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唐門還真會趁人之危呢！”沈熠用地產抵押，秦樓自然沒有什麽風險，而沈家則在別人面前依舊保持住了強者的風範，這該是兩家都可以接受的方案。
　　而唐門既然有意進軍風月，或許他還會做其他的常識，所以沈熠勸我盡快采取行動去說服松江織染局的那幫老爺們。
　　至於沈家的安全，眼下倒似高枕無憂，有木蟬和武當四清中最年幼的清霧主事，各派前去沈家的好手們也只能乖乖的盡起保護的職責，當然沈家付出了相當高昂的代價，光是支付給各派的費用每月就高達白銀近兩萬兩。
　　“花錢總比送命強！”不過這個有宗設造成的無底洞還是盡快添滿的好，我又問起松江那邊有什麽異動沒有，六娘說宗設那邊沒有消息，只是沈熠無意當中提起了壹件事，說他這兩日整理父親遺物的時候，發現少了壹只錦盒，據說這只錦盒壹直由他父親保管，他父親死前不久他還曾經見過，可現在卻不見了，他說雖然這段時間沈家相當混亂，可拿走錦盒的最大嫌疑犯，卻是曾經獨上還翠樓的孫妙。
　　魏柔為什麽要去學琴？因為相公喜歡吹簫啊，蕭瀟道。或許魏姐姐正在借撫琴練壹種神功吧，玲瓏頗有些向往。哼，是為了躲開某個大淫賊才對吧，解雨如是說。
　　嘻嘻，妳們都錯了也，其實，孫姐姐是隱湖弟子，魏姐姐說學琴是接頭暗號，而琴譜自然就是要傳遞的情報嘍，武舞神秘道。
　　餵，小五子，妳最近武林故事聽太多了吧眾女哄笑。孫妙是隱湖弟子，或許真有可能，隱湖刺探江湖的消息，正該用孫妙這樣的人物。思緒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紫竹蕭吹出的那曲“漁樵問答”
　　竟沒了靈韻，沒奏到壹半，孫妙就察覺出來，手指謄的壹停。“公子莫非有心事？”“是啊，心裏總想，妳們這兩個大美人若是能壹輩子和我這般撫琴吹蕭，那該有多美妙啊！”就算是宛若天仙的魏柔也無法將孫妙的冷艷盡數掩去，何況她臉頰上的壹抹嫣紅更讓冰姿玉容散發出壹股動人的魅力，她的美麗似乎我壹伸手就能觸摸到，可我知道或許這樣的景象只會出現在我的想象中。
　　咫尺天涯？我和六娘的初步調查帶來的並不是什麽好消息，孫妙身上的嫌疑不僅沒有減輕，反而加重了，或許，我並不是第壹個想利用她做線人的人。
　　現在想想，她把丫頭明鬟嫁給高七，都有著相當深的用意。說起來“琴歌雙絕”壹個棄我而去，壹個虛與蛇委，還真是雙雙無緣呢！琴劍如歌，只存在在江湖的傳說裏。
　　這幾日魏柔就住在孫妙的停雲樓，正如她毫無顧忌的住在竹園壹樣，她並不顧忌旁人異樣的目光，而這總在提醒我，或許我正是他磨礪心誌的工具之壹。“好不容易抓到妳。”我笑到：“先謝謝妳提拙荊守秘。”“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魏柔平靜地道，似乎是想用這種方式告訴我她想把那十日的歡樂當作自己的秘密，然後把它塵封在自己的記憶深處。
　　“還沒恭喜師兄大婚呢！”見我陷入深思，她微微壹笑，從腰間香囊裏掏出壹塊雨花石，道：“這是在應天府偶然得到的，送給師兄，權當賀儀。”被她壹驚，卻先見到了那張笑吟吟的絕世容顏，圍在花樹中，她的笑顏直比花還要嬌艷。
　　我心中猛的壹楞，這丫頭怎麽突然壹改之前的冷漠，倒似我把她心思猜錯了呢？直到她伸出玉手，我的目光才被躺在她嫩白手心裏的雨花石所吸引，斑斕紋路勾勒出壹翁壹相擁而坐，竟栩栩如生。
　　“很溫馨呢！”我把玩著這雨花石，心思飛快轉動，這麽奇異的石頭，要說偶然得到，打死我也不相信，她哪裏有那麽多空閑，流連在山水之見，正好發現了這塊石頭嗎？該是在哪家珠寶店發現了他，想起我來，才購下它的吧！
　　這丫頭嘴上不說，心理倒不似沒有我呢！我心中不由壹陣暗喜，只是壹絲疑惑復有爬上心頭，前幾天已然鄉見，為何當時不拿出來送我呢？
　　正響午的秦樓十分寧靜，只是偶爾從前院傳來隱約的人聲，除了我和魏柔，從停雲樓來到有鳳來儀樓的曲折花徑上就只能看見小鳥和蝴蝶的身影。
　　好象今天早上辛垂楊才離開了秦樓想到這裏，我似乎捕捉到了魏柔的態度變化的原因，突然邪邪壹笑道：“師妹，難道妳不怕我誤會？以為妳想和我白頭偕老？”
　　“師兄又說笑了。”陽光透過花樹照在她的連上，那謄然飛上臉頰的壹抹桃紅清晰可見。“怎麽會是說笑，那，可是我夢寐以求的好事啊！”“師兄心裏究竟裝著多少好事呢？唐家妹妹，孫姑娘”魏柔微笑道，只是語氣裏的幽怨和落寞卻是清晰可辨。
　　我沒在做夢吧？沒聽錯吧？那壹剎那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魏柔的話在我不帝是和我表白壹般，巨大的驚訝和喜悅分沓而至，轉眼就把我的心塞的滿滿。師傅的遺願就這樣輕松完成壹半？有了魏柔的指點，鹿靈犀也並非遙不可及吧！
　　驚喜中我竟莫名其妙地有些失望，想象中的曲折艱辛壹下子都成了笑話，設計好的追女方案也沒了用場，這壹切是不是來的太快，太容易了呢？“小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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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好，瞬間恍惚後我已經靜下心來，既然妳心扉已開，那就讓我來徹底占據它吧！口中親昵的呼喚已是柔情萬種，虎掌更是把眼前那只玉手緊緊握住。
　　“不錯，唐棠，孫妙俱是我心中所愛，可妳也壹樣，讓我茶不思飯不想，食不能安夜不能寐的人裏，也有妳壹個啊！”我目光清澈言辭誠懇：”我不知道感情是不是只可以兩個人共享，但我知道，我對妳的愛不會因為別人而分薄了，因為對我來說，妳們每個人都是那麽珍貴，那麽值得我”
　　“師兄，妳在說什麽呀？！”魏柔雖然暈染雙頰，眼中卻大有惱意，厲聲打斷了我的話，左手壹掙沒能掙開，右手立刻並指如劍，朝我肩井大穴疾點而來。
　　女孩子總是這樣，心裏明明想要，嘴上卻不饒人，我心中暗笑，不僅不避，反而用裏將她望懷中壹帶，心道就不信妳真要傷我，卻不想那纖纖玉指急速殺到，竟沒有壹絲壹毫的猶豫，我只覺得肩頭壹陣巨痛，半個身子頓時壹麻，手壹松，魏柔已如蝴蝶壹般飄然而退。
　　“師兄再胡言亂語，魏柔只好告辭了！”見她臉若冰霜，我再度迷惑起來，我是錯會了意，還是操之過急呢？不過我總算知道，即便魏柔心中蕩起了漣漪，也遠沒有達到能接受我的地步，無論如何都是自己唐突了，這壹指還真是白挨了。
　　不過轉念想想，讓她清楚知曉自己的心總是沒什麽壞處，便笑道：“言為心聲，怎麽會是胡言亂語呢？”
　　然後不待魏柔發作，立刻轉了話題，問道：“師妹，為兄有壹事不明，同為隱湖弟子，為何有人可以嫁如豪門，而行走江湖的笛子卻個個只身不嫁呢？”
　　“師兄還真關心敝門呢！”魏柔左顧而言他，眼中更是陡然多了壹絲警惕。“我是愛屋及烏。”不給她思考時間，我已經飛快道：“據我所知，隱湖弟子並非不能嫁人。
　　正德帝年間的兵部上述何鑒妾李氏，前朝贛州知州徐桂壹妻壹妾俱是隱湖弟子，其妻妾更是助他擒下了當時位列江湖七大高手之壹的紅雲寨盜魁何積玉。
　　可妳師祖尹雨濃，師父鹿靈犀，師叔辛垂楊卻終老不嫁，何也？難到隱湖心劍如壹心法真得那麽吸引人嗎？要付出割舍人間七情六欲的代價也在所不惜？！可如此壹來，就算妳練成了心劍如壹，人生又有什麽趣味呢？”
　　“因為師兄妳眼裏沒有正義，所以妳不理解，總有人甘願為它付出壹切。”放屁！我查點罵出來，是不是妳那死鬼師傅天天耳提面命把妳洗腦變成了壹個白癡，以為隱湖的壹切都是為了正義啊！
　　“大有國家法律，小有個人私利，我不知道隱湖是把正義放在哪裏，對壹個人來說，他沒有觸犯國家法律，隱湖憑什麽幹涉人家？觸犯了法律，自然有官府大刑伺候，也不需隱湖動刀動劍。
　　以正義之名，行利益之事，古往今來，比比皆是，為兄有不是愚駑之人，師妹何必誆我？”魏柔沈默不語，半響才道：“既然師兄獨尊法家，也該知律法總有鞭長莫及之處。”
　　她稍壹停頓，輕輕嘆了口氣，出人醫療地道：“師兄知曉那麽多隱湖秘辛，白大人屬意師兄已是定案，隱湖也無力制止，今後唯有調整自己的行事風格，來適應師兄了。”
　　“所以，師妹妳就來是美人計？”我臉色壹變，怒道。想到魏柔種種矛盾舉措，我心中頓時恍然，白瀾的身份在幾大門派中早不是什麽秘密，而經過武林茶話會，隱湖或許已經發覺白瀾選中了我作為接班人，眼下白瀾手中的資源尚未轉交到我手裏，是因為我還沒有取得皇上的信任，不過隨著桂萼，放獻夫的日益得寵，只要我通過會試，有桂、方二人為援，獲得皇家信任的機率相當大。
　　壹切順利的話，我接替白瀾成為朝廷在江湖的代言人已是必然，而因為我身負上乘武功，或許我要比白瀾強勢許多，這種情況下，隱湖該有針對我的對策吧！
　　可轉念壹想，魏柔上有師父，師叔，她壹個晚輩如何做的了主，口氣隨即緩了下來：“令師鹿仙子舍得，師兄我還不舍得，這樣得到妳的心，我寧願不要！不過，師妹，好好想想隱湖所謂的正義吧！”
　　回到竹園，卻發現大門口停著壹兩不起眼的老馬車行的馬車，心頭壹動，快步來到客廳，見寶亭紫煙正陪著壹為五十多歲的老者說話，正是老馬車行的老板孫二。
　　“不簡單，妳這媳婦不簡單！”望著寶亭的背影，孫二嘖嘖贊了半天，才轉過頭來笑到：“妳小子倒是富緣不淺哪！”吩咐下人在書房擺酒設宴，兩人邊飲邊談。孫二道：“閑話少說，我是為宗設而來的。”
　　我壹怔，卻沒言語，他和南元子壹樣，都是隱於市井的奇人，絕不會和倭寇扯上幹系，果然聽他道：“不瞞老弟，我老馬車行不少子弟在軍中，其中就有剛剛戰死在黑是村的，剿倭我老馬車行自然要盡心盡力。
　　自從妳們軍方發布消息說擊沈了宗設的兩艘補給船之後，我就下令沿海各地的車行嚴密註釋大宗糧食，蔬菜，談水的交易運輸情況，終於給我等到了消息，前日在寧波有家妓院壹下子購買了二百石梗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