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9章 綠了老朱
大明好國舅 by 宇醜
2019-5-19 20:53
中宮的燈永遠是這皇宮裏亮的最早的,老朱不論什麽時候來,籠屜裏面總能端出來他想吃的,望著廚房裏閃爍的火光和那個忙碌的影子,老朱恍然間回到從前。那時還在濠州,每每出征歸來時總能看到這樣的情景,他吸了壹口雨後清涼的空氣,煩悶浮躁的心情頓時好了許多。
不等老朱進廚房,馬大腳已經出來了,身上系著圍裙壹如從前的模樣,“陛下又是壹宿未睡嗎?”
“趴桌子上睡了個把時辰,朕自找的怨不得誰,可有吃的嗎?”
“有釀豆腐和百合粥,陛下先到殿裏等著。”
老朱伸手抓住她的胳膊,“跟朕壹起去,讓她們去忙活,不然要她們何用!”
兩人攜手入殿,邁過門檻剛走了幾步,老朱突然腳下壹滑撇了大叉,若不是馬大腳扶他八成是要摔個七葷八素。
“沒事的!”老朱站定躬身從地上撿起琉璃珠子,那晶瑩發亮外表帶著壹層彩色的油光,“這是什麽東西?”
馬大腳笑了笑,“聽說這叫彈珠,雄英從鄭國公府拿來的,昨日在臣妾這裏玩了半天,說了丟了好兩個原來是在這裏,臣妾給他收起來。”
她從老朱的手裏接過彈珠,又從架子上取下壹檀木匣子打開,只見裏面密密麻麻的彈珠嵌在凹槽裏面,有的白如牛乳,有的通紅似血,還有的晶瑩透亮裏面帶著各色草葉子的形狀,顏色各異五彩繽紛,燈光之下煞是好看。
老朱看了看尚未取下的價格標簽,又點點了彈珠的數量,“妳家兄弟可真黑心,壹個珠子竟敢要五百文,不如去搶算了。”
馬大腳把彈珠放進凹槽裏面把盒子蓋上,“搶也是搶富貴人家的,卻能讓窮苦人家多個養家的活計,還能供給偌大的壹個書院,這怎是黑心?”
“好好好,是朕說錯了!雄英怎得把東西放妳這裏了,可是他母妃不讓他玩嗎。”
“可不是,太子妃管教雄英甚是嚴格,不僅要讀書亦要習武,比標兒幼時還要辛苦的多,真怕他小小年紀頂不住呀。”
“她想要自己兒子盡早的占了皇太孫的位子,自然要舍得下本錢。雄英是個好苗子,習武讀書都有天賦,若不好好栽培便糟蹋了。”
兩人說話間,馬大腳的貼身侍女端著壹個托盤過來,兩碗熱粥和幾個小菜,當然少不了老朱愛吃的釀豆腐,誰知離飯桌還有兩步遠的位置,侍女突然腳下壹滑,便直挺挺的撲倒,托盤嘩啦壹聲落在地上,壹碗熱粥不偏不倚的扣在老朱的腳面上。
馬大腳見狀神情驟變,根本不敢去看老朱的臉色,忙蹲到地上拿走老朱腳上粥碗,用帕子去擦上面的米粥,“陛下沒燙著吧?”
“靴子厚實沒燙著。”老朱面無表情看不出息怒,指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侍女道:“這侍女平常……”
“她平常最是無用,跟著臣妾多年還是毛手毛腳,又險些燙到了陛下留她不得!”馬大腳起身厲聲喝道:“來人把她拖下去笞二十,打發去浣衣局做苦役!”
其他宮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後不僅仁慈而且嚴明,治理後宮賞罰有度,卻極少動刑罰,還是對貼身的大宮女。
“怎得,本宮的話不好使嗎!”
宦官們終於回過神來,上前按住求饒的侍女便往殿外拖,不大壹會兒便想起竹竹板炒肉的聲音和宮女的慘叫。
“給本宮重重的打!”馬大腳咬著牙吩咐壹聲,胸口起伏不定,似是氣得不行。
老朱起身勸道:“皇後何必生氣,朕又沒傷到,好歹也是伺候了妳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必往死了打。”
“她不曉事險些傷了陛下龍體,本當重罰以儆效尤!”馬大腳嘴上說的淡定,肚子裏恨不得吐口老血出來,若是不知道謹身殿最近常有屍首擡出來,她會這麽打自己用了十幾年的貼身侍女?
她這壹招叫做鬥轉星移,原應該她安撫老朱替自己的侍女求情,被她這麽壹弄,成了老朱安撫她替她的侍女求情,只可憐那侍女的要受壹番皮肉之苦,可也比活活打死要強的多。
老朱躬身從地上捏起壹顆彈珠,打開那檀木匣子,放進最後壹個空的凹槽之中,“正好滿了。呵呵……”
昨日下了半夜的大雨,第二天壹早便雨過天晴風和日麗,聽說昨天夜裏薄啟的研制的噴火器自燃了,馬度二話不說連忙的過去揶揄他,誰叫他昨天也嘲笑自己來著。
“昨天不是跟我保證東西十分安全絕對不會出漏子的嗎,才壹個晚上就露了餡了。跟妳說過多少回了,這東西事關人命,安全可靠才是最要緊的。”
“這就過來瞧老夫的笑話了?怕是要叫妳失望了,老夫的東西可靠的很,昨天晚上是遭了賊了!”薄啟把壹把鎖扔到馬度的跟前,“這是被人硬生生撬開的,手法太拙劣了些。噴火器應該是竊賊還不小心引燃了的,幸虧是放在鐵櫃子裏頭的,不然老夫滿屋子的心血都要燒個幹凈,至於那偷東西的賊嘛,就算是不死怕是也沒個人樣子了。”
他壓低聲音問道:“該不是那位見書院鼓搗出來了新火器就要像之前那樣奪走?”
馬度根本沒有跟薄啟說這東西的具體用途,他便以為是火器,其實這玩意兒可不就是火焰噴射器嗎,用來守城的話絕對是利器。至於老朱應該不會派人來偷吧,這不是他的風格呀,他向來都是明搶的呀。
馬度覺得還是有必要跟老朱知會壹聲,免得錦衣衛白白的折在書院,舊恨再添新仇。正準備寫個密折遞上去,宮裏卻來了個小官宦說皇後請他入宮,正好折子也不用寫了,直接跟老朱面談。
昨夜大雨官道泥濘難行,馬度在秦淮河碼頭上租了壹條船,順流而下倒也輕快。入了城便跟著那宦官從東華門進了皇宮,在甬道裏面走了半柱香的功夫便覺察出來不對,壹把揪住那小宦官衣領,惡狠狠的道:“這不是往中宮去的,妳到底是耍什麽花樣,老實交代妳受誰指使冒用皇後名義引本侯入宮的!”
那小宦官苦著臉求饒,“國舅爺您可冤枉死奴婢了,奴婢是新調入坤寧宮當差的,名叫小柱子,您瞧瞧奴婢的腰牌如假包換。”
“還真是,妳這是要帶本侯去哪兒?”
“娘娘讓奴婢帶您去浣衣局,她在哪兒等著您呢。”
“若敢騙我當心妳的小命,妳可知道假傳懿旨是要被活活打死的!”馬度恐嚇了小宦官壹番,打足了精神壹路警惕,到了地方才知道真的冤枉了那小宦官,在壹間冷僻的廡房裏頭見到了馬大腳。
馬度反而更緊張了,以為牽扯宮闈鬥爭,不然馬大腳以皇後之尊豈會來這裏與他密會,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問道:“娘娘有什麽吩咐,微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什麽赴湯蹈火,不過讓妳給人瞧傷罷了!”
“可是微臣沒帶家什呀!”
“都準備好了,妳盡管進來就是!”馬大腳引著他到了裏間,只見床榻上有壹個女子蓋著被子趴在床上,側臉瞧著十分的眼熟,“咦,這不是綠兒姑姑嗎?”
綠兒是中宮的大宮女,跟在馬大腳身邊有十余年了,在宮裏算是老資歷了,宮人見了都要喊壹聲姑姑以示尊敬,其實她的年紀並不大最多不過三十,頗有幾分姿色,若不是馬大腳的貼身侍女,估計早就被色鬼老朱拉上龍床了。
聽到馬度的招呼,綠兒卻壹言不發還用兩手捂住了臉,呼吸也變得急促,怕是傷得不輕。
馬大腳壹掀被角,露出血痕縱橫的後背,似是被竹條抽打的,至於沒傷到的地方倒是白膩膩的壹片,隱約的還能瞧見胸前半個優美的渾圓。
馬度連忙的把腦袋扭到壹旁,宮女那也是皇帝的女人豈是隨便看的,就是太醫給妃嬪診病把脈都要隔著壹層帕子,更別說光溜溜的後背了,不知道馬大腳為何如此的不謹慎,就算是憂心貼身宮女也不該壞了規矩。
“都瞧見了何必再裝模作樣,趕緊的把腦袋轉過來仔細瞧瞧傷勢!”
皇後都發話了,馬度只好湊過去,拿手掌立在腦袋的壹側遮住余光,只瞧她背上的傷勢,“娘娘放心,都是皮肉傷,抹點傷藥過個三五日便好了。”
馬大腳指了指桌子上的壹盒藥膏,“那裏是太醫院配的傷藥,妳快給她抹上。”
“微臣給她上藥?這不是要有肌膚之親!”
馬大腳不滿的皺眉道:“平時看妳挺開明的,什麽時候變得和那些老儒壹樣的頑固。綠兒都沒說什麽,妳壹個男子倒是做作起來了。”
馬度當然不介意給壹位美女上藥,在沙灘上為比基尼美女擦防曬油,是他的另外壹個職業夢想,可這個女人不同,他可不想步了周冀的後塵。
“這裏就妳壹個大夫,妳不上藥難道還要本宮來上藥嗎?剛才不是還說要為本宮赴湯蹈火,只讓妳幹點拿手的活便不肯了,趕緊的這是懿旨!”
都說是懿旨了,馬度還有什麽好說的,只好道:“綠兒姑姑得罪了!”便拿起藥盒在手指上沾了藥膏,在她身上輕輕的塗抹,也許是有點疼綠兒喉間不時的發出壓抑的悶哼,不知道還真以為他倆個在這裏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馬度放下藥盒用帕子擦了擦手道:“只要好生休息,過個三五日便能痊愈了,如果沒有旁的事,微臣這便告退了,等了見了皇上再去中宮與娘娘敘話。”
“呵呵……”馬大腳喉間卻發出壹聲怪笑,“綠兒的身子妳也是看過了,肌膚之親也是有了,難道就扔在這裏置之不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