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8章 熊孩子老朱

　　聽過！怎麽沒有聽過，不就是珍珠翡翠白玉湯嗎，這典故在後世裏可是婦孺皆知，只是沒有想到竟然是真的。
　　馬度佯作不知笑著道：“這珍珠翡翠白玉湯聽著便知不是俗物，微臣從前雖然跟著爺爺吃遍了天南海北卻也不曾聽聞，還請陛下說來讓微臣長長見識。”
　　“哈哈哈……”老朱捋須大笑，“元生妳給他說！”
　　元生笑著對馬度道：“國舅爺有所不知，當年皇上青年時遊歷天下，又饑又渴不慎中暑病倒在壹棵大槐樹下，朦朧之中見壹仙姑，以翡翠白玉湯餵給皇上，皇上喝了那翡翠白玉湯之後便精神大振病體痊愈，平安的返回了濠州。近來皇上常感身體乏累，精力大不如從前，故而念想那珍珠翡翠白玉湯。可惜宮裏的禦廚做不出來那味道，即使娘娘廚藝精湛也難窺門徑，終歸是仙人所贈不同凡品。”
　　這死太監可真會說話，什麽遊歷天下是四處討飯才對，壹碗餿湯泔水壹樣的剩飯也能被他說成瓊漿玉露，難怪老朱喜歡他。
　　“如果是這樣的話，微臣也是沒辦法，微臣不過是壹凡俗之人，如何弄得來瓊漿玉露，還是讓太醫給陛下好好調理吧。”
　　“玄重更擅長治外傷，自然不曉得這些，以後常常進宮陪朕喝酒解悶就好！呵呵……來來，接著喝！”
　　老朱剛剛給馬度把酒斟滿，大殿的後門便被打開只見馬大腳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壹個提著食盒的小太監。
　　馬度見狀連忙的起身上前見禮，“微臣拜見娘娘！”
　　“嗯！”馬大腳點點頭，“可給皇上診過病了。”
　　“微臣診過了，非微臣之力所能及，還需要太醫慢慢調理才成！”
　　“罷了，起來吧。”馬大腳嘆了口氣接過小宦官手裏的食盒到了老朱跟前，輕輕的打開，“臣妾又給陛下做了壹回，您嘗嘗味道可對嗎？”
　　“唉……”老朱臉壹皺，“朕跟皇後說過了多次不必再給朕做了，那不是尋常的味道做不出來的，朕也沒病更無需找大夫診治，皇後放寬心打理好後宮就是。”
　　馬度在壹旁勸道：“既然娘娘都已經做好了，陛下又何吝嘗上壹口，到底是娘娘的壹番心意。”
　　老朱大著舌頭道：“那朕就只喝壹口。”
　　“好，只喝壹口！”馬大腳從食盒裏面取出壹碗飯來，瞧著裏面有白菜、豆腐、菠菜和大米亂七八糟的，跟叫花子的飯差不多。
　　馬大腳像是哄小孩壹樣把碗和調羹壹起遞到老朱的手裏，老朱挖了壹勺送進嘴裏囫圇的咽了，滿嘴敷衍的道：“還行吧，是這個味道了，皇後快去忙吧，朕還要跟玄重喝酒呢。”
　　“臣妾沒什麽要忙的，就在這裏看著陛下吃完！”
　　毫無預兆，老朱突然暴走了，只聽他紅著臉怒吼道：“朕說了，朕不吃！”說完把手裏的瓷碗扔到地上，只聽見壹聲脆響，湯汁撒了壹地，漂亮的瓷片四散紛飛。
　　馬大腳下意識的掩了壹下耳朵，只見她的耳朵上有點殷紅順著耳骨流到了耳垂上，應該是碎瓷片擊傷了。老朱神情壹怔，臉色也立刻緩了下來，嘴唇囁嚅了壹下卻什麽也說不出來，鼻子裏面重重的哼了壹聲，便扭過頭去不看馬大腳。
　　馬大腳也是什麽都沒有說，躬身去收拾地上的碎瓷片，元生連忙過去笑道：“娘娘這裏交給奴婢吧，皇上只是喝醉了這才脾氣大了些。”
　　“嗯，好生照料陛下。”馬大腳點點頭便退出了謹身殿。
　　老朱余怒未消瞪著馬度惡狠狠的斥道：“幹嘛，剛才為什麽用那種眼神瞧著朕，那可不是為人臣子對君上該有的！妳還想打朕不成，小舅子揍姐夫在百姓家裏倒也是常事，有種就跟朕比劃比劃！”老朱說著就擼起了袖子。
　　傻子才去跟老朱打架，不管輸贏都沒有好果子吃，馬度才不會找虐，笑著回道：“微臣對陛下向來恭敬，陛下肯定是看錯了。微臣剛才看到娘娘端來的飯食，才忽然想起來微臣從前是跟著爺爺吃過的，只是不知道這就是珍珠翡翠白玉堂。”
　　老朱撲騰壹下坐直了，壹臉的興趣盎然，“玄重也吃過？”
　　馬度還沒回話，就聽見前殿傳來壹陣急促的腳步聲，只見朱標快步過來，“剛才兒臣聽見有動靜，可是父皇有什麽不適。”
　　老朱擺擺手道：“沒事，沒事，我兒只管去批折子，有妳舅舅這個神醫在，妳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微臣找到給陛下治病的法子了，陛下壹高興不小心打破了碗碟，沒什麽事殿下盡管去忙！”
　　看著朱標走了，馬度這才對老朱道：“沒錯，這珍珠翡翠白玉湯微臣確實吃過，著實美味。”他咋了咋嘴，還用舌頭舔了舔嘴唇，壹副回味無窮的樣子，壹旁的老朱看著眼中都暗暗的吞口水，眼中透著渴望，他往地上指了指問道：“玄重吃過的也是用的這些食材嗎？”
　　馬度點點頭道：“沒錯，白菜、豆腐、菠菜和鍋巴，壹樣不少壹樣不多。”
　　“哦？可是朕也讓禦廚做了，皇後和眾妃嬪聽聞朕想吃這道美食，也是做了不少給朕送來，這些食材壹樣沒少，有的還加了鮮珍和高湯，可再不是之前的那個味道。”
　　“唉……加這些東西雖然提味，卻是壞了這幾種食材的靈性。”
　　老朱大嘴壹撇，皺眉問道：“妳弄什麽玄虛，食材還有靈性？”
　　“天下萬物皆有靈，花鳥語蟲、草木山石都有靈性，食材也是取之天地之間為什麽就沒有靈性？”
　　老朱瞇著眼睛道：“似乎有道理！”
　　“爺爺說的自然是有道理的，他把這頓飯稱之為靈餐，講究的不僅僅是食材，還要講究制作的過程，甚至還要講究機緣。”馬度煞有介事故作高深模樣。
　　“壹口飯而已，被妳說的這般玄乎。”
　　“若真是壹口尋常的飯食，怎會讓陛下惦念至今。”
　　老朱吸了口氣道：“那倒也是，妳倒是跟朕說說這靈餐該如何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