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斷九州

冰臨神下

歷史軍事

  相士曾發出預言:此子閉嘴則為治世之良賢,張嘴必為亂世之梟雄。   十八歲的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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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壹十六章 奪益

謀斷九州 by 冰臨神下

2020-3-6 10:05

  車全意跑了,壹聽說鐵鳶與唐為天要來尋仇,他起身就跑,連試圖反抗的架勢都沒做壹下。
  蜀王府乃至整個金都城裏的將士多是洛州客民,壹向與車全意關系緊密,可是意外發生之後,車全意的第壹個想法不是調兵自救,而是懷疑洛州人也已背叛自己,驚慌失措,只帶數名親信騎馬出城,前去投奔外面的降世軍……
  鐵鳶也吃壹驚,但是沒有慌亂,第壹件事就是改派唐為天去保護徐礎,“城中混亂,到處都不安全,守衛徐先生是妳唯壹的職責,必須寸步不離。”
  “寸步不離。”唐為天道。
  鐵鳶其實是擔心唐為天亂殺壹氣,將他支走之後,立刻親自去見城中將領,表示仇人只有車全意,絕不會牽連他人。
  洛州將領雖多,但是群龍無首,對鐵家兄弟又無仇恨,於是紛紛歸降,不過半日,鐵鳶已然掌控全城。
  徐礎留在王府裏,見到了益都王的三個女兒,她們的年紀都不大,嫁給蜀王甘招的姐姐也不到二十歲,事實上,她此前已經定親,帶著兩個妹妹來金都城就是準備成親,因此逃過東都之亂,但是親事也因此取消。
  兩個姐姐比較沈穩,時刻關心府外的消息,妹妹鐵二夫人比較活潑,在東都時,與張釋清是最好的朋友,因此纏著徐礎問東問西,聽說張釋清的逃婚經歷,既欣慰又嫉妒,嘆息道:“還是她膽子大些,我就不行了,老老實實地嫁人。”
  鐵鳶留下三名將領和數十名女兵保護三位夫人與徐礎,唐為天遵守諾言,守在徐礎身邊,時不時揉搓被勒痛的地方,偶爾斜睨三名“張氏女”。
  鐵二夫人忍了又忍,終於不能再忍,冷冷地說:“妳幹嘛總用這種目光看我們?好像我們十惡不赦,鐵大將軍已經告訴過妳,我們是為救人。”
  “鐵大將軍是說過,可我心裏的怒火憋得慌,怎麽也沒辦法消除。”唐為天也知道“張氏女”並無過錯,就是沒辦法改變印象。
  鐵二夫人笑著搖頭,向兩個姐姐道:“世上居然有這種人,死不認錯。”
  兩個姐姐只是笑,唐為天不笑,回道:“我若是不認錯,早就將妳們全殺死啦。”
  鐵二夫人臉色壹沈,“妳不過是個小小的前鋒將軍,敢對我們不敬,眼裏還有沒有蜀王和兩位鐵將軍?”
  “眼裏有,心裏也有,所以請鐵二夫人說話小心些。”
  “我說話有何不妥?”鐵二夫人眉毛慢慢挑起。
  “什麽叫別人膽子大些,難道妳不願意嫁給鐵二將軍?”
  鐵二夫人被氣得笑了,“我是郡主,他是造反的百姓,成親之前壹面未見,我為什麽要高高興興嫁給他?”
  唐為天楞了壹會,“我不知道,但是既然嫁了,就該壹心壹意。”
  鐵二夫人更加惱怒,鐵大夫人走來,和聲道:“我們若非壹心壹意,幹嘛冒險救出鐵大將軍呢?”
  “妳們救人我感激,只是不願聽不好的話。”
  蜀王妃也走過來,微笑道:“唐將軍在主公面前只說好話,不說壞話?哪怕壞話是實話?”
  唐為天脾氣急躁,當了前鋒將軍之後,脾氣更急,經常頂撞上司,壹下子問倒,呆了半天才道:“不是壹回事……而且蜀王剛死,妳不該笑。”
  蜀王妃卻沒有收起笑容,“妳們這些臣子能笑,我不能笑?”
  唐為天無言以對,轉向徐礎,“公子,妳來說說她們。”
  徐礎道:“蜀王遇難,有人繼位之前,當由王妃臨政,她現在是益州之主,而我是客人,妳是本州將軍,對王妃當對蜀王壹般,說不得。”
  唐為天又發壹會呆,小聲道:“真有這樣的規矩?”
  “嗯。”
  唐為天指向角落裏的壹小群人,“若是新蜀王繼位呢?”
  “王妃便是王太妃,雖非益州之主,但是地位更高。”
  “她不是……親娘。”唐為天更小聲說。
  甘招原來的妻子是名普通女子,此時正拉著幾個孩子發楞,臉色蒼白,對周圍的事情視而不見,對別人說話聽而不聞。
  “規矩是這樣,王妃是正妻,無論蜀王的哪個兒子繼位,都要尊王妃為太妃,稱為‘母親’。”
  唐為天眉頭緊鎖,顯然覺得這條規矩不合理,但是徐礎親口所說,他不能懷疑,憋了半天才道:“肯定是張家自己定的規矩。”
  蜀王妃拉著兩個妹妹走開,她們雖非壹母同胞,但是從小壹塊長大,十分親密。
  唐為天來回走了幾圈,向徐礎極小聲地說:“我投奔的是蜀王,可不是她們。”
  徐礎笑了笑,“有些事情不可多想,何況以後妳追隨的人是鐵大將軍。”
  唐為天點點頭,“公子是不是也要聚張氏女?”
  “我們拜過天地,只是……”
  “唉,張氏女好在哪裏,妳們都想娶?”
  徐礎無法回答,正好壹名兵卒跑進來,大聲道:“鐵大將軍請徐先生去前廳。”
  鐵二夫人馬上問道:“外面怎樣?鐵二將軍獲救了?”
  兵卒點頭道:“獲救,正在進城。”
  “阿彌陀佛。”鐵二夫人重重地松了口氣,轉向兩個姐姐,似乎要哭。
  唐為天跟著徐礎去往前廳,在門外道:“奇怪,剛說過不願意嫁給鐵二將軍,現在又這樣,究竟是什麽意思?”
  “張氏女……先苦後甜吧。”徐礎笑道。
  前廳聚集五十幾名將領,多半是洛州客民,心中惴惴,對其他將領比較警惕,只信任鐵鳶壹人。
  徐礎剛到,外面就有人大聲通報:“鐵二將軍回來啦!”
  洛軍將領愈顯緊張,站在壹起觀望,鐵鳶全當沒看到,起身迎出去,高聲道:“二弟在哪?”
  鐵鷙帶壹群人進廳,兄弟兩人先是抱頭大哭,隨即捉臂大笑,鐵鷙道:“雞公車被我抓回來了,任憑哥哥處置。”
  車全意就在鐵鷙身後,縮成壹團,不敢看人。
  鐵鳶厲聲道:“車全意,我鐵家兄弟哪裏得罪妳,妳非要置我們於死地?”
  車全意跪在地上,顫聲道:“是……是蜀王旨意……”
  鐵鷙轉身怒道:“蜀王待我兄弟二人親如壹家,親口向我承諾,見到我哥哥就會釋放,何況他已遇難,留下遺旨,由我哥哥輔佐新王,妳怎麽不肯遵旨?”
  車全意壹味地磕頭求饒。
  徐礎站在壹邊聽著,暗暗點頭,鐵鷙已經學會使用“蜀王遺旨”,前途無量。
  鐵鷙道:“哥哥,不必與他廢話,讓我壹刀殺了他。”
  鐵鳶卻另有打算,“車全意,妳可知罪?”
  “知罪,求大將軍饒我壹條賤命……”車全意哀求道。
  鐵鳶轉向眾將,並不特意面朝某壹群體,高聲道:“天不佑我益州,蜀王蒙難,但是上天亦不做絕,給益州安排了後路。蜀王有後,我等當奉其為新主,上下壹心,招兵積糧,為蜀王復仇!”
  “復仇!”眾將高聲附和。
  鐵鳶又說許多話,大意是要團結壹致,最後道:“車全意,將我囚禁的確是蜀王之旨,我不怪妳,我只問妳壹句:是否奉蜀王之子為主?”
  “生是蜀王之臣,死為蜀王之鬼,絕無二心。”車全意急忙回道。
  “既然如此,許妳戴罪立功。”
  車全意大喜,磕頭謝恩,鐵鷙卻不滿意,“哥哥……”
  鐵鳶道:“益州遭此大不幸,當全州服喪,推立新主,然後謹守門戶,以防外敵進入,要報仇去找寧王,不可自相殘殺。”
  他這番話其實是說給洛州將領聽的,果然不其然,鐵鷙雖然依舊憤憤不平,廳中的壹大批將領卻都暗自松了口氣。
  鐵鳶命人將車全意帶下去,向眾將下達命令,不分客籍,只按職位分派。
  眾將壹壹領命告退,只剩寥寥數人時,鐵鳶先向王顛拱手:“聽徐先生說,二弟的性命是王將軍所救,鐵某感激不盡,此前種種不敬之處,請王將軍海涵。”
  徐礎其實只說過王顛有救人的意圖,鐵鳶先感激再問細節。
  王顛立刻還禮,“鐵大將軍在漢州救我等壹命,從來不以外人相待,我等助鐵二將軍壹臂之力,不過報大恩之萬壹。”
  鐵鷙這才有機會講述反殺徐大世的經過,“全仗著王先生幫忙,我才能保住性命,亦仗著王先生安撫將士,城外軍營沒有發生混亂。”
  蜀王剛死不久,鐵家兄弟不能擺設酒宴,請王顛出城鎮營,給予極大的信任。
  人都走得差不多,只剩鐵家兄弟與徐礎、唐為天,鐵鳶這才拱手道:“事態緊急,我來不及請教,先發布了命令,有哪裏不妥,請徐先生務必指出。”
  徐礎道:“益州得鐵大將軍,當保無憂。我只提醒壹句,據車全意所說,寧王派來的使者正在路上,很快就到。”
  “嗯,正好讓他們給寧王帶句話回去。”鐵鳶冷冷地說。
  鐵鷙道:“主使之人是寧王,執行之人是宋取竹,動手之人是南將毛元惕。”
  “總之是壹家,壹塊報仇便是。”鐵鳶道。
  徐礎拱手道:“蜀王之子年幼,又無叔、舅看顧,怕是鎮不住益州兵民。”
  “我們兄弟兩人就是他的叔伯、舅公。”鐵鳶道。
  “益州需要壹位強力的蜀王。”
  “我壹向敬佩徐先生,但是這件事請徐先生萬不可再提起。”鐵鳶明白徐礎的意思,立刻拒絕。
  徐礎只得道:“我要去往秦北降世軍營中,不知鐵大將軍能否派人護送壹程。”
  “當然,不過從此北上,漢州、秦州皆在賀榮人手中,怕是不易通行。”
  如果是在壹天前,徐礎也會冒險孤身北上,可是在金都城用計失敗,全靠僥幸解圍,他對自己的運氣不那麽自信,於是道:“我正要請鐵大將軍奪回漢州。”
  鐵鳶搖頭,“益州軍新敗,已無力北上,且要為蜀王報仇,更難分兵。”
  徐礎道:“殺死蜀王其實是我的主意。”
  鐵家兄弟連同唐為天聞言大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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