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黛芙妮的疑惑

　　窒息感、暈眩感過後，帕帕洛卡癱坐在沙發上，翻著白眼、喘著粗氣，不斷低頭咳嗽幾聲。
　　自始至終沒離開過單人沙發的楊老板，淡定地放下了自己的右手。
　　“為什麽？”
　　帕帕洛卡對他怒目而視：
　　“只差幾秒妳就能讓我窒息！為什麽停手了！”
　　“我想了壹下，”楊洺註視著帕帕洛卡，很坦誠地說著，“我還是想，通過妳去影響妳的母星，給我的母星減低壓力。”
　　“沒用的，”帕帕洛卡冷笑著，“我的文明骨子裏是傲慢的。”
　　“再傲慢也不過是壹點五的文明等級，還被嚴重扭曲，”楊洺笑道，“他們既然覺得自己能穩穩的通過考核，那必然就要考慮，他們來到銀河系之後的事項。”
　　帕帕洛卡皺眉看著楊洺。
　　楊老板目中泛著寒光：
　　“我可以為了我的母星去做壹切事，承擔壹切罪孽，背負壹切罵名。
　　“包括且不限於，為帝國增加兩百億的奴籍。
　　“我暫時還無法影響《法亞的遊戲》進程，但我能影響帝國，相同的威脅我已經威脅過其他先行者。”
　　帕帕洛卡突然笑了聲，註視著楊洺：“如果按法亞人的標準，妳的母星倒是有很多可能性，竟然還出現了妳這樣的怪物，用這麽短的時間就獲得了這麽大的影響力，妳是要逼著他們給規則打新補丁嗎？”
　　“不見得。”
　　楊洺聳了聳肩：“我正努力提升，自己在法亞人那裏的重要性，擴充自己在法亞的遊戲項目組之外的影響力。”
　　“妳想利用我跟我的文明對話？”
　　“是的，”楊洺註視著帕帕洛卡，“妳可以拒絕，我會想其他辦法去做規劃。”
　　楊洺笑了聲，註視著帕帕洛卡。
　　“我很感激妳告訴我這麽多信息，這些信息意義非凡，我發現，我的母星並非完全沒有機會。
　　“只要能在前面三個階段抵達前三，第四階段未嘗不能操縱。”
　　“法亞人會允許妳？”帕帕洛卡凝視著楊洺。
　　楊洺笑道：“他們允許，我要做，他們不允許，我也要做，大不了直接抹殺我。”
　　帕帕洛卡頓時有些語塞：“那妳跟他們叫板的底氣是什麽呢？是因為妳對他們服務嗎？”
　　“這個，”楊洺嘆了口氣，“所以我現在也很被動，需要去找壹些化被動為主動的法子，路是人走出來的……我們的合作，也可以成為我的助力。”
　　“我只想自我解脫。”
　　“沒有談判的余地？”
　　帕帕洛卡皺眉道：“我把情報跟妳共享了，妳該滿足我的要求。”
　　楊老板正色道：“可我之前並沒有答應妳什麽。”
　　“妳！”
　　“今天我們就聊到這！”
　　楊洺起身壹個輕盈的跳躍，直接落在了門口，他扭頭對帕帕洛卡挑了挑眉：“明天見，跟妳聊天讓我受益匪淺，我敬愛的長者。”
　　“混蛋！”
　　壹只抱枕橫飛了過來，楊洺迅速拉上屋門。
　　“兩位，”楊洺笑道，“還請幫忙看好這位女士，她有明顯的暴力傾向和自殺傾向，她是我重要的朋友。”
　　門口守著的女特工同時露出了得體的微笑。
　　楊洺在口袋中摸了壹張卡片，塞到她們的衣領中：“請妳們部門喝茶，來自幽靈的饋贈。”
　　言罷，他轉身瀟灑離去。
　　兩個女特工的目光，壹直尾隨到楊洺拐彎消失不見。
　　……
　　“得到的情報還真不少。”
　　房間中，楊洺盤腿坐在角落沙發上，頂著屏蔽裝置的光圈，面前翻弄著壹本雜誌書籍，與律不斷交流著。
　　律小聲問：“老板，我們真要把她帶回帝國嗎？”
　　“嗯，”楊洺道，“雅達民主國這邊應該不會反對。”
　　“他們倒是不敢反對，”律笑道，“他們之前開會了，是這個國家最重要的幾個政客壹起開會，我溜過去竊聽了壹下。”
　　“怎麽說？”
　　“他們也想跟法亞人建立聯系，但他們不太確定，所謂的先行者到底是什麽。”
　　“這個國家是最近千年剛崛起的？”
　　“不是，是最近千年才發展到現在的規模。”
　　“還是不能忽略銀河系四大流氓的底蘊啊，”楊洺輕輕舒了口氣，“然後，他們怎麽決定？”
　　律忍不住笑了聲：“他們很想留住帕帕洛卡，又怕得罪白色幽靈，而且他們暫時還搞不懂，先行者能給他們帶來什麽好處。還有壹個很重要的點，就是這些家夥研究了帕帕洛卡的心理，發現這是壹個不值得投資的對象。”
　　“兩百億鐵血軍團來到雅達民主國，這個民主國本身才多少人口，消化不了這麽大體量的人群。”
　　楊洺想了想，又有些犯難。
　　“我最開始想的是，把這個家夥帶回帝國，把她作為我跟帝國高層博弈的籌碼之壹。
　　“法亞人交給我的任務，是搞定她，讓她獲得壹定的政治影響力，這樣讓‘法亞的遊戲’項目正常運轉。
　　“對了律，妳說，我今天跟她說的那些，法亞人應該都聽到了吧？”
　　“法亞人可以截取整個銀河系的所有信息，老板。”
　　“那就好，”楊洺淡然道，“跟我的法亞老哥表達壹下我的心跡，免得以後我要攤牌了，他們覺得我背刺了他們。”
　　律小聲嘀咕：“關鍵是，咱們現在攤牌，也改變不了什麽呀。”
　　楊洺嗤的壹笑，眼底流露出幾分無奈的表情。
　　確實改變不了什麽。
　　這銀河系如深淵，他如今只是壹條在深淵中找到了壹點光亮的遊魚，這點光亮，也照不到多遠的地方。
　　不試試怎麽知道？
　　楊洺給自己打了點氣。
　　“律妳覺得，讓帕帕洛卡成為我手下或者下屬，或者合作夥伴，最有效的辦法是什麽？”
　　“美男計！”
　　“呸！”
　　“妳看妳看！”律哼了聲，“老板妳好雙標哦，要是換成黛芙妮公主那樣的，妳肯定就嘿嘿壹笑委屈自己壹把了。”
　　“哎！”楊洺眼壹瞪，“這事咱們要好好說道壹下了，我動過黛芙妮嗎？”
　　“是的，身體沒動過，心靈都快完成馴化了。”
　　律哼了聲：
　　“老板您現在對黛芙妮的抗拒心理已經不多了，唯壹能阻礙您跟黛芙妮相好的，也只有您那壹點點的良知了。”
　　“妳對我私生活這麽上心幹嘛。”
　　“我不管妳誰還能管妳，靠科列夫嗎？這老頭現在每天樂呵呵的搞社交，已經沒有什麽奮鬥動力了。”
　　楊老板笑了兩聲，靠著窗邊慢慢坐好。
　　沒事跟律鬥鬥嘴也挺好的。
　　“妳說，理跟利維·謝爾曼，也像咱倆這麽相處的嗎？”
　　“這個不壹定，”律小聲嘀咕，“老師說，因為出現了利維·謝爾曼強行束縛理的事，所以他們對我的核心也進行了微調。”
　　“說實話，理還挺慘的，被囚禁了幾萬年。”
　　楊洺把話題拉了回來：
　　“現在先想想，怎麽搞定帕帕洛卡，她這老是尋死覓活的也不是辦法。”
　　“老板，她受到的沖擊太大了。”
　　律嘆了口氣：
　　“這是因為她的母星和銀河系的環境相差太大，銀河系總體來說，還是自由、民主、人性向善的世界，像謝爾曼帝國這種強大的帝國，都在尊重民意生怕貴族逼民眾謀反。
　　“再對比壹下她描述的那個世界。
　　“這落差是很大的，心理防線崩潰也是情理之中。
　　“要想拉攏她並不是什麽難題，但要想撫平她心底的這種傷痕，還真是壹個大挑戰。”
　　楊洺笑了笑：“那這件事就交給妳了。”
　　“哼哼，”律的嗓音變得嬌俏了許多，“還得是咱來幹吧，理和黛芙妮可都是壞女人，咱們離她們遠點就好了嘛。”
　　楊洺：……
　　這家夥，爭寵倒是學得挺快。
　　……
　　明特城星，壹輛行駛在地下通道的擺渡車中。
　　艾利森議員嘴角的微笑漸漸消失。
　　剛拿到了壹些實質好處，朝著新聯邦權利核心邁進了壹小步的他，心情驟然壹百八十度轉彎。
　　根據中情局給他的獨家情報，壹個名為‘帕帕洛卡’的雅達國民，正在跟白色幽靈密切接觸。
　　準確來說，白色幽靈去雅達民主國，就是為了尋找這個女人，兩人已經密談了很多次，似乎是在商議壹些機密事態；但奇怪的是，這個女人只是壹個普通的銀行職員，有著糟糕的債務和私生活管理，渾身魅力不能說光彩照人，只能說明顯是負值。
　　這不就是五號先行者嗎？
　　艾利森緊緊抿嘴。
　　他的大腦不斷聯想著。
　　這麽壹個普通的女人，沒有任何參與政治活動的行為，卻還是直接暴露在了白色幽靈的視線中。
　　這說明，要麽是白色幽靈掌控的勢力組織已經無比恐怖，可以輕松滲透壹個遠在銀河系另壹角落的大國。
　　要麽，就是法亞人給了白色幽靈足夠準確的信息。
　　當然還有另壹種可能——五號先行者主動聯絡的白色幽靈，想要在白色幽靈那裏得到什麽東西。
　　無論是哪個可能性，都不是什麽好事。
　　艾利森壓力驟增。
　　他現在就想知道，法亞人到底為什麽要培養出這樣的壹個怪物。
　　‘四進二。’
　　楊洺的嗓音又在他腦海中回旋。
　　艾利森突然爆了句粗口，滿是惱怒地踹了壹下車門，隨後閉上雙眼做深呼吸。
　　他能做些什麽來阻止五號先行者跟白色幽靈聯合嗎？
　　現在，四號先行者已經被白色幽靈控制了，如果五號先行者也成為白色幽靈的夥伴，那三者的聯合就已是水到渠成的事了。
　　偏偏，三號先行者跟他這個二號先行者還是對頭。
　　艾利森開始隱隱有些後悔，後悔自己當初做的那個冒失決定，壹槍崩了三號先行者，結果只是打穿了對方的復活甲，讓兩人結下了梁子。
　　不過，只有永恒的利益，沒有絕對的仇敵。
　　考慮到當前這種態勢，想必三號先行者現在肯定也很有壓力。
　　嗯，自己必須適當地傳出壹些消息，以便讓三號先行者確切地感受到白色幽靈帶來的壓力，這樣他們兩者才有可能互相合作。
　　如果在此基礎上，再拉攏四號或者五號先行者，那……
　　艾利森突然皺了皺眉。
　　他的這種對抗思想是從哪裏來的呢？
　　為什麽，去跟白色幽靈合作的，不能是他和他的母星？
　　艾利森靜靜思索著，但當問題繞回到眼前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剛才的思路走到了死胡同。
　　帝國和新聯邦是兩大意識形態的對抗。
　　自己除非放棄新聯邦的壹切，不然自己的母星抵達銀河系之後，自動就會成為帝國的敵人。
　　從這個角度而言，不存在自己與白色幽靈合作的可能性。
　　‘只能橫向聯合了。’
　　艾利森嘆了口氣，只覺得有些偏頭痛。
　　這幽靈，太難對付了。
　　……
　　謝爾曼帝國，帝星圈某大型晚會的休息室。
　　黛芙妮坐在鏡子前刷著資訊，周圍有三位化妝師，動作麻利地幫她調整妝容。
　　整個休息室只有她壹個明星候場，這也是帝國皇室安保條例的規定；楊洺給她配備的四名戰鬥女仆站在門口、窗口，警惕地掃視著各處。——哪怕外面的安保已經很嚴格。
　　叮叮壹聲，黛芙妮的私密信箱彈出了壹條信息。
　　她打了個手勢，三位化妝師立刻轉過身去。
　　黛芙妮點開信息看了眼，表情連續幾次變化。
　　這是壹條來自觸角組織的訊息，最開始就是壹句：
　　【殿下，幽靈大公在雅達民主國首星上，跟壹位女子交往密切。】
　　黛芙妮看到這句話心底就是壹嘆，隨後開始安慰自己，他們本來就是表面婚姻、政治聯合，她已經通過與楊洺維持表面關系，在自己父親、在謝爾曼家族精英掌權派那裏，得到了太多好處和福利，也在帝國民眾那裏建立起了壹定的影響力。
　　這是壹筆已經賺翻了的生意，還能圖什麽呢？
　　不過，那個家夥確實是挺招人的。
　　下面壹句。
　　【很多人目睹了，幽靈大公與對方壹同乘車、壹同逛商場，雖然兩人保持著禮儀距離，但他們壹起進入了壹些娛樂場所。】
　　‘他該註意下影響的，又要我去擺平。’
　　黛芙妮如此想著。
　　她的目光下移，看到了後續幾張高清配圖，細眉頓時緊緊皺了起來，表情帶著幾分疑惑和不解。
　　他跟這樣的大媽約……會……
　　哦，抱歉，她不該用這樣的詞匯來形容女性，這是不優雅的。
　　可這！
　　黛芙妮將圖片放大、調成立體投影，仔細看著帕帕洛卡，又忍不住低頭看了眼自己這精心保持的身段，隨後哭笑不得地嘆了口氣。
　　“他原來喜歡這樣的，那我要不要素顏壹下？”
　　壹旁的化妝師們翹起了耳朵。
　　黛芙妮低喃了幾句，將信息刪掉，招呼了壹聲，三位化妝師連忙轉身忙碌。
　　與此同時。
　　雅達民主國首星，某娛樂場所的豪華包房內，楊老板額頭掛滿黑線，雙手捂住耳朵，無語地看著那個正不斷發出重金屬嘶吼嗓音的大齡老阿姨。
　　這也太折磨人了！
　　唱歌難聽的楊洺遇到過，這麽難聽的還是第壹次見。
　　壹旁有個中年男人低頭走來，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在楊洺耳旁小聲說了幾句。
　　楊老板點點頭，這個男人立刻小跑著離開。
　　過了沒有半分鐘，音樂聲音自動調小，包廂的門打開，壹排只穿了禮服長褲、有著八塊腹肌的年輕男人，各自端著壹盤珍饈美味，含笑進入了包廂。
　　楊洺扭頭看了眼帕帕洛卡，對著那邊挑了挑眉。
　　帕帕洛卡楞了下，隨後露出了無奈的微笑。
　　“這也太浪費了！”
　　“什麽？”楊洺疑惑不解。
　　“資源，兩性資源，”帕帕洛卡指了指這些男模，“我要壹個就好了，我是不是很遜，放縱都這麽畏畏縮縮。”
　　楊洺額頭掛滿黑線：“人家只賣藝不賣身的！這是給妳陪唱的！”
　　“哎呀，”有個男模嬌俏的壹笑，“如果是大人您的話，我們也不是不可以。”
　　“滾蛋！”
　　楊洺差點抄起酒瓶子砸人，這幾個男人頓時面色蒼白，嚇的胸肌亂顫。
　　楊老板哼了聲：“給我來幾個妹子！”
　　嗯，他是為了證明我自己的取向，並不是想尋歡作樂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