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人回檔

庚不讓

歷史軍事

在800萬人口的松江市,跟邊學道幹壹樣工作的不超過80人。
邊學道是松江日報的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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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55章 學校的手段

俗人回檔 by 庚不讓

2019-2-1 20:45

  15號早上,天陰沈沈的,沒有壹絲風,就那麽陰著,十分壓抑。
  艾峰醒的早,扭頭看了壹眼窗外的天色,嘟囔壹句:“這鬼天氣。”
  跳樓男生的屍體是在9號樓下被發現的。
  當時天還很早,據說最早發現出事的,是壹個聽見響聲,從陽臺往下張望的學生。
  所有聽到消息的學生,無壹例外,第壹時間聯想到了昨天的大搜捕。
  學生們出門上課的時候,遺體已經運走了。
  雖然用水沖洗過,地上依然留有壹塊殷紅。
  所有經過警戒線的學生,都自發止住交談,放輕腳步,似乎怕驚動附近某個絕望而決絕的靈魂。
  王德亮寢室的男生在外面聽到學校有人跳樓的消息,立刻往寢室打電話,響了好久也沒人接。
  大家趕緊跑回寢室,結果看見陶慶在床上睡得正香,不時還吧嗒吧嗒嘴。
  不久,出去吃早飯的老七回來了,跟大家說:“老陶昨晚跟我說,院領導極力保他,這次根本沒什麽大處分。”
  王德亮回來後,聽到老七的話,心裏十分不解。
  院領導在音頻裏都被點名罵了,還保他?為什麽保他?私生子?要是這樣都弄不走陶慶,這家夥也太福星高照了吧。
  陶慶醒來後,聽說有人跳樓的事,眼珠壹轉,臉上喜色更濃。
  大家都知道他喜從何來。
  不管早上跳樓的男生是不是因為6.13的事背了處分才想不開,這個節骨眼跳樓,學校肯定壓力很大,在處分其他被6.13牽扯到的學生時,壹定會有考慮,手底下難免要松壹點,不然接著再跳下去壹個,學校就徹底背黑鍋了。
  所以,即使昨天院領導的話當不得真,今天有人跳樓,對陶慶來說也肯定是有利消息。
  最起碼,他再用跳樓戲碼威脅學校時,效果翻倍。
  大家能夠理解陶慶的難處,但聽見別人跳樓身死,把喜色表現得這樣明顯,還是讓人不舒服,城府不深是壹方面,自私涼薄也是有的。
  在衛生間,劃上門,王德亮給邊學道發了條長短信,把得到的信息說了。
  很快,邊學道回復了,只有壹個字:等。
  沒用等多久,下午壹點多,教務處來電話,讓陶慶去壹下。
  下午兩點,導員、班長和教務處壹個老師壹起來到陶慶寢室,向大家宣布了對陶慶的處分結果。
  “文法學院法律系02級學生陶慶,使用通訊設備在2003年國家英語四級考場上作弊,並且在2004年6月13日晚,違反學校規定,嚴重影響學校教育教學秩序、生活秩序以及公共場所管理秩序,造成嚴重後果,且屢教不改……”
  “該生壹系列違反校規行為,校方都有充足證據,經校長會議研究決定,對該生處以開除學籍處分,即日生效。”
  導員還告訴大家,因為陶慶在教務處言語不當、行為失常,考慮寢室其他同學的安全,由校醫院、保衛處、學生處聯合派人,將其安頓在校內的專家賓館。學校已經聯系了陶慶家人,很快就會趕到學校。
  原本大家還奇怪,學校怎麽正兒八經地跟他們宣布這事,原來是學校怕陶慶再玩跳樓那壹招兒,直接軟禁了。
  可能是怕寢室學生跟陶慶家屬說什麽不利學校的話,先來宣布處理依據和結果,跟大家對壹下口風。
  王德亮心裏終於踏實了。
  前前後後他配合邊學道算計陶慶兩次,如果這次再弄不走陶慶,王德亮的心理壓力就太大了。
  人嘛,做了虧心事,肯定會心虛。
  陶慶壹而再地飛來禍事,這次又跟王德亮有間接關系,王德亮實在怕哪天陶慶想通了門道,然後壹聲不吭,學馬加爵直接把自己弄死。
  現在陶慶被開除了,甚至用上了少見的手段,可見學校的態度異常堅決。
  現在想想,昨天談話時,院領導肯定跟陶慶用了緩兵之計,可笑自己還跟著疑神疑鬼,到底是邊學道道行深。
  有那麽壹小會兒,王德亮覺得自己挺不是個東西,活生生把室友弄開除了,可是轉念他就將這個念頭丟到腦後。
  “陶慶既然被邊學道盯上了,自己不參與,他也很難平安度過大學四年,不過是早壹天晚壹天,方式上的差別。”經過這次的事,王德亮深信邊學道有這個能力。
  15號壹整天,東森大學的氣氛都是沈悶而悲傷的,徐尚秀也很難過。
  陶慶考了三年才來到東森大學,結果兩年沒讀完,被學校開除了,以這麽恥辱的方式離開大學校園。
  盡管她對陶慶失望之極,盡管兩人早已經分手,但她真的不忍看到陶慶落得這麽個結果。
  證據確鑿,校方決定已下,對這壹切,徐尚秀無能為力。
  ……
  6.13的事兒,遠在北京的單嬈也聽說了。
  6月15號晚上,單嬈給邊學道打來電話,第壹句就是:“學校沒抓到妳吧?”
  邊學道聽了壹楞,問:“抓到我什麽?”
  電話裏,單嬈把聲音放低,說:“音頻裏說的禮花,是妳放的吧?別說不是妳啊!家裏的禮花我可看見了,我走之前沒找到機會放,再說,音頻裏說了,是10號樓的人放的,整個10號樓,除了妳還能有誰存著禮花?”
  邊學道說:“好吧,妳說是就是,可別說出去啊!”
  單嬈說:“我會坑我自己老公嗎?”
  邊學道說:“這句我愛聽,再說壹遍。”
  單嬈說:“沒了,就壹遍。”
  邊學道輕聲問:“在那邊怎麽樣?適應了嗎?累不累?”
  單嬈說:“工作還行,就是壓力挺大,心累。還有就是……想妳。”
  邊學道忽然換了個語氣說:“我也想妳。妳現在在哪?說話方便嗎?”
  單嬈說:“方便啊,在家呢,不然我也不會說禮花的事兒。”
  邊學道問:“屋裏有別人嗎?”
  單嬈說:“沒有。”
  邊學道問:“屋門關了嗎?”
  單嬈警覺地問:“妳要幹什麽?”
  邊學道接著問:“妳現在穿著睡衣?”
  單嬈說:“嗯。”
  “我見過嗎?”
  “到北京新買的。”
  “什麽顏色?”
  “粉色的。”
  “內衣呢?”
  “妳問這個幹嗎?”
  “告訴我。”
  “上身白的,下身黑的。”
  “把白的脫下來。”
  “不。妳個色鬼,我掛電話了。”
  “聽話,把白的脫下來。”
  “妳幹嗎?”
  “脫下來。”
  “……”
  “脫下來了嗎?”
  “嗯……”
  “摸摸自己的胸。”
  “妳滾蛋,我絕不。”
  “妳就當替我摸的,我特別想妳,真的。放禮花時我就想,本來該是放給我的嬈嬈看的。”
  “那妳來北京吧!”
  “等不及了,嬈嬈,替我摸兩下。”
  “……”
  “別忍著,我想聽妳的聲音。”
  “妳怎麽變得這麽壞了?”
  “想妳想的。”
  “我真掛電話了。”
  “把手放在胸上,妳就當是我在摸妳。”
  “……”
  “什麽感覺?”
  “感覺妳不是個東西!”
  單嬈真把電話掛了。
  邊學道嘆息壹聲,看來自己還是水平不夠。
  以前看網上帖子說,好多高手隔著電腦,靠兩張嘴皮兒,就能把對面素不相識的少女、少婦、大媽說得紅果果的。
  邊學道不知道的是,掛了電話沒壹會兒,單嬈就去衛生間洗內衣了。
  ……
  6月16日,天色依舊昏暗,飄著毛毛細雨。
  早上7點多,9號樓和10號樓的學生被壹陣哭聲驚動了。
  兩棟樓之間的羽毛球場地上,壹個年輕女孩和壹個中年女人,不顧淅瀝細雨,趴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哭著。
  兩人哭聲不大,但穿透力極強,直擊人心。
  學生們聚在窗前和陽臺上往下看,壹望便知是昨天跳樓男生的家人來了。
  讓圍觀學生憤怒的是,學校派在兩個家屬身邊的工作人員,居然就那麽撐著傘站在壹邊,看著兩個女人在雨裏哭,不過去勸,不過去扶,也不過去幫她們遮雨。
  幾個住在9號樓的女生在樓上看不下去了,拿著傘,從前門繞過來,站在兩個哭泣的女人身邊,用手裏的傘給她倆擋雨,全不顧自己半邊身體露在傘外被雨淋濕。
  沒多壹會兒,撐傘的女生,被死者妹妹哀哀的哭泣帶動,也抽泣起來。
  見此情景,周圍樓上的男生被感染了。
  讓大家再像6.13晚上那麽鬧事是不可能了,首先現在是白天,其次樓下哭的弄不好就是因為6.13才跳下來的。
  不可承受的前車之鑒。
  這個世界上,除了憤怒的喊叫能顯示力量,無聲的行動更讓人震撼。
  男生們陸陸續續從樓裏走出來,走到羽毛球場,高高舉起手裏的傘,為哭泣的家屬和女生擋雨,把自己暴露在雨中。
  後趕到的男生,則用自己手裏的傘,給前面的同學擋雨,同樣把自己暴露在雨中。
  為別人撐傘,讓自己淋雨。
  樓上圍觀的學生霎時停止了議論。
  在水房陽臺上看到這壹幕的陳建,沖走廊裏大喊:“老八,老八,童超,快帶妳的相機來陽臺!”
  十幾分鐘後,從樓上看下去,大半個羽毛球場都被五顏六色、各式花紋的雨傘遮住了。
  那場面,淒美而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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