的,只知道很古老,並且極為細膩。
並不是他們心中想象的那樣蠻荒,更不是只有著最原始的拜神。
其中有人因為喜愛畫,壹直以來都在研究著各個時代的畫,於是他研究這些畫,以此推衍著當時的人文社會環境。
當他看到細致栩栩如生的畫,不由的沈迷了進去,於是停下了腳步,竟是沒有人發現。
梅本厚手中有壹塊秘金符令,是他自己花了巨大的心血祭煉而成的,上面鐫刻著他最為得意的秘符,更是通過接引,從而禁錮了壹個‘秘靈’分身在其中。
同時,他又通過禁錮之法,讓這裏面的‘秘靈’分身與其本體斷開了聯系,而他自己的意識入主其中,與那秘靈分身融合,形成了壹道新的‘靈’,卻是完全由他掌握著。
出了墓道畫廊,然後他們看到了壹排排的石棺,石棺擺的很密,但是中間卻留下了壹條條交錯的人行道,大小僅供壹個人行走。
石棺擺的形成了壹群群,壹簇簇,其中最讓他們心緒收緊的便是那其中有迷霧,竟是讓他們生出了,這壹片石棺無邊無際的感覺,仿佛站在石棺的原野邊上。
“大家都註意點吧!不要人還沒有找到,我們自己便失陷於這裏。”有人說道。
“可是,我們難道不要研究壹下這裏的石棺嗎?也許這石棺裏的東西,能夠解壹些我們的疑惑呢?”說話的是逍空子。
他手裏的壹面寶鏡散發著朦朧清光,照著這壹片石棺,鏡光所照之處,那迷霧便散去。
“既然進來了,不如大家各自行動如何,願意繼續向前的就向前,願意留下來研究的便留下來研究,如何?”有人說道。
“我贊成。”
“我覺得可以。”
很多人都不想跟著梅本厚壹路的前行,他們進來的目的,本來就是為了尋找壹些上古信息,或者是看看有沒有什麽寶物,或者是壹些修行方面的功法。
即使是沒有,能夠多獲得壹些上古秘聞見識,也算是壹種修行積累,或許就能夠給自己接下來的修行帶來升華呢。
於是大家很快就散開了,這些都是壹方強者,各有主見,之前不得其門而入,現在進來了,卻都有各自的心思,又有壹些手段,自認為能夠出得去,便對於秘符宗梅本厚不是很在意了。
梅本厚是帶了兩個弟子進來的,此時那兩位弟子面露氣憤之色。
“不必將這些放在心上,壹切的憤懣,只會讓我們的心失真蒙塵,記清楚我們進來的目的是為什麽。”梅本厚說道。
“是,師父。”兩個弟子說道。
“走吧。”梅本厚以自己心中壹份冥冥之中的感覺,先選了壹條路走去。
在壹個岔道口正遇上壹個人正在輕輕的敲擊著那石棺,他似乎想要將這壹個石棺打開看看。
當梅本厚走過他的身邊之時,他朝著梅本厚笑了笑,笑的很真誠,也很有禮貌的樣子。
梅本厚也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這個人正是之前第壹個附和梅本厚話的人,說是同是中州人,豈能夠讓樓近辰在這中州囂張跋扈的那位。
他叫羊青觀,有著壹縷山羊胡須,壹雙眼睛也像是山羊壹樣,有著精明,透著光。
梅本厚壹路的向前,他心中這壹份感覺,是手中的秘金符令帶給他的。
順著他手中秘金符令的感覺,他在石棺陣之中彎彎繞繞的就出現在了壹個出口。
這是另壹個長廊,長廊與他們之前過的那壹個像極了,若是不註意,恐怕會以為自己走了回來。
但是梅本厚看到長廊裏面的畫卻知道,這不是同壹個,因為裏面的畫不壹樣,並且,之前那個長廊,他其實做了壹個記號的。
師徒三人再壹次的走入這長廊之中,壹路的向前,然後來到出口處,他們看到壹個擺滿了石棺的房間。
梅本厚揮手壹道神鳥符,那符化生火光,在虛空裏化為壹只鳥,然後那壹只鳥在黑暗之中盤旋著,驅散著黑暗,他們也將石棺房間之中的壹部分迷霧驅散了。
這個石棺房間依然給他壹種無邊無際的感覺,像是壹個迷陣。
梅本厚沈默了壹會兒,兩個弟子跟在身後,也沒有出聲,梅本厚繼續向前,順著秘金符令給出來的指引,繼續向前,好在這壹次依然穿過了那個石棺迷陣。
然後再來了壹個長廊口,他們進入其中,通過了,結果又見到了石棺迷陣。
於是梅本厚心中開始躊躇起來。
……
樓近辰當然也是見到了石棺。
但是他在進入石棺迷陣之中時,他的身上走出了壹道道的虛影。
每壹道虛影都是他的壹縷法念所化,壹道道法念走過了壹道道的岔路,然後整個迷陣便在他心中呈現,於是他發現了根本就沒有真正的路徑,這裏只有著無限的循環。
所以,他便再壹次的施展自己那能夠看穿虛實的雙眼,追根溯源,看到更深處的方向,於是,直接畫了壹道門,跨了進去。
此時他的面前,是壹重巨大厚重的石門。
石門完全的封閉。
他伸手按在石門上面感受著裏面的恐怖。
壹股恐怖的陰寒中順著他的手而湧來,他立即收手,手卻仍然有壹種被火燒的感覺。
極寒而如火灼。
他將念頭聚於手掌,手掌上火焰湧動,卻壹時無法驅散那壹股霸道的寒冷。
那寒冷像是凝結的冰,不被燒化。
他心中驚訝,不由觀想烈陽自心中湧出,化做洪流,又使最前端的火光融入劍意攻堅破壁,這才驅散那壹股寒冷。
他不由的看著門,只見那門上寫著:“太陽神宮弟子陽橙,受塗真君點化之助,鎮封素月宮魔女月憐雲於此,若有來人至此,請勿開門,免受災禍!”
樓近辰看著上面的名字。
“太陽宮?陽橙?塗真君?素月宮,魔女月憐雲?”
這些門派的名字以及人名,在樓近辰的心中,勾勒出了壹片更加廣闊瑰麗的世界。
他看著巨大的門,心中不禁感嘆,壹座這樣巨大的山,或許當時並沒有這座山,只因為鎮封了壹個人在這裏,所以便有了這壹座山。
而這壹座山中的神韻又是來自於哪裏呢?那吊著壹個個神魂的絲線又是出自於哪裏呢?
外面的那個墓道和棺材又是誰擺在那裏的?
就在這時,他的頭頂有壹縷縷的白絲垂落,悄無聲息的朝著他的頭頂探來。
樓近辰感受到了危險,驚覺,身上的焰光竄起,法念如火舌壹樣的朝著那白絲卷去。
然而那白絲像是被風吹動了壹樣,只是朝著壹邊蕩開,卻並沒有被燃燒。
緊接著,樓近辰的耳中聽到壹片怪異的叫聲。
他從未聽過如此嘈雜的叫聲,竟是能夠穿透他的法光,甚至說是讓他的法光如紗布壹樣的,根本就無法抵擋。
樓近辰立即壹聲低喝。
喝聲與那聲音相抵了壹部分,又緊束法念,同時拔出發間的劍來,曲指在劍上壹彈,壹縷尖銳的劍吟聲在這壹片黑暗之中響起。
劍吟經久不絕,與那嘈雜卻直沖靈魂的聲音交織在壹起,竟像是兩大高手在對決。
樓近辰試圖捕捉對方的存在,但是卻壹時無法捕捉到。
那聲音很大,直沖靈魂,他卻無法尋根,仿佛這壹片黑暗無處不在,處處皆是。
而且他居然沒有感受到壹點的惡意。
以前他遇人要殺自己,無論如何都會有惡意出現,即使是沒有,在壹番交手之後,也會被尋找到端倪。
只要尋到對方的存在,這才能夠反擊,要不然的話,或許只能夠碰運氣的反擊,就像是去大海之中插魚,沒看到魚,只隨手亂插,想要插到魚就很難。
他再壹次的彈動了劍,劍吟尖銳、單壹,在黑暗之中流轉,像是劍壹樣的,可是無法找到目標。
壹會兒之後,他不再彈動劍身,而是站在那裏,收束念頭,然後擡頭,兩眼泛起光圈,朝著黑暗之中看去。
他直接用眼睛看這頭頂的壹片黑暗。
之前他眼睛看到了這裏,顯然,是因為那個襲擊自己的存在隱藏了自己,而這裏是封鎮之處,透露出來的氣息吸引了自己,所以自己的目光就看到這裏來了。
此時他再看,終於在壹片濃郁的黑暗之中,看到了壹對巨大的腹眼,而這腹眼是來自於壹只巨大的蜘蛛。
蜘蛛趴在壹個巨大的王座上,雙眼滿是冰冷與殘忍。
樓近辰伸手在虛空裏快速的畫著壹道門。
同時雙眼之中湧起烈陽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