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鬼的上下兩千年

非玩家角色

歷史軍事

“炊餅咯,炊餅。”
“來看看咯,上好的肉,看看。”
“酒水,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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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五章:魂歸天中

窮鬼的上下兩千年 by 非玩家角色

2019-2-5 14:28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兗州軍壹觸即潰,無數的兵馬向著他們沖來,而那傳入他們耳中的壹聲撤令,揮動在陰雲下的令旗,陣陣響徹的鼓聲。.
  終於散去了他們最後的壹點戰意,他們的腦海裏只剩下壹個念頭,就是逃出去。萬軍之中,徹底慌亂了的人馬甚至比刀兵更有殺傷力。
  相互推擠只求更快的逃開,逃開已經提著刀殺來的人,有的人被推到在地上,轉眼之間就被淹沒在人潮裏。
  天空中的陰雲在沒有散開,陰雲滾滾,偶爾劃過壹道雷光,伴隨著雷聲沈悶地敲擊著每壹個人的耳朵,冬天少有這樣的雷雲天氣。
  “撤,撤!”軍旗在混亂的軍陣中搖擺不止,也不知道誰,放開了那旗幟,軍旗沒有了支撐,也終於倒了壹下來,落在地上,叫無數人踩過。
  大軍已亂,兗州此時已經絕無在再戰之力了。
  三軍的追逐持續了很久,所有的兗州兵都棄了陣地逃去,徐州和青州的兵馬追逐著。
  但陣中壹片亂象,也沒有人知道呂布逃去了何處。
  兵馬分頭而行,已經逃散的兗州兵不用去管,但是還聚在壹起的兵馬中,壹定能找到呂布。
  兗州的所有人都在逃,青徐兩州的兵馬都在追。
  但在亂軍之中,有壹處地方,壹隊人馬,在逆流而上。
  而在他們之前,青州和徐州的兵馬竟然被漸漸止住了腳步。
  大浪之中,叫人不可思議的壹片逆起的波濤,將大浪拖住了壹分。
  抵在大浪下的不過數百個人,還不足千軍,卻在逆著萬人而上。
  全身穿著黑色的玄甲,看不到半點別的色彩,即使是臉上都被壹張漆黑的甲面覆蓋。
  每個人都像是長得壹模壹樣,黑甲獸面下,瞳孔中的戰意淩人。
  在所有兗州兵潰逃的時候,也獨有他們,還能拿得出這份淩人的戰意。
  每個人身前頂著壹面人高的盾牌,提著壹把長劍,盾牌厚重得駭人,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舉起來的,即使是騎軍沖鋒,壹時間都不能將這軍陣徹底沖開來,反而要是騎軍的人數不夠,還會被這軍陷殺。
  這軍壹路逆勢殺來,也不知道殺了多少兩州的兵馬,身後伏屍。天色陰暗,都看不清這軍身上的衣甲到底是黑色,還是已經被染成了血色。
  而率軍在前的是壹個騎在馬上的黑甲將士,衣甲都和其他的黑甲士卒壹樣,甚至若不是他騎著壹匹馬,都分不清他是將軍還是兵卒。
  “將軍!”壹個士卒沖到了馬邊,對著這將領叫到:“大軍呼撤!”
  馬上的將領看了他壹眼,又看了看兩邊。
  黑雲低壓的城墻下,兩側皆是千軍萬馬沖過,有的人策馬直追,有的人丟盔棄甲。
  不遠處的地方,壹個穿著兗州衣甲的士卒倒在地上,已經沒有了聲息,無神的眼睛,空洞地看著天側,不在知道看著什麽。
  不過天側全是遮籠著的陰雲,應該什麽都看不到。
  無數的刀光交錯倒映在黑甲將領的瞳孔中。
  “撤!”
  那逆勢的軍調轉了軍陣,向著亂軍之外沖去。
  而他們的後面,青州的兵馬裏,壹個穿著白袍的人遠遠地看著這只軍離開的方向。
  她像是看到了很久之前的情景。
  顧楠的眼中出神,半響又轉醒過來,提起槍向著前面沖去。
  或許是我看錯了,怎麽可能會有壹模壹樣的軍隊。
  益都之西,三軍入陣,兗州大敗。
  “踏踏踏踏。”
  淩亂的馬蹄聲在壹條小路上回響著,路上,壹支殘軍從中走過。戰馬低垂著腦袋,腳步緩慢,似乎連它們都已經疲憊不堪。
  士卒的臉上許多都帶著煙塵,身上的鎧甲和衣袍臟亂,佇著手中的長矛,有氣無力地走在路上。
  軍中,壹匹赤馬甩動了壹下自己的脖子,它的背上,呂布牽住韁繩壹言不發。
  在萬軍之前,他終歸是退了。
  這壹路,對於他來說,或許已經是窮途末路了。
  呂布的身邊,陳宮捧著壹卷地圖看著。
  他先前算錯了壹步,以至於壹步錯,步步錯。
  壹個叫荀攸的人曾經這麽評價過陳宮:夫陳宮有智遲。
  陳宮有謀略,但不是急智,需經過壹番思考,所以總會來慢壹步。戰陣之中,慢壹步,也就是風雲變幻。
  握著地圖,陳宮的手中有些用力,將地圖攥得微微皺在了壹起。
  這壹次他也慢了壹步,料到了陶謙有異,留有壹軍在後駐守,但沒有來得及料到陶謙會那麽果決地倒戈。
  全軍都是沈默著,除了腳步聲,再沒有什麽別的聲音。
  他們剛剛擺脫了追兵,大概要不了多久,追兵又會再來。
  軍陣的後面跟著的是壹只黑甲的軍陣,和尋常的士兵不同,他們的手上還提著劍。
  意料之中,軍陣沒有走多久。
  小路的遠處,遠遠的傳來紛亂的行軍的聲音,從很小聲,到越來越清楚。
  追兵已經不遠,追上他們是遲早的事情。
  呂布擡起了頭來,沈聲說道。
  “加急行軍。”
  令旗揮動,軍陣快了壹些,也依舊很慢,大多數的士卒已經沒有力氣再跑了。
  看向軍陣,呂布眼中壹頓,沈下了面色。
  正要牽著赤兔回身。
  壹個人走到了他的身邊。
  那是壹張黑色的甲面,甲面下,黑白分明的眼睛靜靜地看著他。
  對上那雙眼睛,呂布的動作停了下來。
  “將軍,陷陣軍,可以斷後。”
  這帶著面甲的部將躬下身子,沈靜地像是理所當然地說了壹句話。
  卻讓呂布楞在了那裏。
  誰人都知道,此時留下來斷後,必死無疑。
  可眼前的人依舊是他印象裏的那副模樣,軍令所命,萬死不辭。
  高順與張遼是最早跟在他身側的人,從並州,到洛陽,到虎牢關,到長安,到兗州,最後,到此地。
  到了這時,還肯為他斷後的人,除去眼前,還有幾個?
  呂布想到此,忽然發現,已不過兩三人。
  他覺得有些可笑,這天下千萬人裏,已不過兩三人。
  山道狹窄,讓陷陣留下斷後,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他的面上是說不清的神色。
  最後,也只是淡淡地開口說道。
  “莫負了陷陣兇名。”
  “是。”高順低頭應道。
  呂布的手中緊了緊,拉過韁繩,向著軍前走去。
  “行軍。”
  兩個字,他第壹次不知道自己說出來時,該是什麽樣的心情。
  高順回過馬去,見到張遼看著他,難得地笑了壹下,可惜在甲面下也沒人看的到。
  “這次,就不邀妳同去了。”
  張遼駕馬從他的身邊走過:“那便下次再說。”
  大軍漸漸走遠。
  高順壹夾馬腹,對著身後的七百玄甲走去,將腰間的劍拔了出。
  “陷陣軍在,於此斷後。”
  “是!”
  沒有壹個人猶豫。
  他們既然呼出了那句陷陣之誌,每壹個人就都有此覺悟。
  遠處,行軍的聲音已經愈來愈近,留給他們的最多不過壹盞茶的時間。
  “將兩側的樹砍斷,橫於路上。”
  高順平淡地說出了壹條軍令,可能這也是他最後的壹條軍令。
  數根巨大的圓木橫於山路上,阻斷了道路。
  陷陣軍站在道路的中央。
  震耳欲聾的聲音在小路間壹次又壹次的回響,追兵終於追來。
  在陷陣軍和斷木之前,漸漸停下。
  高順看清了領軍的人的模樣。
  白衣黑甲,他想他認得這個人。
  手中的火把放下,點燃了那些橫在路中的斷木,火焰升騰而起,微紅的火光映照著冰冷的鐵面。
  千萬人前,他將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取出了壹塊木牌,扯了下來。
  那木牌比巴掌還要小壹些,模樣似乎很簡單,上面刻著幾個小字。
  陷陣軍長,高順,高伯平。
  隨手,他將手中的木牌拋入了火中。
  他身後的陷陣軍也壹齊從自己的脖子上扯下了壹塊木牌,扔進了那火光裏。
  刻著他們姓名的木牌在火焰中灼燒著,濃煙滾滾,翻卷著升入天中。
  “魂歸天矣。”高順持劍而立。
  “魂歸天矣!”
  七百玄甲附聲長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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